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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又失败了(71)



他在现实世界出车祸被撞飞都没有这样。

“眼睛动了!醒了!”

“向宁!”

“轻轻,轻轻!”

“宗技术,向宁醒了。”

“我知道。”

在几道慌乱的叫喊声里,沉稳微喘的嗓音显得突兀,就在陈子轻耳边。

陈子轻费力地撑了一下眼皮。

“哥——”

恐怖的幻听出现了,陈子轻又晕了过去。

.

陈子轻再次醒来没有了颠感,身子是被放平的,他的意识和神智在黑暗中挣扎了很久,才肯回到现实。

嗅觉一恢复,消毒水的味道就扑上来咬紧。

陈子轻的喉咙里有股子肿胀感,嘴里泛着苦腥,他难受地咽了一下口水,这才慢慢打开眼帘。

第一个看到的人是阳气重的宗技术,就在他边上。

陈子轻一下就流出了眼泪。

宗怀棠正在擦手上的水,听到哭声就停下来了,他脸色漆黑地俯视一醒来就哭的人:“向宁,你到底是怎么……”

陈子轻攥住他的衬衣爬起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肩背,死死抱住,全身抖成了筛子。

宗怀棠大脑空了足足好几秒,他僵硬地沉沉吐了口气,欲要将人弄开,对方就先他一步躺回了病床上面,胳膊抱在怀里自己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还在抖,整个病床都在抖。

宗怀棠眉头一皱,怕的?什么原因能怕成这副德行。

他准备去叫医生进来看看,西裤被扯住了。

“别走。”陈子轻的手指扣着那块布料,挂在床沿哆哆嗦嗦,“你别走。”

宗怀棠眉间的皱痕更深:“那你说说怎么回事。”

陈子轻牙齿打颤。

“上个厕所把自己上晕了,本事可真大。”宗怀棠的西裤被陈子轻拉扯下去了一截,他烦躁地往上提了提,扎紧皮带:“不说我就走。”

“我想想……”陈子轻的脸惨白冰冷,“我想想……我想想……”

然后就没有了声音。

门外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怀棠哥,我请好假回来了,轻轻他……”

“轻轻!”

汤小光跑进来,小炮弹似的撞开宗怀棠凑到床边:“轻轻怎么在抖?”转脸就难以置信,“怀棠哥,你欺负他了?”

宗怀棠收整神色,冷笑道:“我想掐死他的心都有。”

汤小光脸上的抱打不平凝了凝,他瞥瞥宗怀棠肩头那片被擦拭过留下的污印,嘴一撅:“你回厂里吧,医院有我就行了,我能照顾好轻轻的。”

宗怀棠没动。

“怀棠哥。”汤小光古怪地说,“你不会是不想走吧?”

宗怀棠扇扇紧扣着他裤子的那只手:“我走的了?”

汤小光见那手抖个不停,就不高兴地说:“怀棠哥,你说就说,别扇啊。”

根本没用什么力道的宗怀棠:“……”

汤小光柔柔地趴在陈子轻耳边说悄悄话:“轻轻,你扯我的,我的裤子比他的面料好,还是今天才穿的裤子,香香的。”

宗怀棠额角一抽,他的就臭?谁不是今天换的。

“怀棠哥,你掰一下轻轻的手。”汤小光说,“掰掉了,你就可以走了。”

宗怀棠斜眼:“你怎么不掰。”

汤小光白皙的脸红红的,害羞地说:“我不想当恶人。”

“反正你又不在乎轻轻对你的看法,你掰比较合适,我不行,我是要跟轻轻做好朋友的,我想和他深交。”汤小光说。

宗怀棠伸了伸被陈子轻抓着裤子的那条腿:“我没记错的话,我今天换宿舍,搬去你的轻轻那里。”

汤小光说:“这有什么关系,你们虽然是室友,住的却是两个屋子,又不会睡一张床。”

宗怀棠没理睬汤小光,他在想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还称“轻轻”。

怕不是失心疯的前兆。

“算了啦,不掰了,我试试让他自己松开。”汤小光信心满满,但现实很残酷,不论他怎么哄,陈子轻都没有松手,几根手指头仿佛焊在了宗怀棠的裤子上面。

很不对劲。

病房里的气氛闷闷的。

床边铁柜子向后移蹭到墙上,宗怀棠坐了上去,两条长腿抵着地面,他看手表:“向宁,我上午很忙,只给你五分钟。”

“忙什么嘛,我们又不像车间的同志要考虑生产量跟件数,图下午也是能画的,今天交上不就好了。”

汤小光唧唧歪歪了句,洁白的牙齿咬了咬软润的嘴角,伸手覆上陈子轻抓着宗怀棠的手,“轻轻,你怎么会在厕所晕倒啊,那里面的地上脏死了……怀棠哥背你出来的时候,我跟钟菇找毛巾帮你把衣服擦了擦……你的头上还磕了个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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