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敲瞭敲自己的頭，想那麼多幹什麼？這和她有什麼關系。

想瞭想還是早點休息的好，就在她端著水盆準備洗漱的時候，就聽見外面吵起瞭聲音。

月牙打開門，看有人匆匆過去“怎麼瞭？”

“好像跳舞有人受傷瞭，讓人去叫瞭大夫。”

“受傷？”

月牙也跟著過去，場地都掛滿瞭燈籠，就算是晚上舞臺也明亮如織。

此刻，學禮堂的人也到瞭，隻是臉色有些難看。

旁邊一個穿著紅裙的男子跌坐在瞭地上，眼淚巴拉巴拉的往下流。

“好痛。”

有人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像是哄孩子一樣。

“沒事沒事的，大夫很快就來瞭。”

男子聽到有人哄哭的更兇瞭。

“我就說這個舞蹈有問題，我的腳總是別著，太疼瞭，好疼啊。”

“此舞是師姐所創，她如今身為禮部官員，你是在質疑她嗎。”學禮堂的人出聲警告。

“是啊，自己跳的不好，還敢指責大人。”旁邊人也附和。

男孩還想說什麼，扶著他對男子擰瞭擰他的胳膊。

大夫這時候趕到上前。男子看到是一個女子臉色更難看瞭。

“不行的，怎麼能讓她來給我看呢。”

大夫年歲不小，身材臃腫“我都看過多少男子你是病人我的大夫。”

男子“可，你是女子。”

大夫生氣“怎麼，難道你覺得我還會對你做什麼不成！”

學禮堂的人有也露出一副不知好歹嫌棄的不滿。

男子臉色發白。

月牙看著這些有些沉默。

就是這樣，有些人可以肆意妄為，但那些被他們要求的人卻必須忠貞守節，而他們堅守的時候還會被人嘲笑嬌柔造作，何其的諷刺。

“大夫怎麼樣？他現在這個樣子還能跳嗎。”

大夫站起“這傷的有些嚴重啊，傷筋動骨至少要百來日，不能夠動彈。”

“啊？”男子“這怎麼可以，還有不到一個月我就要登臺表演瞭。”

他哭的肝腸寸斷，又恐慌又害怕。

“上次選的替補是誰？快點上來。”學禮堂皺眉。

話音落下，蘇南寅慢慢從人群後面走瞭出來。

學禮堂的人看到他眼睛猛然睜大。

他的出現像是從月光裡透過來的清輝。讓眼前本來喧鬧的一切都沉靜的隻看得到他。

“就是你？”

蘇南寅“是。”

學禮堂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這樣的男子。此刻壓根已經看不到地上受傷的人。

學禮堂“你現在頂替他的位置接著領舞，不要耽擱時辰。”

男子還在哭喊，但教官已經沖瞭過來。

“哭什麼哭，都是你自己不爭氣連這麼點動作都跳不好學禮堂的幾位大人在這裡陪著你那麼長時間你還有臉哭。”

學禮堂幾個女子傲然背著手。

雖然他們不能登侯拜相，但畢學之後馬上就會進入禮部。不是這些人可以得罪的。

躺在地上的男子淚眼朦朧“大人我真的想跳的，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的腿馬上就好瞭。”

學禮堂的女子看著他一臉哭花瞭妝眼淚亂滴的樣子，嫌棄的轉過頭，另一邊蘇南寅，安靜絕美。高下立判。

沒人去管男子瞭。月牙擡頭，蘇南寅已經站在舞臺正中央衆星圍繞。

這人的跌落真的是個意外嗎？

別怪她的心思陰暗，在後宅裡面她見多瞭爭鋒吃醋陰險狡詐的手段。

月牙清亮的眼眸，正巧和蘇南寅的目光對個正著。

生氣

但馬上她就移開瞭。

沒有證據，她不該就這樣猜測。

而之後他們的表演，更讓月牙感到自己的揣測太過隨意。

樂曲聲起。美妙的絲弦繞過空曠舞臺，飛向遼闊天際，又在雲朵穿梭之後，像細雨一樣重新下落回來，帶著一份神秘與遙遠。

而那一舞，與曲樂完全融合，成為瞭整個畫卷的一部分。隨風而起，隨雲而動，蘇南寅則是這一副舞樂圖上最耀眼的一筆。

當真是極美。

隻是。月牙在看到最後一幕。美麗舞者踩著雲霞重回人間。如雨滴落下。

雨滴砸碎。

“我就說這個舞蹈有問題。我的腳總是別著。”

剛才男子的話出現在腦海。月牙對上眼前。

為瞭表現舞蹈的輕柔，為瞭和樂曲契合，他們的身體放得過於柔軟，最後那個動作甚至是扭曲，一不小心骨頭就會像雨滴一樣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