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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被夺走气运之后[重生](74)

作者:终欢 阅读记录


“就是这样,”徐逸之不敢抬头看人,“我是怕在酒楼里闹出太大动静被他察觉,想着不过走一遭的事儿,总不能真把我选中了,谁知道......”

“行了,”顾随之只觉头疼,已经一个字都不想多听,“跟我回去。”

徐逸之蔫头耷脑地应了一声,怏怏跟在顾随之身后就要走,走前还得不情不愿地给墨寻带上门,可那门留着最后一线时,墨寻的声音传到两人耳朵里。

墨寻问:“小将军今日又何故在此?”

徐逸之一拍脑门:“对哦!”

他指着顾随之:“将军,原来你也逛青楼!”

顾随之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

徐逸之赶紧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小将军跟,呃,新夫郎,还真是心有灵犀......”

这话说着说着,彻底没了声儿。

墨寻不替他解围,只似笑非笑地看着顾随之。

顾随之没应对过这种情况,嘴张了又张,正艰难憋着说法,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被这张同郁涟一样的脸蛊惑了,干嘛非得给墨寻一个交代?

他忙撇开头去,僵硬道:“同你无关。”

“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顾随之这幅笨嘴拙舌的样子把墨寻逗笑了,“你我已经成婚,难道小将军的行踪我无权过问?”

顾随之忍无可忍:“如此说来,你不也是一样的吗?”

徐逸之灰头土脸地蹲在门外,正发愁如何同兄长交代,忽听“砰”一声响,自家小将军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看也没看他一眼,只身大刀阔斧往外走去。

徐逸之吓了一跳,本想回头窥一眼屋内究竟什么个情况,终究没那胆子,只好咬着牙紧随顾随之去了。

他追至繁锦酒楼门口,总算将人追上了。

“将......公子!”徐逸之将人拦下来,“姓郁的怎么没跟着你一块儿出来——诶不是,公子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顾随之憋着一肚子气没地儿发,思来想去,今天这事其实也怪不到徐逸之身上,他忍了又忍,还是没憋住,闷声闷气地问徐逸之:“你说,这世上真会有心性迥异至此的亲兄弟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徐逸之挠挠头,“我和大哥就一静一动,害我老被他管教,可不自在了——您同侯爷的性格不也蛮不一样嘛。”

顾随之叹口气,心道当真是晕了头,徐逸之能懂些什么?

“罢了,”顾随之心乱如麻,摆摆手说,“我今日来此,本是为探望故人。你与我同返,也好给你大哥一个交代。”

“真的?!”徐逸之当即顺坡下驴,喜笑颜开地应了声,“我就知道小将军最疼我!”

房内墨寻眼见着顾随之落荒而逃,确信他已然走远后,方才打了个响指,米酒带着一个相貌丑陋的中年杂役从转角处探出头来。

墨寻被这张脸吓了一跳,待二人进屋后,他复又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一番,说:“行啊,尾陶。你这易容术使得愈发出神入化了。”

被唤作尾陶的那名中年男人在脑后摸索一圈,连着整块头发一同掀翻出去,露出人|皮|面|具下一张冷白明艳的脸。

竟是个十分漂亮的年轻女子。

“公子,”尾陶一见他,冷若冰霜的眼神很快消融了,“一切可好?”

“我倒没什么大事,只是那姓顾的同我不大对付。左右他挡不了路,不必太过忧虑。”墨寻招呼她一块儿坐下,“你扮成这样——亏我这两月以来还挂念你的安危。”

尾陶哦了一声,好奇地凑上前问:“怎么个不对付法?”

墨寻啜了口茶,用扇柄将她的脑袋拨开了,清清嗓子道:“那小子早春心暗许了,好巧不巧,你猜猜他的心上人是谁?”

尾陶想了想,说:“反正不是你。”

墨寻瞥她一眼,冷笑道:“是郁涟。”

尾陶一怔:“怎么可能......”

墨寻没吭声,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许久方才懒洋洋地开了口:“大抵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不过谨慎起见,你暂且继续查着他。”

尾陶应了是,又抿嘴一笑,说:“公子猜猜看,他方才到哪儿去了?”

