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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玉到得有些晚,她来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客人。
正準备走进里面,衡玉突然被院中侍卫一把拦住:“山先生,我们需要为您搜身。”
衡玉停下脚步,不辨喜怒道:“你说什麽?”
侍卫语气客气,但依旧拦着衡玉:“今日是公子的冠礼,人多眼杂,为了避免出现什麽事端,在场所有宾客都不得带兵器入席。这是祁大人吩咐的。”
听到‘祁大人’三个字,衡玉好笑道:“原来是祁大人吩咐的,你若是早说,我怎麽会拒绝。”
随手从袖子里取出匕首抛给侍卫,衡玉转了转手中那柄坚硬的紫色竖笛:“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吧。”
“这……”侍卫还想搜身。
“我给祁大人面子,不是为了让他的手下不给我面子的。”衡玉冷哂。
侍卫面色一僵,正準备说话,州牧府护卫军的中队长快步走过来:“山先生,我这手下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你包涵,今日我们都是奉命行事。”
他扫了眼,大概猜出这是什麽情况,又笑道:“先生是府中贵客,直接请。”
衡玉微微一笑,往里走时,她余光注意到中队长迅速比了个手势。
衡玉回眸看向宋溪,宋溪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看来祁珞那边已经与中队长接上头了。
心下想着事,衡玉继续往里走。
她的身份高,席位被安排在中间,与祁澎、祁珞这两个主人同席。不过眼下,祁澎和祁珞正在祭祀祖先,暂时没能过来,因此这张桌子上只有她一个人。
才刚坐下,隔壁桌有一道声音响起:“山先生,数日不见,不知道你这些天过得还好吗?”
衡玉循声望去,无视贺瑾那会喷火的眼神,微微一笑,眉眼明媚如春,与脸上带有淤青的贺瑾形成鲜明对比。
“大概是比贺公子你过得舒坦的。”
贺瑾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是吗,我这些天可都拜山先生所赐。”
“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吗?”
“不过你非要这麽想的话……是的,我的人揍你,都是对你的恩赐;我多看你一人,都是对你的高看。你我之间本就是云泥之别。”
他们两人言语交锋时,坐在周围的其他宾客都在旁边看好戏。
现在一听衡玉这话,不少人心下暗啧:这位山先生的嘴真不是一般的不留情啊。
贺瑾几乎要呕血。
他这辈子装模作样惯了,在帝都里看不惯他的人很多,但大家说话都顾忌着面子情,不会怼得这麽直白。
眼前人却是毫无顾忌。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有道爽朗的笑声从门口传来:“这是怎麽了?”
衆人循声望去。
只见祁澎身穿华服,大步流星往院子里走来,神情志得意满。而这场加冠礼的当事人祁珞穿着礼服,面无表情跟在他的身后。
“祁大人。”衡玉转着手中的竖笛,轻笑着道,“没什麽,刚刚有疯狗在咬人,我教训了一二。这些閑事不说也罢,还是接下来的加冠礼重要,千万别因此耽误了吉时和要事。”
衡玉这番话落在祁澎耳里,就是在提醒他不要因为閑事误了动手的时间。
而落在祁珞耳里,就成了一种暗示。
他那密如鸦羽的睫毛轻轻垂下,遮去眸中的冰冷。
贺瑾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咬牙切齿:“山先生真是会说话。”
“这……”祁澎才注意到贺瑾的表情,结合衡玉刚刚的话来看,他大概猜到刚刚发生了什麽。
他有些头疼,干脆当作自己没看到,出声招呼衆人坐下,做足了州牧府主人的作派:“在仪式开始之前,让我先敬诸位一杯。”
衆人都给面子,纷纷举杯。
喝下三杯酒后,祁澎才道:“那接下来我们就开始仪式吧,珞儿你……”
“二叔。”始终充当背景板的祁珞突然出声,强行打断祁澎的话,“二叔是不是忘了,这场加冠礼的主宾是我爹,而不是你。”
祁澎被他打断,脸色有些挂不住:“大哥现在昏迷不醒,我代为主持又如何?”
“是吗,二叔代为主持的,到底只是这场加冠礼,还是整个冀州呢?”祁珞语气讥讽。
祁澎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
他转身,紧盯着祁珞。
“看来珞儿是不满我了?”
祁珞丝毫不退。今日再退,他连性命都保不住:“依照朝堂的规定,我爹出事后,最应该继承冀州的人是我。不是我不满二叔,是二叔想逼我走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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