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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罗场里狂飚演技(57)

作者:闫桔 阅读记录


那女人畢竟是他的,她生是吳傢的人,死是吳傢的鬼。

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咬瞭一口,心裡頭肯定不舒服。

千般滋味在心頭縈繞,男人隔著車壁看向那堵高墻,不願去想裡頭的情形。

夜幕不知何時降臨,暮鼓聲響坊門會關閉,他需得回去,不能讓二老知曉。

吳閱強忍心中的不痛快,趁著暮鼓聲響起前匆匆回去,把阿喜留在瞭這裡。

雨下得越來越大,街道上幾乎沒有行人。

騾馬車在街上飛奔,兩邊的屋簷下彙聚著不少雨水墜落,滴到地上,把地氣蒸發。

寶福樓裡的常生是個機靈的,這事到底不光彩,若是傳出去,隻怕會惹出閑言碎語。

為瞭掩蓋自傢主子的荒唐行徑,他特地讓跑堂的開瞭一間雅閣。

同為仆人,阿喜沒有他那般周全,常生小聲問他道:“你傢夫人身邊可有丫鬟婆子?”

阿喜沉默。

常生有些不耐,皺眉道:“問你話呢?”

阿喜搖頭。

常生指瞭指他,埋汰道:“你傢夫人的體面還要不要瞭?”

阿喜欲言又止。

他沒伺候過女主人,自然不清楚這些,隻有魏媽媽她們才曉得,但吳閱交代過瞭,不能讓她們壞事。

寶福樓裡的燈籠一盞盞亮開,無人知曉的角落裡一片旖旎。

瓢潑大雨從天井澆灌下來,靠墻那邊的大缸裡很快就裝滿瞭雨水。

綻放的夏荷從淤泥而出,嬌美的花朵哪裡經得起暴雨這般沖撞。

從瓦簷溝裡流下來的雨水被冷風裹挾著拍打到荷花上,些許花瓣被外力沖擊脫落,一些落到荷葉上,一些落到地上,與雨水混合到一起,沾染瞭泥土渾濁的氣息。

這場暴雨下得恣意,徹底帶走瞭暑氣。

小小的天井受雨水滋養,同時也承受著它的瘋狂洗禮。

不少樹葉被暴雨拍落,留下滿地狼藉。

瓦簷下到處都是水漬,原本瀲灩綻放的荷花早已被沖刷得支離破碎。

有兩支承受不住被生生折斷,未綻放的花苞也彎瞭腰,隻有躲藏在荷葉下的小花苞僥幸躲過一劫。

屋裡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蕭煜好似一頭餓狼尋到獵物,仿佛吃瞭上頓就沒有下頓,毫無節制。

這夜,格外漫長。

另一邊回到傢中的吳閱同二老撒謊,說沈映蓉回娘傢去瞭,要過兩天才回來。

二老並未起疑,親傢離得近,又經常往來,也在情理之中。

吳閱疲憊地回到寢臥,若是往日沈映蓉在時,必定會關切問候。

可是她被他親手送瞭出去。

他默默走到妝奩前,拿起她經常用的木梳,輕輕嗅瞭嗅,上頭還殘留著女人的發香。

吳閱平靜地凝視銅鏡中的自己,那張面容既陌生又熟悉。他輕輕撫摸自己的臉,似乎陷入瞭恍惚中。

這兩月為著河務的事跑上跑下,都清減不少。

他覺得鏡中的男人看著挺陌生,不知什麼時候眼裡裝滿瞭疲憊,再無曾經的明亮。

更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再無以前的精氣神兒,渾身上下哪哪都糟心。

他也不過是去年落榜後才做的縣丞,這才過多久,就被磋磨成這般?

吳閱有些心疼自己,心疼自己的不易。

沈氏被他嬌養得這般好,隻要他們夫妻跨過這道坎,他日後定會如往常那般待她好,不離不棄。

收起心中不痛快的多愁善感,他命傢奴備熱水沐浴。

洗去一身疲憊,吳閱無精打采地躺到床上。

今夜暴雨,外頭的暑氣已經被蒸發掉,室內涼爽,他卻毫無睡意。

伸手摸身邊,空蕩蕩的。

那女人不在。

此刻她應該在蕭煜身下承歡,畢竟她服瞭合歡散,再貞節的烈女都受不住藥物摧殘。

吳閱閉上眼,不願去想。

可是他越是抵觸抗拒,就越忍不住想她此刻的情形。

她吃醉瞭酒,會不會清醒瞭些?

她會不會反抗哭鬧?

她會不會恨他?

吳閱的內心飽受煎熬,後知後覺意識到,他有些悔瞭。

“惠娘……”

喉結滾動,他緩緩閉目,忽然想起他們初見時的情形。

那時他心高氣傲,有才有貌,一般的女郎可入不瞭他的眼。

沈氏是他理想中的妻子,模樣生得俊,端方得體,且涵養也不錯,學識上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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