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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救命,将军又有麻烦了+番外(776)



这么一想,她好像不该用这种质问的语气与元星洲进行对峙,关系闹僵于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反倒保持良好的上下属关系,可以令她受益匪浅。

她如抹了一把脸,痛改前非,一揖道:“殿下特地为臣取来神木梦,解臣之忧愁,如此费心,郑曲尺在此感谢殿下。”

她本以为这样一来,就可以转移了话题,抹消了之前的失言,哪曾想……

“孤骗你何事?”

“之前在白鹭湖中得殿下相救,还没有时机好好向殿下表达谢意,在此臣也谢过殿下。”她再一揖。

“孤骗你何事?”

郑曲尺:“……”她就失言这么一句,这事是不是就过不去了?

他似乎很在意这句话,见她一直避而不答,便从陛走下,他身量很瘦长,细腰长腿,风过宽大殿宇,带着黑竹纱帷飘渺飘起,他神色濛暗,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同时也伴随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这殿内就他们俩,一点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啪嗒”沉稳的脚步踏响在光洁明亮的地板上,郑曲尺脑子里当即闪现过他杀人的画面,那尸堆成山的画面,月黑风高杀人放火的画面……

因为胡思乱想,浮想联翩,她小脸有些泛白,虽然知道他肯定不会对她动手,但就跟看着危险生物自然而然会产生应激反应,想要逃跑一样,她也控制不住。

“你在怕什么?”

他又问,这一次毫无起伏的声音,却带了些阴郁忍怒的意味。

“臣、臣畏见于天颜。”她干笑一声。

“看着我。”

这一次,他没有再自称孤,但郑曲尺却觉得还不如划清界限,也好过面对现在这种要命的气氛。

站在离她一步的距离,他的投影与气息将郑曲尺全然笼罩在他的邻域之中,全然不顾人家受得住受不住。

“郑曲尺,我已经尽力了……”

他的声音如同还魂的幽冥般回响在空荡的殿中,寒森森,阴恻恻。

“我让龚金牛拖住你,不让你插手宫廷这肮脏之事,我封锁宫门,不允任何人进入,我召了你最信任的王泽邦与蔚垚入宫,让你无法从他们口探知到一切,我本以为你会就此放弃,安心在外等候,可你——”

他声音突然一沉,吓得郑曲尺寒毛都竖起来了。

“可你为什么要闯进来?”他盯着她,见她低垂着脑袋,肩膀抖动了一下,便又放缓了嗓音:“现在知道怕了?”

他强硬地抬起她的脸,眼神如锋刃,唇却在笑,有种扭曲的癫狂感:“太迟了,我已经没有耐性再重来一次了。”

“殿下,殿下,你先放开我。”她觉得他的力道有些失控,她腮帮子被掐痛了。

可元星洲好似根本听不见她的挣扎与痛呼,他的思绪完全沉浸在另一个昏暗崩溃的世界。

“我将四象军留给你,是想护你安然无虞,让你有底气,让你能够无忧行走于四处,不是让你能够逃离我的,假如你再有逃离的心思,我会将给与你的一切都尽数收回……”

“你说够了没有?”郑曲尺觉得她再想抱金大腿,那也是有底线,有脾气的:“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插手你处置邺后与邺后勾结的一干人等,是,你什么都算到了,对我百般阻挠,不让我进宫,可偏偏你没算到我会担心你,会不顾一切、哪怕冒着被杀头,被当成逆党的罪名也要闯入宫中去救你吧?”

“没错,就是我傻,我笨,你什么都瞒着我,欺骗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孤立无援,在宫里被人欺负了,被囚禁在那里受着苦,等着我来救你,所以我才鼓起勇气去调兵闯宫,可你倒好,不但人好好的,还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想杀谁就杀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我错了吗?我想救你,想帮你,我错了吗?”

她怒气值爆棚,话根本没怎么过脑,对着元星洲就是一顿疯狂输出。

元星洲的神色一滞,一时竟被她说住了,无言反驳。

“你方才还问我,你骗了我何事,你骗了我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她推开他的手,一口气将心底抱怨、愤怒与憋屈,一股脑全部宣泄出来,也不管他听后会怎么样,也没考虑她讲完之后会怎么样了。

“我……”

“你什么你?我之前还真不知道,原来你还背着我干了这么多的事情啊?”

“不……”

“不什么不,我说我叫龚金牛去打听消息,人怎么一去不复返了,敢情是你在背后唆使怂恿!还有明知道我在盛京只认识王泽邦跟蔚垚他们,却将人调走,相当于想将我的眼睛跟耳朵全封闭了,让我摸不着情况茫然无助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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