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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也很想查清楚这个“柳风眠”究竟是谁。
是他认为的那个人吗?
而宇文晟见黎师要留下,他垂下眸,笑容渗透不出唇角。
本也不打算留下付荣,但有如果这个黎师始终不肯离开,那他倒是可以派上用处了。
他究竟是谁,这个答案相信很快就能够揭晓了。
他又抬眸看向郑曲尺,他没想到,她一直在他的面前,都不是最真实的她,连她都给自己的外貌做了伪装,那么桑瑄青呢?
他还隐藏着些什么样的秘密?
——
除夕夜,桑大哥备了一桌的好饭好菜,还蒸了糕点、屠苏酒,他们六人齐齐围在一块儿,烧着火盆、燃着长明灯,热热闹闹畅吃、畅饮着。
已经好久了,桑大哥都没有见家中这么热闹过了。
这一切都好像自尺子改变后开始的。
曾经孤僻的她,身边聚集而来越来越多的人。
她爱笑,也爱与身边的人交流了,她跟过去的那个她,就跟换了一副心肠性子似的,他看着这样的她,既欣慰又觉担忧。
“这酒啊,不能这么干喝,咱们不如来猜拳吧。”
郑曲尺吃个半饱之后,突生兴致起来。
“在下不会。”黎师放下著道。
“好啊。”付郎中比年轻人更积极。
“如何猜?”宇文晟含笑问她。
“幺妹也要拳拳。”小家伙欢快地拍手转圈圈。
“我就算了,锅里还炖着肉,一会儿我去端上来。”桑大哥摆了摆手。
郑曲尺道:“风眠你不可以参与,你身上还有伤呢,幺妹也不行,喝酒猜拳是大人才能干的事,来来,我们几个来吧。”
郑曲尺酒量不太好,几轮下来,已经喝得醉熏熏的样子,桑大哥严令她少喝些,不然明早难受起来可别怪别人。
郑曲尺听劝,她见付郎中正缠着黎师猜拳喝酒,而幺妹吃饱饭后早跑到庭院里去挖小虫子喂鸡。
她晃头晃脑寻了一圈,却不见柳风眠,便站了起来。
没走出两步,腿绊倒门槛,身子一软便跌入一个怀抱之中。
那罂粟般令人上瘾的淡淡熏香自他身上传来,郑曲尺的鼻子认得,她咧起嘴,笑得傻兮兮:“风眠,你好厉害啊,我刚一摔,你就能接到我了。”
看来,醉得不轻啊。
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宇文晟眼神转深,笑意浅浅:“因为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他忍着脚上的痛意,将人抱了起来,带回房中。
郑曲尺躺在床上,抬起朦胧的眼眸看他,猝不及防,翻过身将他一并拉到床上,再扯下他眼睛上的眼纱布,最后才舒展开眉眼:“曲眠,你长得真好看啊……”
她伸出一根手指,沿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唇……流连几番,方缓缓低下身子。
“这么好看的男人,竟然是我的夫婿……”
宇文晟任由她在他身上耍酒疯,还傻呼呼地笑着,她喝醉酒的样子,倒有几分憨态可掬。
“那你……就不想对你好看的夫婿做些什么吗?”
她脑子现在装的都是一堆浆糊,有些理智、有些清醒,但更多的本能趋势。
她听了他的话之后,静静凝视他片刻,然后,慢慢凑近他,两人鼻尖相触,宇文晟缓缓闭上了眼睛。
却不想,一道吻轻轻印在了他眼角的红痣上,烫得宇文晟颤瑟了一下。
“风眠,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它们也很好看……”
宇文晟倏地睁开眼睛,眸底红意翻涌,他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却见她闭上了眼睛,艳红的嘴唇阖动,含含糊糊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他一顿,回道:“还不算太晚,你如果觉得头晕,便先睡一觉吧。”
“……可是要守岁,不能睡……县里举办的驱摊,估计已经开始了吧……”
都醉成这样了,还心心念着这个,宇文晟笑问:“就这么想看吗?”
“好奇,想看……”
——
虽说邺国除夕夜有这么一个要守岁到天亮的习俗,但郑曲尺酒劲上头,人早就迷糊过去了,直到被一阵很嘈杂热闹的声音给吵醒。
她不太舒服地睁开了眼睛,然后下一秒,她整个人却傻了。
她从一张躺椅上倏地站起来,茫然愕然四顾。
因为她发现自己此刻并不是在家中,而是……来到了一个陌生之地。
还是一个拔地而起的高楼之上,她方才就躺睡在楼台上,这会儿一站起身,就可以通过侧手边的围栏看到下方街道。
下面正表演着一支摊舞,一群清一色的半大孩童穿上红衣,每个人都戴着不同颜色、不同种类的面具,奔腾跳跃,上上下下,在漆红的游行车上跳逐傩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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