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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掉冤种爹,皇位我来坐(398)
作者:晋西甜 阅读记录
有信在手,字迹总是有迹可循的。
父皇的字迹,是御笔,诸葛盈当然弄不来。但她手中曾经有过一封手书,两个月前她往杭州府去时,父皇为了方便她行事,曾经简单地手书一封。
她印象之中,字迹并不相像。
宣明太子死于建元二十二年九月。如今是天历十六年三月,已经过去十七年了。一个人的字迹,十七年里会不会有变化呢?
等一等,诸葛盈手上摸着自字迹,她知道眼熟是眼熟的谁的字了。是晏君乐的字。
难道这封信是晏君乐所写?
诸葛盈不敢乱猜,可她感觉自己已经离真相很近了。只要弄清楚信是谁写的,至少能知道是谁勾结的乌仪四皇子。早在他入燕京之前,便密谋一个让宣明太子死于毒杀之局。
诸葛盈自己于字迹上并不精通,有心寻一个可靠、精通之人核验字迹,又觉事关重大,不好叫旁人知道。
她在认识的人里寻了一圈,终于想起了一个人。谢宁,她的先生。在遴选书院魁首的考试中,周娅的成绩被人涂改,衆位夫子之中,必有一个兇手。
可当时夫子们流水化作业,只是画一个圆圈,简易行事,哪里想得到中间出了个坏种。又没有监控,一时间,很难查明是谁干的。
还是谢宁,冷笑着道:“虽然同是画圆圈,个人笔法习惯不同,一辩自明。”
诸葛盈至今记得自己当时的震惊,还有谢山长的睥睨之姿。
果然,最后还是由谢山长亲自出马,方可“一辩自明”,把康夫子给逮出来了。
让谢宁帮忙,倒是一个好主意。谢山长嘴严,可靠。而且诸葛盈也不是第一次回到书院去请教她从前的夫子们,之前发现杭州府的烂账,也寻了兰夫子请教。
不过,这一次的确事关重大。诸葛盈只好将这封信里除第一行外的其他字都用纸遮住,另外又寻父皇和晏君乐的字迹。
父皇的御笔,已经有手书了。她为防这些年他的字有变化,又悄悄去了御书房,顺手牵羊了一份从前他还是二皇子、在御书房进学时的字帖。可以看出,父皇现在和年轻时的字迹有一分不同,可大体相同。
至于晏君乐的,却也好找。晏君乐如今在礼部任侍郎,虽说他干的不情不愿的,可有些文书总归要他这个二把手签字确认。上旬就有一份由礼部送往户部的文书,是礼部找户部要二百两银子,给国子监学子们添置教材。
这是正经事,户部自然不会不答应。文书也只是过个明路而已。诸葛盈又在户部当值,因此,她可以借职务之便顺了这文书出来。只要按时还回去就好。虽然有点违背职业道德,只是,事急从权,她也没法子了。
同样,为了以防万一,她也想办法弄了一份十多年前的晏君乐字迹。还是她费尽心思找出来的,当年晏君乐中了状元,名气大了些,难免就中了什麽文集的,这字迹,对比可知真假。
他的字迹变化就有些大了。
不管了,通通带过去,让了不起的谢山长试试看。
诸葛盈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裴家,怕惹了皇帝的眼。他这个人,最是双标的。他自己可以对韩氏情深似海,但若是陆皇后仍然惦记着裴初骤,他就立刻要翻脸。诸葛盈是他和陆皇后的女儿,更不能和裴家扯上什麽关系的。
她还和往常一样,去了一趟崇文书院,见山长。
谢宁见她来了,有些讶异。
诸葛盈却不拖延,开门见山:“先生,我这有一份字迹,您可否看得出是否是此二人所写?我带来了他们的字。”
谢宁平日不茍言笑,可见着了诸葛盈,总是忍不住笑:“你倒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诸葛盈也开玩笑:“这一辩自明的本事,我思来想去,唯有您有了。”先生世家出身,从小习得各样书法,从笔端认人,自然简单。
诸葛盈特意分成了两组,一组是晏君乐的两张,一组是皇帝的两张。
谢宁先看了那封只露出开头一行字的信:吾妹亲啓。
她登时有些无语:“……”
动了动嘴,没有说话。诸葛盈如今是定蓟公主,手上过的东西,难免不涉及机密,她既不愿意说,自然有她原因。她也不去多问。
诸葛盈小心翼翼地问:“只看一行字够麽?”
实在不行的话,她再往下展开一二。
主要是涉及宣明太子之死,诸葛盈不敢有半分洩露的举动。哪怕她极其相信先生的人品。
谢宁优雅地翻了个白眼:“瞧不起谁呢。”
诸葛盈忙奉承道:“先生不愧是陈郡谢氏才女,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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