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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他又美又癫(340)



“家?”谢文冶的嗓音抖动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眼神呆滞的看向大树之后的老宅,沙哑的道:“家……”

方思听到此处,登时哽咽起来,忍不住垂下泪来,若不是自己,谢文冶也不必卖掉老宅,自也不会被诓骗。

方思极力忍耐,却还是肩膀颤抖的哭泣起来,死死咬着嘴唇。

谢文冶听到了哭声,终于把目光从衰败的老宅上移开,他看向方思,突然道:“方……思?”

方思浑身一震,震惊的抬起头:“谢先生?你……你认得我?”

谢文冶似乎猛然清醒了过来,道:“方思,真的是你……”

方思再也忍不住,大哭出声,冲过去抱住谢文冶,道:“谢先生,你终于识得我了,是我……是我,我是方思啊……”

谢文冶抱住他,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道:“方思,太好了,你没事儿……”

说到这里,突然眼睛一闭昏厥过去,整个人的重量全部压在方思身上,方思惊呼一声,几乎扶不住谢文冶,众人赶紧上前帮忙。

刘非道:“快,带回去。”

众人将谢文冶带回去,兹丕黑父为他诊治下针,忙活完已然是后半夜,谢文冶一直浑浑噩噩的睡着,方思留下来照顾,其他人便各自回房歇息了。

刘非累得不轻,梁错干脆也留下来,左右明日没有朝参,便也在太宰府歇息。

刘非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有人大喊:“诶?!怎么又傻了!”

是淄如的大嗓门。

刘非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天色已经亮了,梁错早就醒了,但为了不吵醒他,并没有起身。

刘非的面颊枕在梁错的胸口上,轻轻蹭了蹭,嘟囔道:“好困……”

淄如精神百倍的前来敲门,道:“刘非!刘非你醒了没有?谢文冶清醒了,不过他又傻了!又只会说茶那一个字了!”

刘非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梳洗更衣,准备去看看。

正如淄如所说,昨日夜里谢文冶短暂的清醒了一会子,如今神智又不清楚了,甚么都不记得,谁也不认识,但值得庆幸的是,他并不排除方思的接触了。

刘非一走进屋舍,谢文冶立刻指着他,道:“茶!”

刘非问道:“谢先生情况如何?”

兹丕黑父道:“余毒很霸道,想要彻底清除,恐怕要有月余才是。”

也就是说,这一个月之内,谢文冶或许就这样疯疯癫癫,也或许会时好时坏,想要从谢文冶口中,问出他中毒,和被殴打的经过,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刘非道:“劳烦兹丕公尽力医治。”

“太宰,”仆役从外面走进来,道:“宋国公求见。”

梁饬?

刘非奇怪,梁多弼喜欢往自己这里跑就算了,梁饬怎么也来了?

刘非和梁错干脆离开了谢文冶的房间,来到前堂。

梁饬没想到梁错也在此,立刻拜下来:“拜见陛下。”

梁错道:“宋国公前来,不知何事?”

梁饬道:“启禀陛下,其实臣此次前来,是为了私事。”

“私事?”

梁饬回答道:“不瞒陛下与太宰,昨日梁多弼从太宰府中,深夜归家之后,突然病倒,臣府中的医士均看不出端倪,今日一早请了医官署的医士前去诊看,亦是未看出任何端倪,臣实在是无法,这才腆着脸前来太宰府,请兹丕公看诊。”

刘非惊讶的道:“梁多弼病了?”

梁饬道:“正是,昨夜梁多弼归来甚晚,回来便歇息了,听家中仆役说,后半夜便害了病。”

梁多弼昨日的确来过刘非这里,而且跟着大家寻找了一下午谢文冶,晚上才回去,若是因此病了,与刘非也有些干系,但刘非十足不解,梁多弼走的时候好好儿的,生龙活虎,且他虽是个公子哥儿,但身子骨强壮,与武将没有区分,怎么突然便病倒了?

刘非道:“即是如此,非与兹丕公,亲自走一趟,前去探看世子。”

梁饬道:“多谢太宰。”

梁错干脆与刘非一并子往宋国公府而去,刚一入府邸,仆役跑上前急忙道:“国公爷,您可回来了!少郎主他……他……”

“他怎么了?”梁饬蹙眉追问。

仆役道:“少郎主他把自己憋在房间里,不让医士医看,谁也不许进。”

梁饬蹙眉:“这又是闹那出!前头带路。”

“是!是!”仆役赶忙在前面引路,梁多弼的屋舍门前堆着一堆的医士,仆役和使女也被赶了出来。

梁饬黑着脸道:“都让开。”

他伸手去推门,发现门反锁了,便道:“梁多弼!把门打开!”

梁多弼的声音从里面闷闷的传来,道:“都走!我谁也不见……都走……”

梁饬脸色更黑,道:“陛下与太宰在此,亲自带着兹丕公来给你看诊,梁多弼,你不要无礼,快开门!”

梁多弼的嗓音一顿,又是闷闷的道:“不要进来!都走!”

梁错可是天子,刘非乃是百官之首,还有个公爵兹丕黑父,哪个不是大人物?均是不好得罪的。

梁饬眯了眯眼睛,双手搭在门板上,也不见他如何用力,“哐——”一声,门闩竟是一分为二,断做两半,掉在了地上,梁饬暴力开门,走了进去。

刘非挑了挑眉,别看梁饬高挑纤细,有的时候竟是暴力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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