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神赐予我的救赎,虽然饱含着他挣扎的隐忍,以及痛苦的宽容,但对我来说犹如天籁,何其甘美。
无视路人的侧目,我孩子一样抱着他泣不成声,和他走过的岁月过电影般在脑海里闪现,二十岁,他亲手烤了蛋糕给我庆生;二十一岁,他拿出所有的积蓄支持我,投入我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私募基金;二十二岁,他作为唯一的亲友参加我的大学毕业典礼……他陪着我度过了从少年到青年最任性最乖张的阶段,用他的成熟、包容和温柔默默支持我,伴我长大,即使我让人将子弹射入他的胸膛,仍旧毫无保留地给我信任,给我宽容……
我何德何能,又何其幸运,竟能拥有这样一份超出亲人、朋友和情人的毫无保留的爱!
我们就这样抱在一起默默流泪,直到雪渐渐大了,融化的雪水濡湿了大衣肩头,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对方,手拉手往停车场走去。
那晚我们一起洗了澡,而后躺在大床上抚摸彼此的身体,耳鬓厮磨,胸口贴着胸口,感受心跳,倾听呼吸,在对方身上探求久违的快乐。
我轻轻伏在他身上,用舌尖舔舐他细腻的脖颈,抚摸他每一处敏感的肌肤,尽量让他舒适而不过于刺激,强忍着自己的欲望寻找他的节奏,一点一点地让他激动起来。
他的表情逐渐沉迷,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琥珀色的眸子迷迷蒙蒙地看着我,眼神矛盾而挣扎,有些愉悦,有些欲望,也有些淡淡的恐惧和忧伤。
他没有拒绝我的爱抚和挑逗,但至始至终表现的都隐忍而被动,虽然呼吸紊乱脸色潮红,激动得连脚尖都蜷缩了起来,但直到高潮到来的那一刻,眼底深处也仍旧忧郁。
他的表情令我难过,但我知道平复他的创伤需要时间,我愿意和他一起走过这个漫长的过程,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救赎。我爱他,除了他,我不可能在别人身上找到快乐,只有他完全克服障碍,跟我共赴情巅的那一天,我才能找到真正的快乐。
一周以后,我不得不离开麻省回国,大堆的报表等着我签署,快过年了,整个13K都等着分红,这对明年我的生意、收益,以及我和阿祖的未来,都至关重要。
这段日子里,经过反复的商量,我们还郑重决定领养Debra,挂在我的名下,作为我的养女。
“以后我就是当爹的了。”临行前夜我们在客厅闲聊,我有点洋洋自得,“感觉辈分高了一大截。”
阿祖这几天情绪越来越稳定,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报纸,隔了半晌才抬起头瞟了我一眼:“有了孩子的男人等于二婚,带着拖油瓶的话,其实你的身价应该是掉了的吧?真不知道你得意些什么……”
我气结,他顿了顿又轻飘飘抛来一句:“回去办好了领养手续,别忘了寄赡养费过来,作为你女儿的监护人,我现在还是无业游民。”
“好好念你的学位吧林博士。”我丢给他一只洗好的苹果,“等你拿了硕士学位,我送你一座诊所,学好管理,以后回去国内,13K的医疗板块就交给你打理了。”
“你要做医疗?”他有点诧异,我点了点头,终于还是没有告诉他关傲陷害他的事,这件事,我去处理就好,总有一天,会把开了上百年的天佑交到他手上。
“随便你……你做生意真是天马行空。”他无所谓地摇头,窝在沙发上啃苹果,含混不清地说:“行李我都给你收拾好了,机票和护照都在皮夹里……”
“我都看见了。”我坐到他身边,十指交握,用自己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摩擦他的,他感觉到了,淡淡笑了笑,将手里的苹果递在我眼前。
音响里放着一首不知道是谁的老歌,唱的情深意重:“如已厌恶今天,你可忘掉昨天,偷走永远……”
我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甘甜从齿间一直流入肺腑,就像我们刚刚开始的新生。
第71章 番外·聂辰·婚事
大年二十九,我终于摆脱了M市纷纷扰扰的一切,乘农历年前最后一趟班机回到了波士顿的家里。
小丁照例换班回去国内休假,保姆因为父亲做了搭桥手术也请假了,家里只有我、阿祖和Debra,这个春节彻底属于我们三个人,挺好。
跟我预想的一样,收养Debra以后阿祖的性格开朗了许多,为了让他换换心情,我夏天的时候在这边断断续续呆了两个多月,请人把房子整个重新装修了一遍,从原先的美式田园风格改成了欧式简约风格,比以前实用,也朝气很多。阿祖很喜欢,心情好身体自然也好,小丁说入秋以后连肺炎也没再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