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出道数年,也从未遇上过如此古怪之事,当即心头大慌,连忙发力想将刀撤回,谁料蓝衫人却手腕微微一转,长剑紧贴着田伯光的刀滑了上去,削向他的手腕。
这一剑看似不快,也没有什么花招,田伯光却偏偏想不到任何的破解之法,无奈之下只得撒手丢了兵器,口中怪叫一声:“阁下好俊的功夫!请问阁下是武当派哪位高人门下?”口中问着话,脚下却闪电般退出了十几仗——只因他已在方才交手数招间看出了对方用的正是武当派的太极剑法,而且其剑术之精绝已经足可跻身武当几大高手之列,而他素知这些名门正派弟子对自己恨之入骨,他可不想被这人顺手给‘为民除害’了。
蓝衫人闻言冷冷一笑:“我的师承你还不配问!今后如若再让我看见你作恶,小心我取你狗命!”
田伯光急着脱身,自然也没有心思去理会对方说了些什么,全力施展起轻功远远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蓝衫人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淡淡一笑,口中低声道:“这人刀法虽然不怎么样,逃命倒算得上第一高脚,难怪会叫‘万里独行’,倒也当真称得上名副其实了。”说完,转身走到房门前伸手轻轻一推,那原本从里面插上的房门就被这么看似轻描淡写地一推给推开了,然后他便施施然走进房间中。
他们两人交手时,林平之的一双眼睛便紧紧地盯着窗外,心中更是乱成了一团。
内心深处他自然是希望那蓝衫人获胜,好使自己不必受到田伯光的凌辱。
可是如今这蓝衫人当真赢了,林平之看着他推开门走进来,心中顿时又升起一阵阵惶恐窘迫和羞耻的情绪来。
毕竟他长了二十几岁,还从来没有在陌生人面前赤身裸体过。更何况此刻这幅身躯上还有着要命的缺陷,根本无法算是真正的男人。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林平之心中就情不自禁地升起一股说不出的难过和自卑。
他宁可死也不愿让别人看到这样一个残缺不全的自己,可是那蓝衫人的目光却偏偏毫不客气地朝着这里看了过来。
林平之顿时又是窘迫又是难堪,下意识地地想要抓起床单遮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奈何穴道仍旧被点,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一步步走进来,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漂亮黑眸用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
被人用这样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林平之顿时更加难堪,一张俊脸早已熟得如同虾子一般。
他正打算开口提醒对方非礼勿视,却听那人用懒洋洋的,漫不经心中又带了些许戏谑的口气道:“身材果然不错啊,小脸儿也挺俊俏,难怪就连那个传闻只对女人感兴趣的采花大盗田伯光也被你迷得晕晕乎乎,忍不住对你下手了啊……”
林平之听他话语轻佻,又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似有几分轻蔑,心中不禁浮起几分怒意。
又见他举步朝自己走来,林平之顿时又惊又急,一脸警惕地盯着他道:“你想干什么?”
蓝衫人并未答话,只是一步步走到床边,然后在林平之充满紧张警惕的眼神中随手扯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林平之身上,然后伸手解开了他的穴道,勾唇一笑道:“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对男人没兴趣。”
林平之行动一恢复自由,立刻起身手忙脚乱地穿上那件宽大的外袍,这才勉强将外泄的春光遮住。又弯腰在床下找到自己的鞋子换上。
只是那宽大的衣袍上并没有扣子,而只有两根细细的带子,一根用来系襟口处,一根用来系在腰间。
林平之的里衣早就被田伯光撕碎,完全不具备遮体的功能,此刻身上穿着的那件外袍下摆又敞开着,导致那纤细白皙的小腿仍旧没有办法被遮掩住,就这么大方地露在了外面,白晃晃地耀人的眼。
幸好蓝衫人似乎并没有去注意,只是转头看着屋内的陈设,似乎那些陈设比眼前这个衣衫不整的俊美男子还要好看上许多。
此时他已然看出这蓝衫人对他并无恶意,一颗提在嗓子眼里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当下学着那些江湖人的礼仪对蓝衫人拱手道:“多谢大侠相救。”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蓝衫人淡然一笑:“不过你既然要谢我,只有口头上说那可不行,总得在行动上有所表示吧。”
林平之听他这么说,本来已经放松的警惕之心顿时又重新提起,戒备地问道:“你想要我干什么?”
“你那么戒备干什么?我又不会让你主动献身,更不会让你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蓝衫人挑眉一笑,一个慵懒满不在乎的,却又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独特魅力的微笑在他那张俊美脸上缓缓绽开,耀眼得令人错不开眼:“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