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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津川双手撑在后面,他不听风不看云,只听碎碎念,看骑车的人被风勾勒出的一把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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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卖力骑车,他热昏头,汗如雨下,裸露在外的每寸皮肤都红彤彤的,到河边过桥的时候没有停,吊着一口气往县里骑。
波光粼粼的河水被陈子轻甩在身后,他一下一下瞪着脚踏板,裤子贴着湿乎乎的大腿起褶,兜里的小珍宝往外掉。
在掉出裤兜的那一瞬,被一只手接住。
梁津川将小圆球举到眼前,它好像在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热气,粘液未干。
深嗅片刻,他伸出先前咬出伤口的舌尖。
梁津川对着面颊狠掼下去。
陈子轻猝不及防地听见一声清脆响,他两脚撑地回头,满眼的震惊:“津川,你怎么打自己啊?”
梁津川眉头皱在一起,眼眸低下去,他不说话,让人难以揣摩。
陈子轻关心地说:“是有蚊子吗?”
打这么狠,半边脸都红了。
陈子轻看那手掌印,看梁津川放在腿上的手,后知后觉他的手指很长。
认识这么久了,陈子轻此时此刻才真正地关注到这个小细节。
原先干巴巴的皮包着骨头,现在是精雕过的仙品。
陈子轻不敢再看,他继续骑车,犹豫着说:“脸被蚊子叮了,赶走就好了,别那么扇,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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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津川嘲弄,疼点好,不疼怎么减轻负罪感。
爹妈跟大哥在地下看着他一步错步步错,也不好指责他的不是。
梁津川带着灼痛红肿的面部,叼住小圆球下的红色细绳,唇齿磨咬着,阴沉沉的目光锁住触手可及的那片背。
当初这个人在县里失踪,他内心深处一闪而过担忧的心绪掀起惊涛骇浪,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后来,他的心境一路变化。
可能真的疯了。
是疯了。
彻底疯了。
再后来,他不止疯,还魔障了。
现如今,他快死了。
再这么下去,再不能得偿所愿,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他从蚀骨的挣扎和背叛至亲的痛苦,以及对自身的厌恶唾弃里苟延残喘至今,理所应当拿到足够大的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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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县里,陈子轻整个人都要累瘫了。
梁铮个高腿长,车也大,陈子轻骑得很费劲,只要他一骑快,屁股就要从坐垫上离开,站起来骑。
小说里,主角穿不合身的衣服,像偷穿大人的衣服。
他是偷骑大人的车。
陈子轻怀疑原主这副身体没有170出头,可能顶天170。他腿肚子发酸,屁股潮湿,上半身趴在车头上,趴了有一会了。
后座的梁津川早就下来了,他神色不耐:“你要坐上面生蛋?”
陈子轻瞟梁津川脚上的鞋子,这是他送的升学礼物,刚好能把假肢的仿真脚放进去。
跟高也是跟假肢配套的,尽量减轻梁津川的不适。
“我又不是
母鸡,我怎么生蛋。”陈子轻转过脸枕着自己的手臂,脸湿的,手臂也是湿的,挨上去再分开都有声儿。
梁津川偏身看向小卖铺。
陈子轻之所以不下车,是因为他的屁股湿了,他发现梁津川屁股后面的裤子没湿。
梁津川不用蹬车,出的汗没他多,也不像他踩脚踏板期间在坐垫上摩擦。
反正陈子轻死活不下来,他要等四周的人少点再说。
自行车被推动,他赶紧抓住车龙头。
梁津川去小卖铺买了两根冰棍丢给黏在坐垫上的人,他把车推到一处拐角。
陈子轻这才慢慢吞吞地磨蹭着下来,他拨开冰棍的纸咬一口,屁股对着风口吹吹。
汗渍浸湿布料,夹进去细细窄窄一条。
被他拉开。
“啵”地声响。
梁津川按着眼尾摁到眼角,他捏几下鼻根,抬脚将那片湿屁股挡在身后。
手上冰棍化了,水流到掌心里,梁津川的某根神经扯动了一下,他沉沉吐息,冷着脸吃起了冰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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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就一个银行,人不多不少,要开条子拿号排队。
陈子轻第一次进这个时代的银行,他进去不乱看,怀里抱着布袋子对梁津川说:“你的身份证我给你带了,你办个折子把钱存上。”
梁津川却是说:“不用。”
陈子轻眨眼:“那都存我的折子上吗?我丢下你跑了,你可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啊。”
梁津川置若罔闻。
陈子轻故意说:“以后你要用钱就得找我要,那我不高兴了,不给你了,你就后悔了。”
然后你是不是就能对我哭,求我放过你?
陈子轻想到这,不由得傻乐,白皙脸颊两边的酒窝都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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