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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哆嗦着,道:“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小的、小的听不懂。”
“你不懂?”李浚挑眉,“背总会背吧?不然李渡养着你做什么?”
“什么李渡?您、您说晋王爷?”内侍的声音抖得厉害,“小的这样的奴才,哪里能入晋王爷的眼?小的是永济宫的人,不敢……”
“行了,”李浚打断了内侍的话,“是李渡也行,是李沄也可,是其他姓李的都无所谓。
总归是有那么一个人,让你在永济宫里吃里扒外。
唉,也不能这么说。
永济宫是禁宫,我吃的都是李沂的,你们也没吃过我什么,扒谁都行。”
说着,李浚站起身来,赤脚走到内侍面前,一脚踩在对方肩膀上,冷着声。
“我厌烦李沂,一个没有野心、没什么本事的人夺走了皇位,他不配!所以明知道当年是你算计我,我也想给你一个把李沂拉下来的机会。”
“当然,等价交换,我拿出来的命,你总得换我些值当的东西。”
“你要是做不到,那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找李沂联手把你除了。我反正必死无疑,如不能了却心愿,倒不如报个旧仇。”
一口气说完这些,李浚才拿开脚,问那内侍道:“上面这几句话都记住了吗?”
内侍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李浚不管他应不应,又道:“别漏一个字,一句一句都告诉你那主子去!”
说完,他一脚踹向内侍:“现在,给我滚!”
内侍一个踉跄,没跪稳摔了屁股,见李浚面色阴鸷,哪里还敢再说什么,手脚并用爬出去,头也不回地消失了。
第415章 这就是区别(两更合一)
月上枝头。
夜风轻轻拂过,吹得院子里的竹叶沙沙作响。
竹帘卷起,连通里外。
廊下摆着矮几与软垫,成喜跪在地上,手持酒壶往酒盏里添。
金贵人坐着,身子斜斜靠着几子,偶尔抿一口酒。
成喜没敢发出旁的动静,小心伺候着,直到外头传来脚步声,他才把酒壶放下、轻手轻脚退出去。
打开屋门,他看了眼候在外头的内侍。
那内侍唤作保善,是成喜的心腹,年纪不大,平日倒也机灵。
保善压着声儿:“公公,孙公公来了。”
“永济宫里那姓孙的?”成喜问,见保善点头,又道,“他怎么自己来了?说什么了?”
“没与小的说,”保善禀道,“孙公公说是要紧事情,怕中间传话的传坏了消息,这才自己来了。”
成喜的眉头皱了皱,嘀咕道:“这么谨慎?他人呢?我去见见他。”
说完,成喜先进去与金贵人禀了,这才去见孙公公。
小厅里,孙公公正襟危坐。
成喜一进去就看到了对方满面紧张与不安,不由沉声问道:“出了什么状况了?”
孙公公没敢继续坐着,等成喜落座后,自己站着回话:“今儿下午,辅国公来了一趟永济宫。”
“是,”成喜点头。
辅国公从御书房去了永济宫,出来后又回御前,这不是什么隐秘消息,且辅国公大摇大摆的,一点也没有隐瞒藏着掖着的意思。
成喜下午就收到风了,只是不知道内情而已。
当然,他也不用特特去打听。
稍等上些时间,消息自然会传过来。
只不过,孙公公自己来这么一趟,倒是出乎了成喜的意料。
“他们说了些什么?”他问。
“不太清楚具体说了什么,”孙公公摇了摇头,“人都屏退了,一个都没让留里头,原想让人去蹲在窗户底下听,但……”
成喜的脸色不太好看:“但辅国公耳朵尖,你没敢真让人蹲着?”
“是。”孙公公讪讪。
成喜忍不住撇嘴:“所以你自己来一趟,是来认错的?”
“那不是,”孙公公赶忙解释,“晚膳后,永济宫那位召了个内侍进去,说了一长串话,全是、全是冲着主子来的。
那内侍滚出来后就寻我了,我一听,这真是、真是……
我哪里敢让别人再传话,怕传出岔子,赶紧自己来了。”
成喜啐他:“你自己来,就不怕出岔子了吗?”
孙公公苦着脸,道:“定然是辅国公与永济宫那位有的没的说了不少,我也是没办法……”
“行了,”成喜打断了他,“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回了主子。”
成喜起身要走,孙公公忙拦他:“主子在呢?”
“你这是什么话?”成喜反问,“你都能随随便便上门的地方,主子能在?且等着吧!”
出了小厅,成喜没让保善跟着,自己提着灯笼穿过弯弯绕绕的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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