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系统整顿大理寺(114)
而现在明明不是薛寒星定期回家的日子,却意外接到了儿子的消息,这让月缨立马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赶来的路上,又听到儿子抱了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回来。
这让她直觉不可思议,做娘的对自己儿子再了解不过。她竟从不知道薛寒星心中还有这些儿女情长,只当这孩子生下来就被他亲手把那根红线揪断了。
可别是铁树开花,老房子着火,直接把人家新娘子从成婚礼上绑来了吧?
薛寒星定想不到他娘心中还有如此荒谬的想法,只是急火火地将岑晚带去自己的卧房,将人安放在床上。
比起有什么不适,岑晚更像是简单地睡过去一般。
薛寒星轻轻抬起他那只被匕首割伤的手,将自己怀中随身常备的金创药掏出来。小心翼翼将药粉撒在那创口外翻、看着有些狰狞的伤口上。
随后,他又看向岑晚脖颈处的伤口。
那里有一条不深不浅的细细血线,雪白中格外刺眼,边缘血珠已经凝固结痂。
他正想为岑晚上药,却突然发现那刀伤的边缘似乎与岑晚本身的皮肤有些许分层。
这熟悉的模样让薛寒星有些思维凝滞,他轻轻捏住那片如人皮一般质地的肤料边角,轻轻一拉。
一片由猪皮、网纱与胶水制成的仿真皮肤就这样被他捏在指尖。
薛寒星拿刀的手从不会发抖,但他现在却觉得捏不住这片假皮肤。那仿真皮肤也多半是在高温的火焰熏烤下失去了粘性,指尖一松,便又掉在岑晚身上。
而那仿真皮肤下,是与他自己一样明显的男性特征。
修长白皙的脖颈中央那处明显的凸起,不是喉结还能是什么?
此时的他心中五味杂陈,既为岑晚不必因女子身份束缚,而无法完成自己的志向而感到替他开心,却又想起以往他对自己做出的那些亲密举动,也根本不是出自于男女之情而感到复杂。
况且自己多年来,一直相信终有一天他二人会像自己的父母一样走到一起。
但这场美梦都被真相打碎。
他在心中告诫自己,岑晚并非有意欺瞒。
细想当年的情况,若非岑晚欺骗自己,那他二人只怕会在他将通神散夺走后再无交集。
比起这种结果,薛寒星更情愿自己被岑晚唬上一遭。
更何况那通神散的案子一破,自己便被匆忙召回京城。岑晚也没有机会再与自己道明真相。
至于再后来,估计这个没心没肺的小骗子早就把这件事情忘了个精光。
说到底,这竟全然只是自己的一场春梦,薛寒星不禁苦笑。
但看到那睡得正酣的面容,他还是情不自禁觉得自己胸口处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薛寒星只得长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这都只是暂时的幻觉。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会与岑晚保持距离,相信在认清现实后,自己的心也会随之冷却。
然后他会像对待一位普通好友一样,用正常的心态去面对岑晚。
突然,原本神情一直很平静的岑晚却皱起眉头。
薛寒星立马把自己的思绪全部抛诸脑后,起身打算去催一催那慢腾腾的鲁神医。一开门,却撞见了自己的父母亲在门口互相挤眉弄眼。
第54章 身世
论起武功, 月缨在这府中不说第一,但也能排到前三。再加上许久未见薛寒星,她一路上健步如飞。
来的路上甚至还顺路去书房通知武安侯, 也一同来看看自家的宝贝儿子是将哪家的女儿拐了回来。
临了, 二人堵在薛寒星卧房门口, 你推我,我推你。这小子竟然抱着人家姑娘急吼吼进了卧房,现在他俩谁都不好意思去敲那个门。
直到薛寒星将门打开,才与双亲撞了个正着。
猝不及防看到儿子严肃的脸,夫妻俩都慌了神,最后还是月缨往前迈了一步说道:“娘听说你带了个姑娘回来,怎么不先让娘见见?”
本来就还未能从“岑晚其实是个男子”这一真相带来的惊涛骇浪中平复下来,又突然被亲娘一句“姑娘”在心头扎了一刀,薛寒星脸色更加难看。
“娘,你切莫乱说, 他是我的朋友,也并非女子, 只是男扮女装协助探案罢了。”
薛寒星说这话时, 语气和神色都严肃得紧,叫月缨也不好打趣。
“现在他正在昏迷,我怕他身体有恙, 所以叫人去请鲁神医瞧瞧。”
与月缨的神经大条不同,武安侯薛朗可是细致入微之人, 他嗅到薛寒星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大寻常。
这屋里的人,一定不会是什么普通朋友。
于是他开口道:“鲁神医年事已高, 这个点儿怕是睡下了,不如先让我和你娘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