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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161)



思忖片刻,李卓又提起:“皇弟,据悉八弟代父皇祭祖,过程顺利,事情也办得很漂亮,父皇很是开心。”

李央虚弱道,“我等不能陪伴父皇左右,八弟能让父皇开怀,便是代我们尽孝了。”

“……”

李卓:“八弟生母母家,之前多有子弟赴任沿海,对两淮官场很是熟悉。”

李央蓦然道:“三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李卓:“你说。”

李央:“皇兄对盐场一事仔细上心,和之前救灾的做派完全不同,可是去之前,暗中知晓了什么?”

“……”

李卓嘴角抽了抽,“怎会。”

李央蓦的爆发出一阵咳嗽,伺候他的小太监立马进屋,给他拍背,喂他服用止咳的糖浆,一系列搞完,李央已经恹恹地闭上了眼睛,小太监于是好声好气地请李卓出去,李卓见李央并不开口,料想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留了两句面子话,离开了。

等人一走,胡先生才进了屋。

“皇子您这是何苦?”

李央却一改往日和软的性子道:“劫持皇子,兹事体大,估计父皇会派冯公公前来查探……”

顿了顿,声音变得很轻,“父皇本来就对我心存愧疚。”

“这种时候,办好了事,再遇到些劫难,若是冯公公肯美言几句,回京之后才好做打算。”

胡先生:“那八皇子……”

李央:“我瞧着王爷不像是会放过他的样子,且先瞧着吧。”

“也是。”

几句之后,李央真的疲乏了,胡先生退了出去。

*

“口供都在这儿了。”

“知州也应允,说他丢的那三根指头,是山匪所为,请辞回乡养老的折子已经写好了,在这儿。”

“匪首和他两个手下的现在控制了起来。”

“他们供出了总督知情的手下,还有忠心于总督的兵马人数。”

“商贾的几位当家也押在府上,昨日录了口供,已经签字画押。”

证据一份份都摆了出来,岑砚一一看过,命柳七收好。

柳七迟疑:“不上报吗?”

“暂时不,若是有人问起,说在审理中便是。”

“对了,今天什么日子了?”

柳七报了年月日,岑砚想了想,又问:“钦天监算的吉日是不是要到了?”

“明日便是。”

“明天啊……”

不知想到什么,岑砚笑了下,笑意很淡,“挺好。”

“那宫里的人估计会晚两天再出发,得五六天之后,才能到杭州了。”

柳七:“不知这次来的会是谁。”

岑砚:“冯公公吧。”

“世子连同皇子一并被山匪绑走,此事匪夷所思,不管是为了其中哪个,都得来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内侍。”

当然,这也不是关键。

杭州的事情蹊跷,盛武帝早年征战四方,能聚集一两千人的山头,上面的人叫山匪,聚集了上万人……带过兵的人都看得出来,内里应当还有乾坤,究竟是个什么成分,盛武帝心里只怕也要生出疑问。

既然生疑,自然是要好好查的。

这些东西岑砚也不会不报。

只不过,得挑个好时候报,罢了。

柳七:“对了,三皇子这几日又来了几次,还遣了人各种打探,很着急似的。”

岑砚眉目不动,“他急是正常的,不需理会。”

柳七:“那他派人捎的那些消息……”

“什么?”

柳七:“还挺多的,说山匪数量不对;说总督既然勾连山匪,那山匪的地盘也要好好查查,万一总督还私卖军火什么的,也不是件小事来着……”

岑砚听笑了。

笑罢,眼神又冷了下去,“不用管他,不搭理就是。”

这是生怕他瞧不出来是私兵,明示暗示的,就快要张口告诉他了。

挺贴心的,可惜,时候不对。

想借他的手除了老八,做梦去吧。

“卿卿在干嘛呢?”

