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悠一隊仍舊慢得離譜，一夥人站在馬路上，氣質也和其他人大不相同，為首的劉琛開始指揮：“大傢報一下各自的情況吧, 理智值都還好嗎？”

溫念聽見旁邊有人不屑罵道：“假慈悲。”

罵人者正是趙壽長。

溫念一目十行掃過方悠發來的【試煉】人員名單，確認趙壽長這一隊死的確實是那三人, 但還是沒打消心中的異樣感。

無他, 孫福貴示好的太過突然。

人群聲音壓得極低, 比起初會面, 這次衆人的關註點都在別人身上。

溫念目光鎖定在兩個緊挨著的姐妹，她們是群裡的杜蕓蕓和杜生生。

宋星跟著她看，組織語言道：“她們的隊友, 似乎蠻……樸素的。”

溫念點頭。

杜生生騙瞭她。

在和對講機的女孩說話時, 她因為太生氣, 沒註意到——如果杜生生的隊友真如她所說，是未成年，那恃強淩弱孫福貴那夥人怎麼會不選他們？

杜t生生的隊友們，體格壯碩，臉像是常年在太陽底下, 紅撲撲的, 年齡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

杜生生裝作看不見溫念投過來的視線。

“溫念！”青年一路輕巧小跑，後面一個女人穩步跟在他身後。

面熟。

溫念略一回想, 隨即打招呼道：“成新，晴姐。”

隻看群聊裡名字時，她還沒覺得熟悉，現在見瞭面，往事才浮現出來——瑞緣酒店時，他們有過短暫交集。

“在聊天群裡沒敢認，怕給你造成什麼麻煩，”成新小聲興奮道，“能碰見熟人真是太好瞭！”

倒也完全稱不上熟人。

不過為什麼“認”會造成麻煩？

汪晴按下亢奮的成新，“群裡人多混雜，我們之前在這方面吃過虧。”

他們全隊一共隻剩兩人，虧是什麼，似乎不言而喻。

溫念略一思索，也覺得也沒什麼問題，畢竟他們現在和方悠也是“初次見面”的陌生模式，彼此心照不宣的不打照面。

“但現在我看他們都來找你們，想混個臉熟，所以我想，這個便宜我們也不能不占。”汪晴笑著說。

她不動聲色觀察面前五個人，她久混名利場，對皮囊之下的東西一看一個準。五人中溫念面相最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態度，然而實際上最好說話。面相最柔和的那個女生，開局就利用規則殺瞭人，骨子裡透露著陰冷。

汪晴視線掃到宋星，莫名覺得眼熟，她能肯定自己在某場宴會上見過相似的同張臉。這麼想著，她也就開口問瞭。

宋星愣神，張口就是否認：“不可能。”

汪晴沒表現尷尬，打個圓場後便轉身離開，留下怔在原地的宋星。

溫念問她：“怎麼這麼肯定？”

宋星抿抿唇，表情像下定瞭某種決心：“我其實……沒參加過什麼宴會。”

嗯？

按理說宋星是繼承人，這種東西不應該早讓她接觸麼？

宋星要再說時，臉上又是一陣抽搐，溫念連忙制住，“那就以後再說。”

“前面變瞭！”有人大喊道。

望不到頭的馬路有瞭盡頭，視線內，日光下，夢幻的水晶琉璃城堡閃閃發光。

浩浩蕩蕩二十幾人的隊伍向著出現異變的地方前進，公路和粉紅色木地板接壤，當最後一個人踏上地板後，她身後的公路也被粉紅色所覆蓋，沒有回頭路可言。

空中響起不甚明顯的聲音，但如今衆人對異動最為敏感，迅速便閉眼停在原地。

“好戲要開場啦！”

女童聲音隱隱約約，難掩其中的興奮之意。

“聽著沒有惡意。”溫念睜開眼。

在他們面前，城堡的整個樣子逐漸完全顯露——那不是真正的城堡，而是投影儀打在空中的幻象，隻是巧妙和天空融為一體，遠看還算立體，近看這種二維平面便明顯起來瞭。

除開城堡外，這裡樹立瞭很多像空中雲一樣的卡通畫木紙板，正面是些遊樂園常見的遊玩設施，背面則是純白色，上面似乎是有字的。

“好像啊……”有人喃喃道。

她的聲音在全場寂靜中格外明顯，瞬間吸引到全場的視線。

中年女人臉色漲紅，擺擺手。

“好像什麼？”溫念問道。

“就這些佈置……很像我女兒演舞臺劇的時候，她們舞臺上的裝飾，”中年女人小聲道，臉色訕訕的，“我就是這麼隨口一說。”

“很有道理。”溫念說，“開場的時候，那個聲音不就說是‘戲’要開場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