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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眉,终是意难平(快穿)(367)



有些话不好在朝堂上当众言说,而私底下就没那么多顾忌了,何纵给出的许多建议实在只能用“阴险毒辣”这词汇来形容。但是涉及两国交战,有些事情实在无法用道义来评价,难不成真的几千几万的人命卷进去才能称得上道义吗?就连卢皎月也不会这么想。

只是虽说如此,卢皎月还是觉出了一些微妙的地方。

这个人对王室的争权夺利太熟悉了,熟悉得简直像做过一次

因此在那边对话告一段路后,卢皎月顿了顿,开口道:“何参知果然大才,运筹帷幄、筹算机要,堪称在世谋圣。”

她的语气淡淡,但这种平静的态度反而显出一种异样的诚恳来。

何纵虽然不缺人逢迎,可这同样的话由不同的人说出,效果还是不一样的,眼前这个人的称赞更是让人又是惶恐又是兴奋。

何纵口中说着“殿下谬赞”,但是脸上不自觉带上了些意满的神色。

卢皎月:“参知何必这么自谦?陛下将你引为腹心,多年以来都委以重任,如此信重,不正是因为参知能力非凡?”

何纵:“殿下过誉了,为陛下效力乃是为臣的本分。”

这话一出,殿内却突然短暂的寂静了一会儿。

何纵正拱手施礼,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有什么不对。但是等抬头看到卢皎月脸上微微凝住的神情,他突然意识到对方才话中的问题。他脸色一下子煞白下去。

多年。

……哪来的“多年”?

第161章 错认45

何纵确实为梁涣效力许多年了, 但明面上却不是如此。

他曾是东宫属臣府上的幕僚,在文苑事变上还出了大力——当然,后面这事是个隐秘。

当年文苑的情况乱成那样, 不会有人在意一个小小的幕僚, 何纵本身就是不起眼的长相,又刻意隐藏, 在那次事件上没有产生任何存在感。虽说他曾经在韦奉府上就任,但是就如人们不会记住行凶者手上到底拿的是什么刀一样, 那次的事件是“太子谋反”,到底是太子手下的什么人伤了成帝,那都是无关紧要的小卒子。

韦奉都是无关紧要的小卒,那么他府上一个上籍籍无名的幕僚就更没法引起注意了。

梁涣作为被太子一系拥立上位的新帝,当然不会大肆牵连太子余党, 何纵也“逃过一劫”。朝中有东宫背景的官员不在少数, 何纵只是其中极不起眼的一个, 但因为并无身家背景,只为皇帝效力。随着朝堂上的旧臣被一个个剪除,他自然而然地成了朝上的新贵、皇帝的心腹。

这一切发生也不过是近一年多的事。

后者才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但本该只知道这“事实”的皇后, 现下却说出了那种话,看起来还并不像随口一说……

何纵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疏漏, 这会儿只能赶紧想办法补救。

但是卢皎月已经没再看他了, 她而是转过头去、看向梁涣。

两人的目光对上,梁涣稍微偏了一下头,别开了视线,挪开的目光顺势瞥见了下首, 何纵正在满头虚汗地试图组织语言,“臣、臣得陛下重视, 自然肝脑涂地、以报君恩……”

何纵没有提那个“多年”,也没办法提“多年”。

若是在这时候提了,才是越描越黑,他只能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很聪明的做法,但梁涣垂眸看了他一会儿,语气清淡地,“你先下去吧。”

何纵却被这话说的一个哆嗦,惶恐的抬头。

他最知道这位对待办事不力之人的态度了,而这次的事关皇后,他恐怕更没有好下场。

梁涣没什么表情的看他。

何纵心里打鼓,但帝王的视线就那么轻轻淡淡地落在他身上,透出的神情却是不容置疑,他最后只能咬牙退了出去。

何纵离开之后,殿内恢复了安静。

梁涣本以为自己会精神紧绷,但出乎意料、他这会儿非常冷静。大概这样的事在他脑海的预演中已经发生了无数回,所以他甚至还有余裕思考,该找怎样的理由才能把这件事“解释”过去。

这大概很难。

阿姊太聪明了,聪明到她一旦产生怀疑,便再难找到其他敷衍搪塞的借口,一旦敷衍不过去,反而会把情况变得更糟。

宫殿内的沉默维持了好长一段时间,是卢皎月先一步开口,她缓着声,慢道:“我以为……你把太子当做兄长。”

梁涣点头应声:“我确实将他视为兄长。”

就在卢皎月为这个回应微微滞住的时候,却听梁涣自然而然地开口接上,“太子、邝王、皇长子、梁攸业,都是我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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