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斐然是他姑姑?又在身边养了他很久吗?
要不要和斐然谈谈?
他犹豫着,戴雪已经很高兴的在给令音打电话说叫司机去接她来绿岛,有个大惊喜。
他倒是没说,伸手把斐然抱进了怀里,“开心吗?”他只想要她开心。
……
车子几乎是擦着大门的边撞进别墅里的。
安保人员看着下车的林颂,低头叫了一声二少爷,抬手给他递伞。
他没接,一身冰冷气息地径直走进正厅,在地板上留下潮湿的脚印。
林明昭和温书玉、林越正在吃午饭,被突然进来的林颂吓了一跳,他现在很高,淋湿的衬衫下肌肉明显,不笑时暴戾又阴沉。
怪不得舆论骂他是帝国暴徒,林明昭真怀疑他这个是不是真杀过无辜的奴隶。
“小颂?”温书玉也有些紧张,站起来问他:“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怕他误会赶紧补说:“出过午饭了吗?”忙叫人给他添饭。
林颂却看也不看她,走向了林越,拉了张椅子坐在了他身边。
林越只觉得冷飕飕,根本不敢看他,下意识想起身离开,却被他冰冷潮湿的手按回了椅子里。
“大哥很怕我吗?”林颂手没离开他的肩,感觉到他抖了几下:“怕我找你报仇?”
林越整张脸没了血色。
“小颂……”温书玉想说话。
“你在胡说什么啊?”林明昭放下了筷子,压着火气说:“你现在是今非昔比了,是首相看重的大校了,但用不着在家里耀武扬威。”老爷子刚签好遗嘱,把林家和林氏制药交给了林颂,他这会儿也不能跟林颂闹得太僵,但他胃口已经倒了:“吃顿饭也不安生,不吃了。”
起身要走。
林颂忽然抬起手,一把枪指住了站起来的林明昭,“坐下。”
林明昭惊得僵在那里,他这个儿子是疯了吗?拿枪指着他??他以为大校就可以随便杀人吗?
林颂扬手“砰”的一声开枪击碎了头顶的水晶灯,枪是消音枪声音不大,水晶灯破裂、掉下来的声音更惊心动魄。
林明昭和温书玉吓得尖叫抱头蹲下。
水晶碎片和部分灯“哐当当”全砸在长餐桌上。
林越吓的也要蹲下,却被林颂死死按在椅子里。
外面的安保和阿姨忙进来看,却见一片凌乱中林颂坐在那里,冷着脸对他们说:“都出去。”
温书玉怕林颂真开枪,忙颤抖着说:“出去!都出去!这里没你们的事……”
一群人只好退出了正厅。
而林颂将椅子蹬到林明昭跟前,再次说:“坐下继续吃饭。”
林明昭脑子都吓懵了,颤抖着坐回椅子里:“你、你想要干什么啊!你是跟你姑姑待久了跟她一样疯了吗!”
林颂像是突然被激怒一般,沉着脸猛地一脚将林明昭的椅子踹翻,在一阵叮当响声里说:“你也配提姑姑吗?”
他伸手把一盘子满是碎玻璃的餐食拖到林越面前:“把它吃干净。”
林越快要疯了,这么久提心吊胆,他还是来了,他多么像姑姑,却更狠更恨,林越只是想抗争地站起来,林颂就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
林颂是什么样的力气?这一脚林越整个人软倒在地上,感觉膝盖和腿骨全碎了。
“不要小颂!”温书玉哭着扑向了地上的林越,几乎是用身体拦着林颂,浑身颤抖的哭着说:“小颂是我的错,是妈妈的错……你要恨恨我吧……”
林越看着这样的母亲,泪水翻涌,咬牙将林颂是野种的话咽了回去,不能,那会逼死母亲……
“林颂!”林明昭毛骨悚然:“你要杀了你亲哥哥吗!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啊!”
“为什么?”林颂坐在椅子里,看着死死护着林越的母亲,笑了,却笑得又冷又可悲,发红的眼眶盛满了恨意:“父亲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当年是我的亲哥哥故意把我卖去了奴隶岛吗?”
林明昭呆住了:“这怎么可能?”亲哥哥怎么可能害亲弟弟?
“父亲确实是蠢。”林颂笑着看着温书玉:“母亲可比你聪明得多,她就很清楚我的亲哥哥是怎么把我卖去奴隶岛的,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问一问他,我的下落。”
“我问了!我问了小颂……”温书玉哭着解释:“可是当时我们找到那条船你已经被转手了,他也不知道你会被卖去奴隶岛,他也后悔的……”
“是吗?”林颂平静地垂下眼看她:“所以母亲就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