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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爹姓,她随娘姓。”
蔚垚听着她这解释,嘴角一抽。
好……随性的一家庭啊,想跟谁姓就跟谁姓。
蔚垚倒无所谓将军夫人是什么身份地位,主要是之前他见过一次将军夫人,通过他缜密又仔细的观察,早就猜到这位将军夫人在福县的阶级地位不高。
所以……是一个工匠家的妹妹,倒也不出奇,唯一叫他意外的是,桑瑄青究竟跟将军夫人有这等关系存在,这简直就像冷镬子里爆出一只热栗子。
比起蔚垚的接受良好,王泽邦却是浑身冒起了虚汗,面色铁青,有些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他心目中完美又贤淑的将军夫人,哪怕不是高官子女,也该是生活在一个书香世家,识字懂礼,待人温和,出得厅堂也能入得宅院的女子。
可她……怎么能是工匠之家,是身份可疑、长得跟只黑耗子似的桑瑄青之妹?!
将军又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一个女子?
王泽邦赶紧安慰自己。
或许,她……跟桑瑄青不一样,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歹竹出好笋,或许她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绝世白莲,总之绝不可能长得跟桑瑄青一样又黑又丑,跟个矮冬瓜似的!
宇文晟甄别着郑曲尺话中真假,他语气平静问道:“那你妹妹,知道柳风眠是谁吗?”
他提及“妹妹”时,嗓音略顿,叫郑曲尺莫名品出有一丝紧张的感觉。
荒谬!
绝不可能。
一定是她的错觉。
可这……这该怎么回答?
知道?
又不完全知道。
不知道?
对,“桑瑄青”可以知道,但“郑曲尺”一直是边缘人物,自然不该知道的。
确定了想法,郑曲尺才回话:“她应该不知道吧……为偿还家中欠债,我一直在外务工,连她成婚那日都没能赶回去,近日是收到了她的旬报才得知一切。”
说到这,她还是想不通,这宇文晟干嘛对柳风眠的事如此上心,总不能这两人有什么不得了的关系吧。
“再说,我也不清楚柳风眠到底是谁,只猜测他应该是将军身边的人,自然没法跟我妹妹说道情况,我本想再打听清楚一些……”说到这,她声音顿时止住,刚才就是说了类似的话才惹得宇文晟发了疯了吧。
现在她得更谨慎一些,省得又不知道哪一句话触动到了他敏感的神经:“呃,现在我不会打听了。”
果然,一提到这,宇文晟又开始低气压了,他还威胁上人了。
他轻声细语,就好像在叮嘱顽皮孩童一般:“别告诉她,否则……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这不是威胁,完全是恐吓。
郑曲尺哆嗦了一下:“……不说就不说吧。”
她本人就在这,还要去跟谁说啊。
可这“柳风眠”跟“郑曲尺”他们夫妻的事……关他宇文晟什么事情啊?
他为什么要来干涉,又为什么不准她透露“柳风眠”的底细?
总不能是他关怀下属,担心“柳风眠”在他底下做事,导致风评不好,这才刻意隐瞒她妻子不明真相?
古怪。
不对劲。
有问题。
郑曲尺总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个秘密,要不就是关于宇文晟的,要不就是关于柳风眠的!
他是不知道,郑曲尺就是桑瑄青,桑瑄青就是郑曲尺,他真当他们俩真能够瞒得住“妹妹”?
她现在已经察觉到问题了,所以她必须想办法打听出“柳风眠”这个人的过往底细,究竟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宇文晟乌黑色的长发柔顺披于肩膀,红润的唇角斜翘起的弧度稍嫌邪意:“那你的事,她知道吗?”
郑曲尺这会儿脑袋倒是灵光,一听就知道他问的是自己曾经给巨鹿国当细作的事。
她赶紧打保票道:“小妹几年前就一直住在亲戚家中,也就最近到了适婚年龄,必须回家参加送亲队伍这才回来,我的事谁都不知道,全是我一人所为。”
宇文晟倒也相信。
郑曲尺一看就属于没有心机之人,倒不似这桑瑄青,一身滑头与反骨。
他人狠语很温和。
“你最好离她远一些,今后若无必要,也就不必再相见了,那么你所提的要求我可以承诺你,往后你无论犯下何等罪孽或错事,皆不祸及你家中之人。”
她怔怔抬头,就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这是……明确、当众的答应了她,之前所提的要求?
甚至,他许诺的比她之前提的条件更加重,连无论何等罪孽跟错事,他都能够不诛连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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