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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朝到现在,无论中原还是边关,都是动荡不已,战事不断,民间殇医的医术因此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像这样缝合伤口已经有了极其成熟的技术。
他再次向陈松意道了谢,并且想到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刚才他坐在这里,听了全程,也见到了高人向殿下赠符。
先前那位老夫人在回春堂外赠予殿下的护身符,在今夜救了殿下的性命,如今又得高人再赠符,殿下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
而见过灵符威力,他也十分羡慕,不过只是心里想想,不会开口求赠。
倒是陈松意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再抽出了三张护身符:“给你。”
许昭不在,原本的四个天罡卫就只剩下三个。
他们一人一张,也能加强对厉王的防护。
“谢先生!”
青年惊喜至极,可惜被面具挡住了脸,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在接过符之前,他还是先看了自家殿下一眼,见萧应离点头之后,他才接过了护身灵符,妥善地收好,准备回去给没跟来的那两人一人一张。
毁去的树林没法掩饰,战场也没法打扫。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看王家修建的那座塔到底有什么问题了。
腿上受伤的亲卫被留在这里放哨。
他们殿下则跟这位神秘高人一起前去一探究竟。
青年坐在树干上,拄着刀,伸手摸了摸怀中的护身符,并不担心殿下的安危。
毕竟有这位先生在,谁还伤得了殿下?
倒是他,从今晚开始就一直在拖后腿。
还是老实在这里待着,守好地上的尸体吧。
硝烟未散的月光下,树丛一动,两个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空地上,那座塔基依然静静伫立。
战场离这里足够远,先前那场大爆炸的冲击又被转移到了空中,没有对这里造成什么影响。
不过即便这边安然无恙,明日王家的人来了,看到那混乱一片的战场,也会各种猜测检查。
陈松意走向了那座塔。
先前她只是在高处观察,并没有走近看。
此刻看这刚建起的第一层塔基,还是没有封顶的,上面罩着的是一层油布。
她走上前去,伸手一掀就把这块布掀了开来,让月光无遮无挡地照了进来。
她从门的位置走了进去,听见身后的人跟了上来。
然后,在她开始从砌好的墙壁摸索检查的时候,跟在她身后的萧应离开口了。
“先生跟神医游天是什么关系?”
陈松意的动作稍顿,没有回头,只道:“殿下何出此问?”
萧应离:“我家军师从江南归来之后,就对游神医赞口不绝,讲了许多有关他的事。”
消息的源头果然是军师。
陈松意回想了一下自己今夜的表现,意识到确实跟小师叔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甚至,今晚的“睚眦”比起桥头镇的“游道长”,还要像传说中的神医游天。
但厉王殿下终究不是真正跟小师叔相处过的军师,看不出关键之处的不同。
她想了想,说道:“我是游天同门。”
同辈师兄弟跟差着辈分的师叔侄都算同门,这倒也不全是谎话。
见他对自己果然是有问必答,萧应离眸光亮了亮,又问:“游神医下山是为悬壶济世,先生又是为何而来?”
厉王殿下终于问起了这位神秘高人今夜出现在这里的确切缘由。
一开始不问,并非是他不好奇,而是摸不准这样的神秘高人的性情。
在为他所救、得他赠符,还有京城在等着自己的礼物,萧应离终于确定了他对自己没有恶感。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给他的感觉还跟当初弃官不做,来到边关投入自己麾下,充当自己军师的裴植很相似,同样有种是来选择他、辅助他的感觉。
——在这方面,他的感觉还没有出错过。
军师让他要招揽回去的“意姑娘”还没有现身,但今夜见识了草原王庭的诡谲手段,自己麾下如果能有这样一位高人辅佐坐镇,回去就更有跟他们交战的底气。
他想尝试招揽他。
陈松意一愣,没有料到他的招揽来得如此之快。
不过眼下却不是最好的时机。
她这个身份在草原人面前挂上了号,如果狐鹿背后的人同样无法算到她的存在、算清她的来历的话,那这层身份就不失为一个震慑。
可是不想暴露的话,厉王提出的这个问题又该怎么回答呢?
陈松意几乎是立刻想到了自己的师父。
萧应离于是听他答道:“为黎民,为苍生。”
厉王的眼睛再次一亮,问道:“敢问先生如何看待本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