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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怪谈:从入门到入土(191)

作者:酒微醒 阅读记录


宋星同樣拎著木腿,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問道:“你知道手機麼?”

用此種方法判斷其是否來自現實,非常實用。

溫念站在宋星同側,同樣等著少女的回複。

“你們這麼想知道啊?”少女抱著雙臂,神色倨傲。

“是。”兩人忍辱負重地點點頭。

“那就告訴你們吧。”少女伸出兩個手指,“溫、甜,溫和的溫,甜蜜的甜。但敢叫我甜甜你們就死定瞭。”

溫念:“……”

宋星:“……”

看來宋星的問題被修正成瞭詢問名字,以及,這位溫甜,很大概率就是兩人幾分鐘前議論的話題中心人物。

溫甜收回手,仍舊表情傲慢:“我沒興趣知道你們的名字,沒什麼用。”說完,她便轉身看向畫架上固定好的白紙,醫生不吭。

溫念幹笑兩下,極小聲道:“那可真是……太好瞭。”

兩人恍惚著回到座位。

宋星給溫念發消息:“她也姓溫?你倆什麼關系?”

溫念:“……不清楚。”

宋星:“你說,她會是那個甜甜嗎?”

溫念長嘆口氣。最開始發出死亡威脅的是那個小男孩,那按理來說,甜甜也該是個小女孩。蔣洛霽最開始找她時,說的也是“這是吉祥村裡一個小女孩畫的”。

溫念無奈回複,說這也不興問啊,不是還好,要真是,不就等於遞頭等殺麼。

宋星惆悵打字,說這時候就想念起抽煙的日子瞭,好歹有個打火機傍身,說不定這溫甜就怕這個呢。

二人一來一回中,上課鈴卻是又打瞭一遍,原來上一趟隻是預備鈴。

從窗外來的風還在呼嘯發出噪聲,在這略顯蒼涼的背景音下,裹著件黑色西裝的男人腳步輕輕地踏上講臺,還沒說話,先驚天動地的咳嗽瞭十幾秒。

男人捂住嘴的雙手瘦削蒼白,骨頭幾乎根根分明,袖口的手腕薄薄一片,哪怕再塞進去五個相同的手腕也還能有空隙。

四個字形容此人:弱不禁風。

他張口說話,聲音也是一派顫顫巍巍,說五個字喘八口氣,感覺站在那裡就是個醫學奇跡瞭。

溫念凝重望向老師,別說用木腿攻擊他,就是她現在伸腿絆一下他,對方能不能活下來,都得拼盡現代醫療科技。

所以這裡的危險不在老師,那會是什麼?

“你們是我們的希望。”老師虔誠道,“隻要你們能作畫,無論是什麼,我們都會滿足你們。”

這類用詞聽起來過於耳熟,溫念不可避免的回想起崇德鎮,那些鎮民和瑪麗說話時,也是這麼一個調調。

那看來危險是畫瞭。

規則上說,盡量不要將感情融入畫,但無論作什麼畫,都會投射一部分感情,哪怕簡單的房子青草,也囊括在某個心理實驗裡,說能折射出作畫人的某種處境什麼的。

怎樣才能避免這個呢……

溫念撐著頭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太陽穴,末瞭湊近宋星,“我打算畫崇德醫院的建築平面圖。”

宋星雙眸睜大,也悄聲回複:“我打算畫點兒紅色的。”

溫念:“嗯?”

交頭接耳中,旁邊的溫甜不耐煩地冷哼一聲,打斷兩人,也打斷臺上還在歌頌贊美學生的老師,“今天的顏料呢?”

幾個畫架旁,均是隻擺放著同樣大小的畫筆,深黑的塑料杯,連個基礎的調色板也沒有配置。

但這老師進教室時,也沒帶什麼看著像顏料的東西——溫念深感不妙,突然福至心靈的拿起塑料杯,嗅瞭嗅裡面。

果然,是一股血腥味。

“今天是老師在這裡任職的最後一天,”男人走下臺,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所以沒帶什麼工具……”

他說著話,從口袋裡抽出一支針管來。

男人站在位於中心的宋星面前,語氣沉醉,溫念下意識抓緊瞭手邊的木腿,身體也弓緊,隨時準備暴起。

隻要他意圖傷害——

——

針頭準確無誤的刺進血管中,男人顯然是相當熟練,他不疾不徐的抽著自己的血,臉上的蒼白比起之前更甚。

紅色液體漸漸滿瞭一管,男人走向溫甜的桌前,血液一顆一顆地滾落在她的塑料杯裡。

溫甜翹著腿,眼神厭煩,“帶刀的話,會很快。”

男人緩慢地將針插回自己的手臂,仍舊帶著微笑,說話已經更為斷續:“最後一天,我想、多看、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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