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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138)



到了午间用饭的点,岑砚才有空同庄冬卿说上话。

撇开了李央,自然问起早间的事。

庄冬卿一五一十说了。

岑砚夹菜的动作微顿,转手将菜放进了庄冬卿碗里,自然道:“应该是起疑心了。”

“我了解他,他也知道我,在画舫上发作并不算高明,也不能一击即中,他肯定生疑了。”

庄冬卿:“啊?”

岑砚敲了敲碗沿,“吃饭。”

“哦哦。”

庄冬卿捧起了碗,忙了一早上,饭菜入口……啊呜啊呜啊呜,好香。

庄冬卿库库炫。

瞧见庄冬卿胃口不受影响,岑砚低头笑了下,也把事情先放一边,紧着先用饭。

等肚子填得差不多,话头又才被提了起来。

岑砚:“你之前不是说他就问过你的身份吗,怀疑你是安安的舅舅。”

“是。”

岑砚:“他就是这样的,专盯着别人的阴私秘辛,但凡有不合理的,必定会留意。”

虽说明面上两人远着些距离,但王府众人对庄冬卿的态度是不可能改的,岑砚也不会硬要大家以门客的身份去对待庄冬卿,故而被李卓发现异样只是早晚的事,岑砚从一开始就清楚。

庄冬卿却有些不自在,“那怎么办,就让他这样盯着?”

他总觉得,被看出来了不是什么好事。

岑砚也清楚其中利害。

但没有庄冬卿这般担忧。

无关前景,性格使然。

岑砚定定凝了庄冬卿一会儿,蓦的眼尾弯了弯,刚要说话,柳七脚步匆匆进门,面带焦急。

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岑砚听了,重复了一遍:“今年祭祖由八皇子代劳?”

柳七点头,“今日早朝刚宣布的。”

岑砚皱眉:“去年是谁来着?老三还是老四?”

柳七:“废太子殁后,便选的长子,头年是三皇子去祭祖的,次年为三皇子与四皇子一同祭祖。”

这次却独独挑了上下不沾的八皇子。

看了眼周围,岑砚压低了声音:“陛下身体如何呢,炼丹的方士被陛下召见了吗?”

柳七:“说是好了许多,近来都不怎么用药,精神奕奕的。”

“方士已经进了宫,至于有没有召见,还不清楚。”

岑砚低头将最后一口饭吃了,放下碗筷,又问:“洪灾的事情报了上去,陛下是个什么反应呢?”

“哦,这个,前日已经议定了,说是您同六皇子都有功,等杭州也捋顺了,回京后巡盐连同赈灾的功绩一并进行封赏。”

想到什么,柳七欲言又止。

岑砚掠了他一眼:“说。”

柳七吞咽了下,低低道:“探子说陛下期间还提起了世子,道主子回京后,一定要见见小世子。”

岑砚不说话了。

庄冬卿也敏锐地感觉到了些什么,凝着岑砚。

岑砚挥了挥手,柳七乖觉,下去了。

等柳七出了门,庄冬卿才出声,“有什么不对吗?”

岑砚垂目:“也没有,道义上我是在陛下跟前长大的,我有了后,岑安理应该带到他面前看看的。”

长辈要见晚辈,没什么好说的。

就是……

岑砚轻声:“近来朝堂的动向太多了。”

“如果陛下真的身体康健,那就算扶持八皇子,也能牢牢把住局面,我就怕……”

就怕盛武帝已经失去了对局势的全然把控,老三和老四这两年已经在上京扎根太深,一旦打破两虎相争的局面,闹不好就又是一出兵变。

说到此处,岑砚又拧了下眉,“所以李卓为什么会这个时候出来?”

这不合理。

庄冬卿小声:“巡盐的银子?”

盐务税收丰厚,沾手的官员门,几乎各个赚得盆满钵满,里面大有利可图。

若是早前说李卓是为了收服江南的巨贾,博得钱财图谋大业,是说得通的,但现在……现在瞧着上京的局势,已然过了徐徐图之的阶段,颇有些像一触即发,一招定生死的关头了……

岑砚摇了摇头,“不像,不过再看看吧。”

“真的假不了,想干什么,总是会露出马脚的。”

说完,将这些又抛下了,回到李卓的事情上。

岑砚笑问:“不想被李卓看出来?”

