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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舒行摇了摇头,道:“并无不妥,只是……只是我好久,都没有这般仔细的看过你了。”
赵舒行道:“你的不服之症可全好了?”
刘非道:“多谢北宁侯关心,早就好了。”
赵舒行点点头,一时没有再说话,二人便沉默了下来。
梁错皱起眉头,这个赵舒行显然是没话找话,果不其然,前面那些全都是铺垫。
赵舒行终于再次开口了,道:“咱们也许久……没有这般心平气和说话了,往日里你在我府中做门客,咱们倒是无话不谈。”
刘非眼眸微动,自己并非书中的倒贴贱受,而倒贴贱受在南赵的事情也没有细节描写,刘非并不记得,他不动声色,只是听赵舒行说话,以免暴露了自己并非原主的身份。
赵舒行似乎在回忆,幽幽的道:“当时多好啊,我一直回想起当年的场景,若不是我被赵主忌惮,你也不必被牵连,贬谪到赵河来。”
书中的倒贴贱受原本在南赵做官,是北宁侯身边的门客,但后来别贬谪到了边关,也就是赵舒行口中的赵河,最后又因着为官不仁,招致众怒,被百姓驱逐出了南赵,被迫逃亡北梁。
赵舒行道:“当时听说你被驱逐之事,我便觉得不简单,你的秉性我是知晓的,你性子虽冷淡了一些,不喜言辞,也不喜表露自己的心声,但你并非奸恶之徒,绝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刘非心窍一动,赵舒行对倒贴贱受是有甚么特殊的滤镜不成?且这滤镜厚的堪比紫禁城的城墙拐弯,不然人人喊打的恋爱脑倒贴贱受,怎么在他眼中,竟是个“性子冷淡,不喜欢言辞”之人?
赵舒行没看出他的狐疑,微笑道:“如今我又见到了你,终于松出一口气,你还是如此一般无二,从未有改变,看来那些贬低你的言辞,果然……果然都是赵主的计谋,他从一开始,便想分裂我身边众人,是我连累了你,叫你受了苦,受了许多委屈。”
“啧啧!”梁翕之听得咋舌,道:“听听!哎呦喂,这是在诉衷肠么?”
梁错先是醋心,随后皱眉,他除了酸涩之外,竟听出了其他的端倪。赵舒行口中的刘非,仿佛圣人一般,而梁错所认识的刘非,却并非如此。
起码……
一开始并非如此。
梁错清晰的记得,“刘非”刚刚逃入大梁之时,分明人人喊打,“刘非”是用重金贿赂了当时掌权的老宰相,这才买下了一官半职,在朝廷中混日子。
后来老宰相被猎犬咬死,众人害怕胆颤,“刘非”溜须拍马,第一个站出来歌功颂德,梁错当时急需要一个拍马屁的权臣,“刘非”便是如此见风使舵的小人,因此梁错毫不犹豫的将“刘非”捧成了大梁的天官大冢宰。
不知从何时开始,刘非渐渐变了,分明样貌没有任何改变,秉性却变得天壤之别……
梁错心中狐疑,自己认识的刘非,和赵舒行所认识的刘非,当真是一个人么?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出入?
还有溜须拍马的刘非,和清冷淡漠的刘非,他们……又当真是一个人么?
难道真如刘非所解释,只是简简单单的失忆,仅此而已?
梁错总觉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一时又看不透彻……
“哇……”梁翕之一声惊叹,成功唤回了梁错的注意力。
梁错低声道:“喊甚么,小心被发现,偷听光彩么?”
梁翕之戳着梁错的手臂,道:“快看!快看!牵手了!”
梁错放眼看过去,就他分神的这么一会儿,赵舒行竟往前走了两步,与刘非缩短了距离,试探性的拉住了刘非的手掌。
梁错当下心窍一梗,像是被狠狠捶了一拳。
刘非被赵舒行拉住手掌,不着痕迹的后错了一步,重新拉开距离。
赵舒行眼神略微有些失落,但很快调整好,道:“你还记得,你离开赵都之时,我曾与你说过的话么?”
刘非面容平静,心中却转了两下,自己怎么可能记得。
赵舒行道:“当时我曾说,若有朝一日,再有见面之日,我便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以前我不敢,将所有的心思藏在心窍之中,不敢与任何人袒露,生怕我的亲近,我的一举一动,会招至赵主的怀疑,给你引来不必要的祸端……如今我已然离开南赵,终于可以将这份心思告知于你……”
赵舒行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凝视着刘非,道:“刘非,我赵舒行……心悦于你。”
第68章 再次表白!
“哦——”梁翕之瞪大眼睛,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笑嘻嘻的道:“北宁侯在对太宰吐、露、心、声啊!”
嘎巴——
是梁错攥拳发出的声音。
梁翕之笑道:“我看这个北宁侯也不错,温文儒雅,正人君子,是某些阴险市侩之人,一辈子都比不上的,拍马都赶不上的。”
梁错眯眼道:“也是,毕竟是青云先生的老东家。”
梁翕之:“……”
梁错一句话成功将梁翕之噎的脸色铁青,抬步便要走出去,那架势,仿佛要找人厮杀一般。
“诶!”梁翕之拦住他,道:“陛下你去何处?”
梁错咳嗽了一声,道:“当然是去阻拦。虽刘非一定会拒绝赵舒行,但朕是考虑到赵舒行的颜面,不想让他太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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