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她用玉牌送了两个字的及时书信给他——【过来】。
裴一看着那两个字从玉牌中消散,心中的怒火不上不下,她要他过去,还能做什么?
是又想起他这个鼎炉了吧。
难道她不清楚,他这个暗卫会听到她与萧承的对话吗?
还是她根本不介意他听到。
是啊,她为什么要介意?他不过是个被赢得的鼎炉而已,她只是使用他,又不是只使用他。
他攥紧玉牌,坐在那里没有动。
他就那么下贱吗?随叫随到,予取予求。
虚假的星空绚丽得令人晕眩。
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怨恨,她是打算在他母亲的故居里使用鼎炉吗?在他为她挑选的柔软被褥里使用他吗?
他只是一晚没在,他的师母就要召唤鼎炉过去。
她就没有一点羞耻和愧疚吗?
手里的玉牌没有再震。
他垂下眼看着,忍不住将灵力探进去,去看她现在在哪儿。
却发现她没有在那栋宅子里,她就在不远处的一家酒楼客房里。
那里安全吗?她要在那里过夜吗?
那些床褥脏的要命,她怎么睡?
……
酒楼客房里,她将窗户关了,又到床边摸了摸那些被褥,料子粗糙,闻起来也不干净。
这也算是交易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了,却没办法和萧承的酒楼比。
隔音也差,能听见楼下的吵闹声,和隔壁卖力的伸吟声。
她走到镜子前,弯腰去看自己易容后的脸。
背后的灯烛忽然熄灭了,房间陷入一片昏暗。
她在昏暗中慢慢回头,房间里空无一人,门窗紧闭。
但她闻到了特殊的气味,那气味或许只有她闻得出来,是产卵袋的气味——热热湿湿的腥香气。
在之前还不明显,但昨夜和今天越来越明显,像是快要熟透的浆果被潮湿的夏季雨水浸泡了。
是快要到情热期了吧?
宋斐然扫了四周一眼,仍然没有看到人影,来了却不愿意露面,要鬼鬼祟祟的吓唬她?
她没过去点灯,而是掏出玉牌又穿了简短的“书信”过去。
一点光从屏风后透出来。
她看见屏风上的影子,他正在查看玉牌里的“书信”,只有两个字——【算了】。
他的身影在屏风上动了动,玉牌的光在一点点淡下去。
他没有走出来。
但宋斐然手里的玉牌震了一下,她看见浮现出的几个字——【算什么了?】
明知故问。
宋斐然走过去,看见屏风后站着的他,他还是那身黑衣黑面具,抬起眼眼眶微红的看着她。
不知道是被夜风吹红的,还是情热导致的。
他似乎有些生气,望着她,抬手要比划手语。
宋斐然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腕,冰冷的手指从他黑色手套的边缘探入了他的手套里。
他惊得捏不住手里的玉牌,慌忙要甩开她的手。
可她又逼近一步,贴在他身上,手指就穿过他热热的掌心,插入他的手指,强行扣住了他的手指,故意欺负他一般说:“好粗糙的手,这么多疤,一定很丑吧。”
他果然眼眶更红了,呼吸起伏不定的抓住她的手腕要把她的手拉出来。
宋斐然的另一只手却在他的伤口上用力揉了一下,他立刻浑身过电一样颤抖着站不稳的后退。
她一步就将他逼到了窗户旁,握着他的手指压在窗棂上,另一只手就拨开粽子一样,准确地按在了他的伤口上。
他喉咙里发出不体面的声音,整个脖子和眼眶都红透了。
“骂你还这样。”她站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负他:“你要不要自己摸摸你的伤口有多shi?”
他喉咙里咽下那些声音,盯着她快要哭了一般。
他不能说话,她也不要他比手语,她只想欺负他,看他无助的挣扎。
第92章 《我选做男主的师母》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缠斗一般的声音。
劣质熏香味中,她身上好闻的月桂花露味铺天盖地地笼罩他。
他快把嘴唇咬破,已经被欺负得站不稳,却死死抓着她手套里的手,手套不能摘,上衣也不行。
胸口的剑伤还没有好全,她看到就会发现他是裴颂。
不行,他只能是裴一,不能是弟子裴颂。
他在那令人腿软的花露气味中,第一次不让步,用了力气将她托起来快步走出屏风后,推开一桌子的东西将她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