庄冬卿:“你……笑得很不怀好意……”

岑砚单手撑着下颌,玩味道:“卿卿真聪明,这都看得出来。”

庄冬卿:“……”

对庄冬卿勾了勾手指。

庄冬卿犹豫一瞬,到底将头凑了过去,附耳几句,庄冬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瞧着岑砚。

岑砚老神在在,“别不信。”

“你试试就知道了。”

庄冬卿更混乱了,这是,可以试的吗?

岑砚读懂了他的眼神,自信笑道:“当然。”

*

吃个饭的功夫,李央和李卓跟着都收到了今年八皇子祭祖的消息。

李央那边门客也嗅到了不同。

奈何最初的计划便是徐徐图之,眼下已有两年没回京,他们算是鞭长莫及。

只能静观其变。

换到李卓那边,李卓手中的杯子被捏碎了一个。

虽然已经有了些预料,但不妨碍他发疯,摔了好些东西,李卓出了气,才安静下来。

扇柄敲在手心,幕僚皆是不敢说话。

半晌,李卓长吐一口浊气,自言自语道,“没事,反正我也不在京城,还能糊弄过去,这样打老四的脸,我就不信老四不反击。”

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大逆不道道:“万岁万岁,喊多了,还真以为能长生不死吗?”

临近的幕僚耳闻只言片语,哗啦啦跪了一地。

李卓也不喊起。

自我调节了会儿,嘴角又扯出个笑容来,“还是去看看岑砚是怎么回事吧。”

但事情并不如李卓的意。

抱着戏谑看乐子的心态,想瞧瞧庄冬卿还能怎么躲,到了下午,岑砚不赶他了,这两人的相处又让李卓困惑了。

岑砚握着庄冬卿的手臂同行。

说亲昵,也没握手,隔着衣服握着小臂。

说疏远,李卓没见有臭毛病的岑砚和谁这般亲近过。

岑砚一派落落大方,倒是庄冬卿,每次岑砚一抓着他,整个人就紧绷得不行。

李卓:“……”

巡视途中,一旦脱出视线,岑砚会下意识去找庄冬卿的位置,让人挨近些。

两人情态,与携手的时候差不多。

岑砚很自然,庄冬卿次次都很僵硬。

李卓:“……”

等看到岑砚随手给庄冬卿拉了下外衫后,李卓终于没忍住,看向自己的幕僚,面无表情问道:“他们搁这儿演我呢?”

幕僚擦汗,也是完全没看懂。

说亲近吧,看定西王举止是挺亲近的。

但说疏远,看那公子的反应,两个人又很不熟。

幕僚:“会不会是自然流露?”

李卓:“呵。”

“眼睛瞎了可以不要。”

幕僚:“……”

李卓此时已然兴致缺缺。

但性格使然,他还是决定将今天都盯完再说。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离开了盐场,岑砚与李央还带走了盐场的账册,一箱子一箱子的账册往马车上搬,李央负责翻阅账册墨迹,以防造假,柳七检查马车,郝三去清点人手,知州同几位钦差打过招呼,也坐着软轿走了。

须臾,该走的走,手头有事的各忙各的,盐场门口一侧,就只剩了李卓这边的人,还有岑砚与庄冬卿。

角落柳树茂密,人站在下面,柳枝如丝绦垂落,遮挡得视线影影绰绰的看不清。

隔着一段距离,李卓眼神又往岑砚与庄冬卿那边瞧。

只有他们两个人了,还在说话。

李卓往前一步,蓦的,那边岑砚目光看了过来,直直与他对视。

李卓愣了下,紧接着,便看见岑砚将下颌搭在了庄冬卿肩上,亲昵十足,庄冬卿看不清神情,但看体态极不自然,岑砚就这样对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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