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業”的身份從一開始就被規則提出，但之後卻一直沒有出現對應的身份和地點——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所以阿武說的“回傢”，並不是代表他的段灼是住在一起的。

……如果把那當作一種做客的邀請，就可以對應上第二條規則瞭。

而江遲月之所以要去“告訴阿武”，隻是用瞭一種威懾手段，一種無需警察的，最近最快捷有用的手段——通知物業。

一切都能解釋的通瞭。

“那段灼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呢？”宋星喘著氣，艱難跟上溫念的速度。

“或許真的有某種限制，讓他不能說出來。又或許，他之前能和阿武兩相抗衡，一些信息不告訴我們，反而更好。”溫念說。

但現在不一樣瞭。

SR級主理的第一句話便是“人物均已蘇醒”，那麼阿武——很大幾率會恢複到正常神智上。

兩人到樓梯入口處時，其餘三人已經到瞭。

段灼招手道：“我們幾個都沒找到什麼，你們那邊有什麼新發現嗎？”

溫念大步奔至段灼面前。

“你在阿武傢的事情，現在能說出口瞭嗎？”

“我……”段灼瞳孔一顫，臉上的笑容隨之黯淡下來，“你都知道瞭。”

“知道什麼？”江遲月問。

後跟上來的宋星將事情如此這般的講瞭一通。

“所以說，你從來沒去自己的房子裡，並且和阿武那個瘋子一直住在一起？”江遲月震驚道，她又連連搖頭，“沒事，現在還是白天，我們還可以去找你真正的房間……”

“我有我要完成的事情。”段灼搖頭。

“那你現在也是有兩把鑰匙嗎？”宋星問。

“他們傢沒有鑰匙，但阿武會給我開門。”段灼說。

宋星咂舌。

這人真不怕被關在外面進不去啊。

“我有一個問題。”溫響拍拍手，表情格外認真。他看向段灼，“在近乎違反兩條規則的背景下，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宋星和江遲月同時的退後一步。

溫念的袖子被宋星扯瞭扯，“剛把這回事兒給忘瞭……他不會早都被阿武上身瞭吧？”

段灼沉默地看向溫念。

“不會。他幫瞭我們很多，最重要的，他能用2.0交流。”溫念沒有避開他的目光，隻是清楚的敘述道。

“所以，段灼，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江遲月問。她的語氣還是多瞭幾分提防。

“我每天都在殺人。”段灼平靜地說，“這就是我活下來的生存條件。”

“殺……殺阿武嗎？”宋星問道。

“嗯。每個晚上，我都需要去阿武的房間，在他的睡夢中，用刀刺進他的大腦裡。”段灼垂下眼，淡淡道。

別害怕我。他想。

“我沒有問題瞭。”溫響聳聳肩。

宋星長松口氣：“原來是這樣，那你還挺厲害的……噢對瞭，我們可以看你的理智值啊，這樣也能證明的。”

她越想越有道理，也掏出自己的手機，“我們可以都打開來看看，證明自己是正常人……”

溫響朝她搖搖手，上前一步，“所以阿武複活之後還是那副癡傻的樣子麼？”

“嗯。”

溫念突然開口道：“你殺阿武，其實就代表瞭住戶和物業之間的沖突吧。”

“應該是這樣的。”段灼說。

“所以你的身份也會是個突破口。”溫念繼續道。

這棟樓的住戶彼此間一定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離開條件中的第五夜和‘樓宇封閉’，應該是兩個並列的條件，我們還需要更多信息。”

見段灼還在猶豫，溫念沉默幾秒，說出一個幾乎有些冷酷的結論：“如果身份互換，你大概率活不下來。”

阿武可以複活，但段灼不會。更何況阿武現在是神智恢複的狀態。

“我會盡可能多撐幾個晚上。”段灼輕聲道。

“不用。”溫念目光寒氣逼人。

段灼：“起碼今天晚上，我還可以再殺他一次。”

“你殺不瞭瞭一個已經恢複神智的反社會人格。他有經驗，有工具，很可能現在就拿著刀等你敲門呢。”溫念說。

“我尊重犧牲，但沒有十足把握的犧牲意義不大。我們現在去找你真正的房間，那裡面蘊含的信息才會是真正對我們有用的。”她眼睛睜得發痛，仍目不轉睛地說著。

大藝術傢（六）

“雖然這麼說, ”宋星對比著2.0裡的十六扇門和段灼鑰匙上的花紋，有些茫然地說：“排除我們的房間後，這兩邊東西也還是沒有什麼聯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