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前他重生瞭，重生在烏時死亡的七天前。

上一世，得知她在白文旭的死亡現場心梗發作去世，他如夢遊般趕往醫院，卻在途中不幸遭遇車禍死去。

重生後，他立刻打通瞭她的電話。他要提醒她別跟白文旭摻合在一起，她會死的。

然而，這個電話中途就被掛斷瞭。

她一向討厭他，更何況現在是深夜，沒道理聽完他的胡言亂語。

但他必須要知道她在哪裡、白文旭在哪裡。

他拿起手機，播瞭另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後，他沉聲命令道：“幫我對這個號碼進行位置追蹤。嗯，抓緊確認她的位置，與案件有關。”

他念出烏時的號碼，眸子裡的陰翳逐漸濃重。

烏時回到別墅的時候，白文旭還站在墻跟前研究案情，見她這麼快就回來的有些意外。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烏時便道：“王福生死瞭。”

白文旭有些意外：“仇思翼不是在警局嗎？”說到一半，他突然明白瞭什麼，臉色陡然蒼白，看向烏時，“這一次殺他的兇手也不一樣瞭……？”

烏時看著他，眸色深沉，點瞭點頭。

如果每一世殺人兇手都不一樣的話，那就算抓住劉江或者上一世殺他的兇手，又有什麼用呢？

他不知道自己這次會遭遇怎樣的殺人手法，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防禦。對於未知的恐懼像深淵巨口，眼看要將他湮沒。

就在他快要被絕望與恐懼壓垮時，烏時看向他，堅定道：“我們這次，要找到根源才行！”

“根源？”白文旭有些沒聽明白。

“嗯，我發現瞭一些線索，懷疑這次殺王福生的兇手，就是上次殺害你的人。”烏時說著拿出手機，將王福生的照片放大後，遞給他。

白文旭調整心緒，深吸一口氣，接過烏時的手機。這是他第二次看死者照片，還是王福生的。

盡管已經做足瞭心理準備，但真看清那深可見骨的傷口時，他還是有些反胃。

“你看這裡。”烏時指著王福生傷口上方兩個紅點說。

“這是……”

“這是□□留下的痕跡。我曾在你的……屍體上見過類似的痕跡。”

“原來如此。所以，烏隊覺得上次殺我的人，這次去殺瞭王福生。等等……之前殺我的劉江，上一世在殺害周鈺的時候被逮捕瞭……我怎麼覺得，他們似乎是在交換目標啊……”白文旭思索著說。

烏時狠狠點頭：“沒錯，就是交換！”

她說著，在另一面空白的墻上列瞭一個表格：

被害人  嫌疑人  實際兇手

王福生  仇人劉江  仇思翼

薛桐  妻子蔣燕  _________

常洋  _________  方喆

周鈺  _________  劉江

白文旭  狂粉方喆  _________

“我懷疑，這五起案子的兇手，是在互換殺人目標。簡單來說，就是交換殺人。”

“交換殺人？”白文旭頭一回聽說這個名詞。

烏時解釋道：“沒錯。這樣有嫌疑的人就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而真正殺人的人因為本身跟被害者沒有一點交集，所以完全不會被懷疑。要不是我們當場抓獲瞭方喆和劉江，他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因為這兩起案子被懷疑的！”

“這樣真的可行嗎？萬一中途有人變卦瞭呢？”

“所以就需要有一個幕後的人安排指揮。咱們要把這個幕後的人找出來！”

原來這就是她說的“根源”。如果不把這個背後操縱全局的人物找到，哪怕再掙紮，還是會像王福生一樣，逃不過被殺的結局。

殘酷的事實讓白文旭心情有些沉重，但聽到烏時用“咱們”這個詞將自己和他捆綁在一起，心裡又有一點甜。

他咬著嘴唇，認真點頭。

“烏隊分析得很有道理。我覺得，在這裡也許可以寫上仇思翼。”白文旭指著“常洋”兩字後的空白處道，“我之前看常洋被害案有關的貼子時，在評論裡曾經看過射擊隊的人匿名留言，說常洋恃才傲物，為人傲慢，跟隊友關系都不太好。另外隊裡還有幾個人似乎在與他競爭比賽名額，仇思翼的名字就在其中。”

烏時點頭，按他說的寫上，後退幾步對著墻面端詳瞭一會道：“我知道下一步該調查誰瞭。”說著便轉身要走。

白文旭見狀，趕忙攔在她身前，小聲央求：“烏隊，帶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一個人在這裡好怕，而且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