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这些时日谢昭一直很忙碌，沈妙妍都很少在白日看到他。

谢昭在她的院中等她，听到身后动静，转过身来。

“今天回来得这麽早？”

“今日结束得早，顺便给你带了些点心。”

谢昭这样说，侧身一指，沈妙妍才看见桌上的点心。

随后，她在心中暗笑。

这点心倒是眼熟，前两日华云还特地给她送过，说是最新研究出的品类，用酒做的，吃起来很清爽，符合她的口味。

那家点心铺……可不在皇宫到文王府的路上。

她用勺子舀了一点，放入口中。

入口是桂花清香，一点点酒味，随后回甘。让她想起了先前的一些事。

她把那冰酪在口中含化，眼一弯，沖谢昭招招手。

谢昭无奈一笑：“怎麽了，不好吃吗？”

他向前两步，沈妙妍便拽了他的衣领。

两唇相碰，她撬开他的唇瓣，带着酒味的清甜奶香渡入口中。

“给你尝尝，不就知道了吗？”

沈妙妍松开手，后退半步，侧头看着谢昭。

谢昭无意识地抹了一把唇角，指尖上沾了一些粘腻。

手上沾了东西，谢昭是万万不愿意碰到什麽衣物的，只能将手放得远一些。

所以，她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

他毫无反抗的余地。

沈妙妍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怎麽样，好吃吗？”

她的气息在他耳边吹拂。

谢昭耳尖肉眼可见地变红，他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揽过沈妙妍，碾过她的唇瓣。

一个很绵长的吻，直到沈妙妍感觉呼吸有些不稳，她轻轻在他唇上一咬，他便松开她。

她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盖在谢昭那只不太敢动的手上。

再次吻了上去。

他隔着那条手帕，覆上她的背，紧紧拥住她。

许久，有嬷嬷往沈妙妍的院子里送饭菜，他才睁开眼睛，退了一步。

嬷嬷在院子里一顿，诧异地神色一闪而过，随后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

沈妙妍轻咳一声：“吃饭了。”

“嗯，是，吃饭了。”

沈妙妍同谢昭对视一眼，她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谢昭也笑了，阳光的照映下，他眼睛璀璨明亮，笑得时候，像一弯清泉。

*

时间过的很快，眼看沈妙妍和谢昭的婚期将至，京城不知怎地，连天地下起了细密的雨。

乌云层层叠叠地遮掩着日光，周遭都灰蒙蒙的。空气也因着这些细雨，有些粘腻。

大婚前晚，沈妙妍撑着一把油纸伞，斜靠在院中的藤椅上，伸出手，接了一点雨丝到掌心。她看着它们凝聚成一小片水洼，再一翻掌，将水倾倒在地面。

如此反複，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谢昭回来。

这个时候，房中传来清脆的瓷器破裂声。

沈妙妍回头，看到谢昭给大婚準备的那个红釉花瓶，四分五裂地，碎在地上。

收拾房间的嬷嬷跟她道歉，她愣了愣才回神：“不打紧地，小心些，不要受伤了。”

嬷嬷收拾的功夫，沈妙妍皱了眉，她的感觉有些不好。

按照往常，这个时间，谢昭早就应该回到文王府了。

即便是有事不回来，他也会令人传信，向她说明原因和去向。

她想了想，叫了马车，準备到皇宫附近看看情况。

还没等她离开王府的大门，她就看到谢昭身边的小厮，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她当即眉眼一沉。

“怎麽了？”

那小厮满头满脸的雨水，他不言不语，只是双手递上一封信，便不再敢擡头看她的表情。

沈妙妍心底一沉，一把抓过信件，撕开信封。

里面有四张纸。

沈妙妍看了最上面的，那是一封简短的信笺。

随着她的目光在字上扫过，她的神色变得十分阴沉。

她看过后，冷着脸，展开另外三张。

休妻书，和离书，自请休夫书，三张，一一摊开，任君挑选。

沈妙妍一把将那张信笺揉成一团，摔在地上。

“他去哪了？”

小厮被吓得后退一步，嗫嚅道：“王爷他，他出城了。”

沈妙妍面无表情地擡手，吹响口哨。

不远处的马廄，醉雪突然像应激了一般，挣脱马绳，扬起马蹄，在马廄小厮的惊叫中，向着沈妙妍奔来。

“什麽时候走的？走的哪个门？”

她没心情客套，声音冷硬至极。

小厮是常跟着谢昭的，往常见文王妃，只觉得如沐春风，如今被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是，是，申时，申时从西城门走的。”

沈妙妍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