岑砚忽然发问。

最近经常这样,一天会问好几回。

除去刚开始还要现找人去确认,这几天柳七已经习惯让仆佣每隔一个时辰来向自己汇报主院的情况,主要是庄冬卿的动态,方便他转述给岑砚。

柳七:“早间起来在花园里逛了一圈,仆佣引着,没让往关人的地方去。”

“后面去见了世子,眼下应当还同世子在一起,要不就是一齐去了小厨房,等着朱叔给安安做零嘴。”

庄冬卿近日又好了些,菜色也上得更有了些滋味。

他去厨房瞧瞧,倒是也符合性子。

看了眼公务,岑砚顿觉无趣,把手头的处理了,搁了笔,只道:“我先回去了。”

柳七知道这是要去找庄冬卿,也不多言,只道:“那剩下的我看着处理,有问题的再拿给您?”

“可以。”

岑砚走了。

柳七捏了捏眉心,感觉岑砚近来将小少爷看得格外的紧,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会不会有个头。

思索一番,柳七又兀自摇头。

少说也怕是得有一阵子去了。

第100章 阖家

岑砚去找庄冬卿, 果然,在厨房外窗户边,看见了眼睛晶亮的父子俩。

一大一小守着灶台, 连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期待。

岑砚唇边荡出一个笑意, 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哇!”

猛的扑过去, 一把捂住了岑安安的眼睛,岑砚也不说话,等小崽子自己猜。

这是近来由庄冬卿发起的无聊游戏,也不知怎么的, 带动了全府的人, 动不动就有从身后捂眼睛, 让小崽子猜测是谁的举动, 岑砚甚至还看见一贯稳重的柳七,也伸手捂过小崽子的眼。

刚开始岑安安猜得还挺费劲。

但多几次, 小崽子格外聪明,已经发展出了一套自己的猜测办法。

岑砚一捂住,果然, 小崽子下一刻就去摸他左手腕, 冷冷冰冰的南红手串被小手盖住,岑安安登时大喊:“爹爹!”

庄冬卿耸肩,表示现在这游戏已经不好玩了。

岑砚乐呵呵的, 也不扫兴,抄起岑安安一把抱起, 夸奖道:“我们安安真聪明!”

去挠小崽子咯吱窝,岑安安登时控制不住地发出一连串笑声。

庄冬卿手还没好透, 在岑砚面前极为乖觉, 并不参与这种需要体力的玩乐, 转头再往厨房里看,糖葫芦的外壳已经炒好了,糖色透亮发黄,朱叔拿起边上一串三个,府内特供岑安安版本的小号糖葫芦,将炒糖淋上,庄冬卿吸了吸鼻子,香。

第二串是庄冬卿的,这串就比较完整,五六颗去了核的透白荔枝肉连成一条线,炒糖往上面浇的时候,庄冬卿甚至咂了咂嘴。

最近吃得太清淡了。

嘴巴里惯是没味儿的。

倒不是不好,但不是蒸的就是炖的,多几天……人还是有点遭不住。

说起这方面就不得不提岑砚很会拿捏他了。

主食限制得很严格,庄冬卿也不敢多嘴。

因为近来岑砚还是不太对劲,从各方面,以大家的反馈来看,自从他被绑之后再回来,岑砚就盯他盯得格外紧,对此庄冬卿倒是没有太直观的感受,但是生活上的细枝末节,多少能暴露一点。

比如开始几天岑砚一定要亲手喂他吃饭。

上药也一样,明明六福可以代劳的事,偏不让。

后面等他恢复一些,提议身上的伤自己上,暴露在外的六福来,还是被驳回了。

反对并不激烈,但异常坚定。

这样的事甚至不少,比如和安安吃饭必须讲规矩,不让安安抱他,在他伤口拆线前坚决不同寝,还有就是三餐主食上,一点都不心软,控制得格外严格。

但也没有定死了,在别的地方,还是会给他开条缝。

比如给他投喂新鲜的荔枝,让他改改口。

再比如,在厨房给小崽子做零嘴的时候,对他顺便要求的多一份零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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