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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求生记[重生](104)

作者:雾家三岁 阅读记录


“这是小弗洛夏的社交首秀,你别整天把像宝藏似的把她藏在巴甫契特,如果你还想让她名正言顺地待在你身边的话。”他姿态越发从容,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斜着身子看着我和弗拉基米尔。

我相信不管卡亚斯贝来这里见我一面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都已经达到了,看他嘴角噙着笑满意地挥手,这是一条诡计多端的老狐狸,以后还是绕道走吧。

“短时间内不要让那个人出现在我眼前。”弗拉基米尔叫唤来旁边的叶夫根尼,冷淡地丢下命令拉着我离开餐厅。

身后传来卡亚斯贝含情脉脉地呼唤。“小弗洛夏,你要努力训练!我会在看不见的地方真挚地为你加油打气~~~”

叶夫根尼管家很好地揣摩了小主人的意思,贴心地关上了通往餐厅的大门,卡亚斯贝的告别被迫戛然而止。

干得漂亮!叶夫根尼管家,看来你很有这方面的潜力。

弗拉基米尔没有在意这些,他胸口憋着隐隐的情绪,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

他的腿长步子迈得大,我只有加快双腿交替的频率,才不会让自己变成他拖着的麻袋。

可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我几乎彻底奔跑起来,没过几秒体力宣告衰竭。

经过一个转角弗拉基米尔依旧没有减速,我被惯性甩着转弯,眼前在缺氧的作用下一阵眩晕。

“停!呼——呼——”如果再不停下来,估计差不多十秒钟后我会像条死鱼一样在地上扑腾,他就要拖着我走。

“停下······呃!” 我以为他没有听见,于是又加大音量再喊了一声。

话音还没落下,他就有感应似的立刻停下脚步,当然也没有顺便给我留下空间,结果我直接撞在他的半边身体上。

“你···可以······可以事先讲一声吗?”我左手按在肚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陌生可怕的卡亚斯贝,剑拔弩张的气氛,冷掉的食物,和愤怒的弗拉基米尔凑成一桌“难忘”的早餐。勉强咽下去的食物没有经过仔细咀嚼就囫囵吞下去,没有停歇又剧烈运动导致胃部阵阵紧缩,反胃的不适感是前额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弗拉基米尔不说话,他没有转过身,安静地站在我身前。

