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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番外(235)

作者:栗银 阅读记录


韩榆故作神秘地摇头:“现在不行,告诉你们就不叫惊喜了。”

“行吧,那我拭目以待。”席乐安说着,悠悠打了个哈欠,“今晚我得早点睡,听刘员外郎说,明日又有一笔大账要算,可得攒足了精力。”

韩榆看他萎靡不振的样子,不由联想到韩松。

从二月份入职起,韩松眼周的那一圈乌黑就没消下去过,反而日益加深。

或许再往上升几级,会更清闲一点。

韩榆漫不经心地想着,愈发觉得他先前的决定是正确的。

韩榆和席乐安在沈家半个时辰,陪沈绍钧喝了一碗清粥,便起身辞行。

送好友到门口,沈华灿才折返回去。

弯下腰将沈绍钧腿上盖着的毯子往上提了提,沈华灿不疾不徐道:“上午陛下召榆哥儿前去御书房进讲经,一个时辰才被放回来,之后榆哥儿有些心不在焉——他虽然有极力掩饰,可我还是发觉了——祖父,会不会是陛下......”

提及宫中那位,沈绍钧眼神微暗:“榆哥儿什么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想告诉你,你就甭想从他嘴里挖出什么来。”

“至于......”沈绍钧语气微顿,“那日我已经让你孙爷爷清除了一切和

榆哥儿有关的痕迹,即便他手眼通天,也不会怀疑到榆哥儿身上。”

比起兴师问罪,沈绍钧更倾向于永庆帝想利用韩榆做什么。

“榆哥儿帮我们祖孙良多,我也想为他分忧。”沈华灿抿唇,有些烦闷,“可我似乎帮不到他什么。”

从相识到如今,韩榆全凭他自己,走出了一条通天大路。

沈绍钧看着面前神色低落的孙儿,抬手轻抚他的发顶:“灿哥儿,若你爹娘还在世,定会为现在的你而骄傲。”

十六岁高中榜眼,当年他们父子都没能做到。

“你和榆哥儿是两个不同的人,要走的路也截然不同。”沈绍钧以拳抵唇,连着咳嗽几声,“走好自己的路,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至于其他的事,灿哥儿可是忘了你还有个祖父?”

沈华灿半蹲着,瞳孔里倒映着垂垂老矣的沈大儒。

有那么一瞬,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可以伏在长辈的膝头尽情撒娇。

沈华灿吐出一口郁气,放纵自己趴伏在祖父的膝头。

沈绍钧笑脸慈祥,眼里却翻涌着深沉的情绪。

......

话虽这么说,沈绍钧还是有些担心韩榆,打算等韩榆下次过来,详细地问一问他。

可一直到下旬,翰林院的年底考绩结束,韩榆都没能空出时间来沈家。

拜访沈绍钧的第二天,户部又来翰林院借人。

这回韩榆运气不太好,被拉走充了壮丁。

随同僚来到户部,迎接他的是真·堆积成山的账

册。

光是韩榆所在的厅堂,半人高的账本就有三四十摞。

翰林院包括韩榆和沈华灿在内的几个官员加班加点,没日没夜地拨算珠,手指头都肿了,总算在八天内查完所有账目。

这期间,韩榆一次没见到韩松。

且韩松每天早出晚归,鲜少与韩榆一同上值,想找他都摸不着人影。

韩榆向刘员外郎旁敲侧击,关于二哥在忙什么。

刘员外郎知晓这位是韩大人的堂弟,六元及第的状元郎,亦是最先发现良种的大功臣。

——即便韩榆和韩松对稻种的贡献只限于在文武百官之间传播,民间百姓毫不知情,可谁让刘员外郎是农家子出身,打心眼里感激两位韩大人。

“韩大人忙着新稻种的推广,每天往外跑,也就点卯时能瞧见一眼。”

韩榆了然,也没再多问了,继续和万恶的账本斗智斗勇。

在户部待了八天,韩榆回到阔别已久的翰林院。

踏入翰林院大门的那一刻,韩榆觉得往日里面目可憎的吴大人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吴大人:“???”

