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時看他眼圈黑黑，一臉祈求的模樣，有些不忍心拒絕，猶豫道：“你呆在這裡會安全些……”

“上一次住在警察小區裡都沒躲過，我覺得還是在烏隊身邊最安全瞭。隻要烏隊不覺得礙事，我願意一直跟在烏隊身邊。”他兩頰微紅，伸手揪住她的衣袖。

按理說大男人賣萌容易讓人感覺油膩，但神奇的是，雖然他比烏時高出一頭，人高馬大，賣起萌來立刻就軟軟糯糯，一點不讓人出戲。

烏時習慣瞭在警局糙漢群裡出沒，哪見過這陣仗，很快敗下陣來，扶額點頭答應。心裡還給自己找理由：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白文旭樂壞瞭，沖在前面幫烏時打開駕駛席的車門，又乖巧地坐在副駕駛，扭頭問她：“烏隊，咱們現在去哪？”

他特意將“咱們”倆字咬得很重，烏時卻沒聽出他的重點，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答道：“去找周鈺。”

“周鈺？”白文旭有些意外。

“對，咱們缺的那塊拼圖，在周鈺手裡。”

白文旭在腦海裡複現瞭剛才的表格，也立刻明白瞭過來。

清晨的城美俱樂部，沒有瞭晚間的喧鬧。幾個牛郎在店外依依不舍向徹夜消費的貴婦們道別。

有幾個貴婦剛跟牛郎說瞭拜拜，轉頭看到白文旭，眼睛都亮瞭幾分。甚至有一個跑過來向他要聯系方式。

白文旭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很有禮貌地回絕瞭。

“你別誤會，我平時沒這麼惹眼的。”待貴婦走遠，他低聲對烏時說。

烏時聽瞭眉尾挑得老高：“真的？”

白文旭不說話，隻是低頭嘿嘿笑瞭兩聲，乖乖跟在她後面。

其實他平時出門也經常有女孩找他要微信，他剛才那麼說，實在是怕烏時嫌他惹眼影響辦案，反悔不帶他玩瞭。

俱樂部門口的保安攔住瞭兩人的去路。

他看瞭看烏時，又打量瞭一下白文旭，下巴一擡道：“我們不允許自帶牛郎。”

被誤會是牛郎，白文旭倒是不生氣，認真跟他解釋：“我不是牛郎，我們是來找牛郎的。”

他說完，品瞭品，覺得自己這話有很大歧義，又想開口解釋，話頭剛冒出來就被烏時利落打斷。

“警察，找人。”她亮出自己的警員證，保安立刻恭敬讓路。

上一次來，她是要偷偷監視劉江，不能表明身份，還得換裝潛伏，憋屈的很，這次可以用警察的身份進行調查，爽快多瞭。

進到俱樂部後，拉瞭個服務員問他周鈺在哪。

服務員愣瞭好一會，才一拍大腿，扭頭向樓上喊：“腿哥，警察找你。”

沒過幾分鐘，樓上下來一個穿著花哨襯衫的男子。

上次見時，他倒在地上，像一棵脆弱的枯樹。這回再見，烏時發現他身修腿長，竟然跟白文旭差不多高，隻是身材要瘦弱一些，堪比韓劇裡的長腿歐巴。

他看向白文旭神情有些緊張：“找我有什麼事？”

“有人要殺你。”烏時開門見山。

聞言，他目光從白文旭移到烏時身上，面上的緊張頓時消弭瞭大半：“美女別逗瞭。怎麼可能。”

“註意你的稱呼。這是我們隊長！”白文旭冷臉厲聲喝瞭句，把自己氣氛組擔當的工作做到位。

周鈺被他訓得愣瞭一下，用詞謹慎瞭不少：“隊……隊長，你們來就是為瞭告訴我，有人要殺我？”

烏時道：“我們是來救你一命。你隻要提供一些線索，我們就能提前抓住要殺你的人。”

“哈哈，我怎麼知道誰要殺我……”雖這麼說，他眼神卻有些飄忽起來。看得出，他心裡對要殺他的人是誰已經有所猜測，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還在刻意隱瞞。

“說不說看你。你不至於為瞭那點秘密不要命瞭吧？”烏時眼神篤定，勾著唇看他。

見他仍欲言又止，烏時嘆口氣，轉身對白文旭道：“算瞭，先去查其他案子。”說著作勢要走。

周鈺見狀，終於急瞭，開口喊住兩人：“等等……如果我提供瞭線索，你能不能幫我保守一下秘密。”

烏時背對周鈺，看向白文旭，得逞的笑意閃過唇角。

Chapter 12

剛清理出來的包廂裡，煙酒味還沒有散去，烏時和白文旭坐在周鈺對面。

他垂著頭，像一隻被抽幹瞭氣的氣球，緩緩開瞭口：“幹我們這行的，就是笑臉迎人，很少跟人發生沖突，俱樂部客源充足，我們之間也沒競爭一說。你要說有人想殺我，我隻能想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