椭圆形的深褐色窗户镶嵌在粗糙的灰色石墙上,没有关紧,风从缝隙穿进走廊幽长里的通道,吹起轻盈的墨绿色裙角。

已经将近中午,太阳躲在云层后没有出来。两旁墙壁上灯的光线不足以照亮整条长廊,一处是暖黄色的光晕,一处昏暗压抑。他背对着我,似乎在光影的交界处徘徊。

我的手改而撑在胃部,呼之欲出的呕吐感袭来,我的喘息有些急促。

“你···还好吧。”我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口。

我不是主动要求关心弗拉基米尔,只是被冷风呼呼吹着,与他相顾无言,而我放弃温度的装扮确实不适合在这里停留。

巴甫契特的长廊大多相似,弯弯绕绕的回廊四通八达一成不变的装饰简直是古老的迷宫。我好不容易记下一条从餐厅到卧室的捷径,弗拉基米尔随手就将我扯上完全陌生的另一条路。

本来跟在身后不远处的仆从们有意无意地消失了踪影,他们识时务地将与卡亚斯贝斗争中暂时落了下风的弗拉基米尔留给我,让我一个人来面对。

但凡有一个人在场,我都会拜托他告诉我回卧室的路,就将他留在这里,无所谓他要一个人沉思还是变成石膏像。

“别把卡亚斯贝的话放在心上,他整天只顾着纸醉金迷,脑子已经被酒精泡坏了。”他没有生气,似乎在卡亚斯贝面前差点要掀翻餐桌的那个人不是他,

这些人的情绪大起大伏地厉害,道格斯指数的波动也赶不及,我就更别提了。

“我知道,我没在意。”我的手还和弗拉基米尔握在一起,手上有些许汗意,湿湿滑滑的蹭到他的手心,他紧紧地抓着指尖用了不小的力气。

我想了想,还是放弃把手挣脱出来的打算,虽然我现在很想蹲下来,用双手按着胃缓解疼痛。

就当是我的错觉,一定是我的错觉,弗拉基米尔现在需要我呆在他身边,安静地和他在一起。

“我会保护你。”他语气坚定地接着说,他听上去比刚才好一些了,抓着我的手指又紧了紧,我几乎没办法回握住他。

“我先心你。”我几乎是立刻就说出口,舌头摩擦在嘴里的伤口上,疼得我微微一颤,说出口的单词有些含糊不清。

“我说我像信你。”一旦开始注意到疼痛,就刻意避开那里,咬字谨慎放慢速度,可却弄巧成拙,会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刚才不应该喝那杯奶昔,奇异果的果粒刺激的味道加重伤口的蜇疼感,现在越在意就越疼,舌头都捋不直。

我怕他没有听清,又觉得没必要把同样的话重复好几遍,可能他并没有我想象中在意。

右手不断加重的力气停了下来,弗拉基米尔以极慢的速度缓缓放开,然后转过身来。感谢他终于不用让我面对这一堵墙似的背影喃喃自语。

我抽回手,上面是明显的指痕,几条发白的印记像一张结实的大网牢牢盘亘在手背上。我缩回手背到身后,握紧松开握紧松开,禁锢被解除血液加速流动,逐步缓和发麻的掌心。

想起短短半天遭遇的几重打击,险些忍不住笑出声,今天一定是我的霉运日,回去就在日记本上把它圈出来,每个月的这个日子不论是谁都别想把我拉出卧室的房门,不可抗力的因素除外,以某些人的手段砸晕套麻袋拖走一气呵成也不是不可以。

结果牙齿刚好撞在伤口上,疼得龇牙咧嘴。

“你的嘴怎么了?”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嘴唇上,再看看我眼睛问道。

我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然后摇摇头。“没事。”字眼随着又清又低的气音飘出来,虽然还是有一些模糊,好在恢复正常了。

弗拉基米尔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他已经迅速回到平常的状态,与生俱来的骄傲和强大。那一闪而过的脆弱也许真的是我的错觉也说不定。

“把她送回卧室。”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灯光昏暗的墙壁,冷静地下达命令。

接着严肃的气息散去一大半,他的气息缓缓吐出落下来。“你该回去睡个午觉,你的黑眼圈太严重了。”

他的手朝我靠近,越过脸庞拾起一缕编发:“你的发型乱了。”

“祝你有个好梦。”

他帮我重新扣在卡子上后,就让侍从领着我打开转角处的木门,而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阴暗长廊的尽头。

第88章

Chapter 87. 礼物(一)

二月之初,天欲雨而不稳,身如风叶心不宁。

时雨未降而晚起,谁人呼唤不得应?

原是索诺拉,妩媚曲调里。

灯下我,洒墨寻乐

终日绕清泉。

——《不计数流水日记之俳句》

阳光细碎,被树叶切割后的钻石,洋洋洒洒落下来,耀眼的温暖在抚慰,受寒风折磨的树皮,透明玻璃是最适合的容器,盛满一大捧星河给你。

窗帘后有一块小露台,由两层灰质岩石堆砌,上面铺着编织毛毯。

我懒洋洋的趴在窗户边,隔着窗晒太阳。手下压着从行李里翻出来的日记本,摊开新一页,我的文化水平不能讲究基本格律,想到什么就写下来,最终可能并不是俳句。

索诺拉是不久前列昂尼德先生命人搬到卧室里的留声机,索诺拉是它原本的姓名,上下一体的木柜中整整齐齐的两排唱片,我不知道名字也没有听过。

从那一天起不知名的乐曲就开始回荡在我的闲暇时间里,轻盈舒缓的钢琴曲成为时间里的背景板,它在心底盘旋直到进入梦境的前一秒。

“la~lala~~lalalala~~lala~”我抿起嘴角,小声地跟随着乐曲摇晃,手肘也指着移动,字迹弯弯扭扭像是小孩子一时兴起的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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