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至尊为爱发癫(8)
作者:檐上雪 阅读记录
幽怨的求救聲魘住瞭她,她掙紮著醒來,天還沒亮。
看瞭眼桌上的更漏,她大約隻睡瞭一個時辰。
心口驟然刺痛,她疼得渾身冒汗,右手向後伸著,不小心把枕頭掀翻,一樣東西從床上飛出去,落到瞭桌腳下。
借著窗口的月光,她赤腳下地,將那東西拾瞭起來。
淡淡的蘭草香漂浮在沁涼的春夜裡。
香琴聽到響動,連喚著“小姐”奔進房來,找到火折子點燃瞭房裡的油燈。燭光驅散一室幽暗,她看清楚瞭手中的東西。
是一隻荷包,裝有辟邪蘭草的荷包,針腳細密,比得上皇宮司制司宮人的手藝。
“這是大小姐繡的,讓我放在小姐的枕頭底下,趨吉避兇的。”
秦絡很小的時候就跟著母親做針線活貼補傢用,心靈手巧,習得一手出神入化的繡工。
“今日初幾?”
聽她冷不丁問,香琴愣瞭下,答道,“初三……不……已過瞭子時,應是初四瞭。”
秦煙把荷包緊緊攥在手裡,夢裡那個聲音,是本來的秦煙吧?
姐妹二人互相牽掛,若讓秦絡好好活著是原主的渴求,她如何不能成全她?
勢比人強。
她也可以借王馥的勢成全秦煙。
睡不著,她打算出去走走。
夜色寂寂,春蟲啾鳴,天氣日漸暖和起來瞭。
在她撞見秦絡的院子裡,秦父坐在一根孤獨的石凳上,雙手撐著大腿,背打得筆直,一動不動。
風露沾身,看起來無比落寞,應該是在這裡坐瞭一晚上。
秦煙走過去,輕喚道,“爹爹。”
皇子稱父親作“父皇”,她在民間聽見的就要親昵許多。
“阿爹!”
“阿父!”
“爹爹!”
前世,她稱王巖為“父親”,對比之下,顯得古板又疏離。
秦懷禮回神,強行擠出一抹笑容。
“煙兒還沒睡?”
“睡不著”,秦煙走過去,坐在他身邊的石凳上,“爹爹在想姐姐?”
秦懷禮點點頭,“怪我沒用,若早日為她尋一樁稱她意的親事,她也不必受這種苦瞭。”
秦煙看著他憔悴的側顏,眼睛發酸。
秦絡走錯瞭路,他的仕途算是到瞭頭,他非但沒有半絲責怪,反而愧疚自己沒給女兒最好的。
父母之愛,總是心懷虧欠嗎?
可她也見過冰冷的親情。
秦煙不由得紅瞭眼眶,“王傢不養無用的女兒”,這是她聽過的最冰冷的話。
“爹,你打算怎麼做?”她輕聲問。
秦懷禮的一雙手局促地在腿上抓瞭抓,“為父官兒小,也沒識得幾個能在王傢說得上話的人,隻能……隻能親自上門去求王傢網開一面,除瞭這個,我也不知道還能為你姐姐做些什麼瞭。”
猶豫一瞬,秦煙鼓起勇氣,“爹爹,女兒有辦法。”
***
每年三月初四,樓觀寺閉門謝客,對外稱是九天娘娘俗世的誕辰,全寺僧尼要潛心為九天娘娘誦經一日,外客不得打擾。
隻有極少人知道,這一日是太尉府二姑娘的忌辰。
聽聞太尉府這位二小姐伶俐慧黠,極得太尉寵愛,卻在八歲那年患瞭急癥,禦醫守瞭七天七夜,還是沒能從閻王手裡搶回二小姐的命。
太尉夫人顧蘊悲痛欲絕,在樓觀寺裡設瞭靈位,終年供奉。全寺僧尼在大殿內為二小姐誦經超度時,太尉夫人獨自守在佛堂裡抄經,不許丫鬟婆子來打擾。
顧蘊身著黑紗披衫,靜立於一盞供桌前,手持朱筆,正手寫一卷《地藏本願經》,經文她早已爛熟於心,不必對照經書,仍可一絲不漏地默寫出來。
兩側燈火淒迷,映照出她那高束的發髻中絲絲縷縷的霜色。
曾經名門望族追著求娶的潯陽顧傢大姑娘,先是失去二女兒,又在中年時,失去瞭她的五姑娘,發中霜雪皺生,一夜之間,似蒼老瞭十歲。
她持筆的手勢依舊端方雅致,長長一卷《地藏本願經》,寫到一半時,她的手已經開始發抖。
她孜孜不倦,繼續往下寫。
“汝母在生,作何行業?今在惡趣,受極大苦。”
寫到這句,她心痛如絞,不由落下淚來,暈濕瞭一小片紙。
忽然,從旁邊伸來一雙手,奉上一盞熱茶。
她隻當是陳婆子,她總是憐惜她,看不得她哭。
目光未斜,手上動作也未停歇,“我不渴,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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