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刕鶴春一向小心謹慎,便不敢輕易多說話,更不敢為全淩之求情。他道:“我聽聞全淩之在閩南的時候隻是不曾進取,一味的守成罷瞭。百姓不至於怨天載道,這也要流放雲州?”
英國公也愁容滿面,“你我都知曉,這是陛下在殺雞儆猴呢。陛下是厭惡不做實事的人瞭。”
他們父子兩個倒是還好,一向勤勉,這次還能摘出去,但人總有立場,看起來隻是一個全淩之和王德山,但牽扯的東西卻多,比如世傢和寒門,封蔭和科舉。
官職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每朝每代,皇帝的喜好對於為官的人從哪裡晉升太重要瞭,也決定他們往後要怎麼做。
他輕聲道:“這次他們上折子,便是試探陛下的決心有多少。”
陛下年歲越大,脾氣越大,如今僅僅無功就要流放雲州,那以後呢?豈不是要抄傢滅族瞭?
刕鶴春也是如此想的,“因全淩之後頭有瞭王德山這般的人,大傢便惶恐起來,萬不敢在自己之後調個能幹的頂替。”
他嘆息,“全淩之也是倒黴,偏偏就遇見瞭王德山。”
英國公:“你媳婦也在這裡面插瞭一手的。”
刕鶴春:“她插手不插手,王德山想要做大,肯定要襯出全淩之的不足來。”
英國公:“是這個道理,隻是咱們傢千萬不要出頭才好,你回去也叮囑你媳婦一句。”
刕鶴春點頭,又道:“難道左大人是太子的人?”
今日是禦史臺左大人上奏的。
英國公也沒聽說過,他納悶道:“按理來說不是啊。”
刕鶴春也覺得不是:“但陛下不會無故斥責太子,總覺得有些淵源。”
英國公小聲道:“陛下年歲大瞭……”
開始忌憚太子也是有的。
刕鶴春屏住呼吸,連著好幾天都在都察院裡沒有回傢,做足瞭勤勉的模樣。
好在他之前也時不時如此,皇帝聽聞之後倒是沒有懷疑他的用心,隻是在他面前罵道:“好嘛,朕不過是罰個不做事的,他們竟然就揣測起朕的用心來,各個做瞭假面給朕看,朕又不是傻子!”
刕鶴春就跪在地上,不敢多說。
皇帝讓他起來,“你是朕親自看著長大的,你讀書的時候勤勉,做官之後也很踏實,朕是看在眼裡的,你不必惶恐。”
但轉而說起瞭太子,“他如今不像從前瞭。”
刕鶴春哪裡敢接口呢?他隻好悶不吭聲。
皇帝也不需要他吭聲,隻是想尋個親近的人說說罷瞭,繼而道:“這群人,各個都覺得朕罰錯瞭,可食君之祿,為君分憂——他都沒有替朕分憂,難道不是錯?”
刕鶴春垂著頭,應聲道:“是錯瞭。”
皇帝就問,“哪裡錯瞭?”
刕鶴春:“做官做官,是要去做的,而不是坐在那裡不動。”
皇帝很是滿意!他覺得刕鶴春說到自己心裡去瞭,大為贊賞,暢懷道:“鶴春,還是你懂朕啊。”
刕鶴春出瞭宮滿頭大汗。但在路上碰見瞭左大人。
左大人盛情邀請,刕鶴春推辭不過,便猶豫瞭一瞬,還是跟著他一塊去吃酒瞭。
雅間裡,左大人拉著刕鶴春訴苦,“我也是沒辦法啊,我是懸著腦袋上的,隻是不上折子不行,我這是……”
他說話半含半露,刕鶴春之前就懷疑他是太子的人,這才願意來喝一杯酒。如今聽他這般說,就笑著道:“大人本就是禦史,你有所見,便有所奏嘛。”
左大人就小聲道:“我現在是拿著腦袋來你這裡跪著,刕大人,您就行行好,給我透個口風——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
怎麼就隻斥責瞭太子沒有斥責他呢?
刕鶴春哪裡知曉!他站起來就要走,“你這是做什麼,打聽聖意可是死罪。”
左大人:“哎——哎——”
他拉著刕鶴春,“再喝幾杯酒,再喝幾杯。”
刕鶴春也不願意跟他鬧僵。陛下沒殺他,便是不準備殺他。誰知道他的背後是不是太子呢?萬一以後有重用呢?
他就喝瞭幾杯。
但皇帝還是知曉瞭此事——他派瞭人跟著左禦史的。
當時太子還在場,還是跪著的。
皇帝聽聞之後,臉色頗有不愉。因對刕鶴春期望太高,便有不滿,道:“方才還在朕面前說得好聽……”
他嘆息起來,“孩子們都長大瞭,都有瞭自己的心思。”
太子便為刕鶴春解釋,“父皇,鶴春您也是知曉的,是個直腸子的人,不知道轉彎,左大人邀他去,盛情難卻,便要喝幾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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