墨寻在桌下轻踢她一脚:“有话就讲。”

窗外落着细雪,屋内烘着暖炉。墨寻找着个舒坦的姿势,倚靠着逍遥椅闭目养神起来,悠哉悠哉地听尾陶带来的情报。

“他今日离了宫,急匆匆朝深柳祠来,没进主巷,径自往偏巷去了。”

深柳祠的偏巷与主巷所营酒舍勾栏并不相同,偏巷一带的店铺十有八九都做些玩乐的小生意,诸如占卜面相、卖花送果一类,自然而然地汇聚起许多三教九流之人。

尾陶继续说:“我跟着他,见他在一灯笼铺前停住了脚,随后闪身进去,同那店主老妇待了一会儿,很快便出来了。”

墨寻听及此,懒洋洋地将眼皮掀开了。

“可曾听到些什么?”

尾陶摇摇头道:“不曾。他进入去那灯笼铺便暂时歇业了,二人关了大门,院内静得很,我怕靠得太近被发现,只敢远远监视着。”

“不过也并非一无所获,这家灯笼铺老板的身份我打探清楚了,是个寡妇,膝下有一独子名唤程青,早年间入了镇北军,后又一路晋升为骑射营副将。”

墨寻伸手让米酒服侍自己起来,轻笑一声,道:“我还真当他是个没心眼的傻子。”

原来像顾随之这样的人,也会私下里暗自布网营生。

墨寻无不尖酸刻薄地想,若是这样,他又有何资格指责自己品性恶劣、两面三刀?

一想到顾随之可能并不如他看上去那般正人君子,他就觉得浑身舒坦。

墨寻得意极了,认定这世上定不会有一个至纯至真的人,既然顾随之也不可免俗,那么他对自己的指责就同市井屠户、凡夫俗子的谩骂一样,伤不了自己分毫。

亏得昨夜还因为他莫名其妙的一顿骂气得半晌睡不着,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墨寻心情大好,吩咐尾陶说:“再将这个程青的身份仔细查一查,最好能攥姓顾的点儿把柄在手里。必要之时,或许可用。”

他闷哼一声,讥讽道:“还叫嚷着让我仔细后颈皮,还是先关心关心他自己吧。”

说罢,墨寻将半张脸都埋进松软的狐皮大氅里,舒舒服服地侧着身,准备就地补一补觉。

“先别睡,公子。”尾陶无奈地唤了一声,赶在墨寻丧失意识前将一件儿东西伸到他眼前去。

墨寻困得不行,只眯缝着眼睛瞟了一下,却瞬间绷直了身子。

他坐起来,将那枚虎骨扳指捏在指间翻来覆去地看,问:“......哪儿来的?”

这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

它属于布侬达。

尾陶说:“公子可知,繁锦酒楼乃是煊都最大的地下权色交易场所?这东西便是我从此处得来的。”

“布侬达的扳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墨寻攥着扳指的关节泛白,冷笑一声,“够狼狈,却也逃得够快。”

尾陶沉声道:“照这个速度,他现在保不准已经出了北境。公子,那样便不好追查行踪了。”

“这扳指经了谁的手?”墨寻拧着眉,“此人能捉来的话,不惜一切代价,问出布侬达的下落来。”

尾陶摇摇头:“动不得,这扳指乃是半月前户部侍郎张兆用以抵销嫖资的,他大概并不清楚此物的真实身份。”

“区区一个户部侍郎,他身后站着什么人?”墨寻轻哼一声,啜一口热茶下肚,话里的锋芒几乎要刺到人皮肉上,“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若是皇亲国戚那还正好,我再给老皇帝算上一笔。”

尾陶摇摇头:“公子,此事万不可冲动。”

“此人乃是大皇子赵经纶的人,赵经纶垄断大梁半壁文官势力,想必公子也有所耳闻。”尾陶顿了顿,继续说,“朝堂之内风云诡谲,复仇一事急不得。煊都不比宁州稳妥,临行前大公子特意嘱咐我看着你,叫你千万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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