原以为可以歇下来了,不料又被卢大人安排去稽查史书。

这一忙,就忙到了年底。

年底考绩出结果的当天,吏部同时出了一份官员调动的名单。

韩榆的考绩得了个“优”,也在调动官员的名单上。

“徽州府通判?”

“怎么是外放?”

“地方官哪有京官好,韩修撰也太倒霉了吧。”

有翰林院官员见韩榆面有异

色,暗道不好,忙不迭捅了下说话的同僚,暗戳戳使眼色。

众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纷纷噤声,逃也似的回了座位。

看似沉迷办公,实则窃窃私语。

“韩修撰他堂兄,任户部郎中的那位,这回竟然成了三品侍郎。”

“还有沈修编,竟然成了国子监的从四品司业。”

“太奇怪了,往年从未有这般,怎么还连跳几级?”

“陛下素来随心所欲,我更好奇为何他们俩升了官,韩榆却被外放。”

“诶,你们还记得月初时,陛下传召韩修撰前去进讲经史,我以为那是陛下对韩修撰的看重,不料之后再未召见过......你们说,会不会是那天韩修撰无意中做了什么,得罪了陛下,才被外放到徽州府,做个正六品通判?”

“不是没可能,否则好好的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郎,理应和沈修编一样,做个四五品的京官。”

“我猜啊,陛下这么做,绝对有膈应韩修撰的意思,兄弟好友都升官了,他却成了地方官,心里绝对不好受。”

这边翰林院的同僚们各种猜测不断,那边的韩榆和沈华灿同样在议论此事。

七品编修一跃成为从四品司业,沈华灿并不因为自己进入心心念念的国子监任职而高兴,反而满面肃然,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韩榆。

“榆哥儿,这莫非就是你所说的惊喜?”

韩榆面无表情地低垂着眼帘,轻声道:“人多眼杂,回去再说。”

沈华灿气闷,紧紧握着毛笔,压低的声音甚是激动:“你该知道,我们不需要你这般付出。”

牺牲自己成就他人,是天底下最最愚蠢的行为。

可沈华灿却说不出“愚蠢”二字,整个人几乎被歉疚淹没。

韩榆闻言,颇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是一场你情我愿的合作,这些只是他出力的酬劳而已。

韩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无视了沈华灿频频投来的目光,低头处理公文。

好容易捱到下值,沈华灿收拾了桌案,起身要去找韩榆。

然而一抬头,早已不见韩榆的踪影。

沈华灿呆了下,问钟伯同:“钟兄,韩榆呢?”

眨眼的功夫,怎么人没了。

钟伯同表情复杂,指向门外说道:“韩小兄弟已经走了。”

吴大人从旁经过,很是幸灾乐祸地道:“沈修编怕是没注意,这一整个下午,韩修撰脸色都难看得紧呢。”

沈华灿呼吸一滞。

“唉,想来也是,谁能接受自个儿被厌弃,反倒是堂兄和好友受到提拔重用呢?”

吴大人不怀好意地拍了拍沈华灿的胳膊,咧嘴笑道:“其实沈修编无需放在心上,今后您是国子监二把手,那韩修撰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回来,这交情断了也罢。”

在吴大人聒噪的喋喋不休中,沈华灿恍然间意识到什么,几个时辰没能松开的眉头骤然松开。

“吴大人说的是,下官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说罢,全然不给

吴大人继续挑拨离间的机会,一阵风似的卷出门。

是了,以沈华灿对韩榆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到落荒而逃。

更别说这次的官职调动,是韩榆很早之前就在为他们准备的惊喜。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

沈华灿呼吸急促,直奔户部而去。

安哥儿这个时候应该还没离开,得尽早抓住他,两人走一趟韩家。

身为多年挚友,没道理让韩榆一人面对所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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