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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只想做咸鱼(70)

作者:啵思喵 阅读记录


仙子听着钱元珩小嘴唠唠叨叨,又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眼圈一红,曾几何时,他爹爹也是那么说的,多吃饭才能长高长大,等你长大成了男人,能顶门立户了,我们家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可一场饥荒却打破了他平静却幸福的生活,他们一家三口在逃荒的路上,爹爹和身子孱弱的双儿弟弟都死在了途中,只有他沿路乞讨,靠着好心人的救济,来到了这繁华的京城。

当时他被人伢子拐走,本来是要卖到一个大臣家做下人,可恰巧楼主路过见他模样绝佳,就把他买了下来。

可男子去了秦楼楚馆,能有什么好下场?不过是比小倌更下贱的玩物罢了,所以他为了活命,隐瞒了自己是男子的身份,和楼主说好,卖艺不卖身。

他花了三年时间学习从未接触过的琴棋书画,成为了一个举止端庄优雅的如玉公子,可来青楼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他们只看脸和身段儿,所以他在第一次登台时,被人骂了下去。

但刚下台,楼主便找到他,说闲王爷似乎对他很有兴趣,楼主准备把他送出去换人情,他苦笑一声,不过是来通知一声,他愿不愿意又如何呢?

可传闻中风流浪荡的闲王爷非但没有因为他的脸而收了他,更是发表了一通惊世骇俗的“新三从四德”,这让他很是讶异。

最终闲王爷还是没收他,只是他能感觉到,有一道清澈却灼热的视线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小心地看过去,发现是闲王家的小郡君。

他圆圆的大眼睛里透着不掩饰的惊艳,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最后被抱走时都还恋恋不舍。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被人直视没有那么恶心。

“怎么了?菜不好吃吗?”

钱元珩伸出手在仙子眼前晃了晃,自己米饭都见底了,他的却还有小半碗,一抬头才发现他不仅走神了,眼睛还有点红。

仙子被他担忧的声音唤回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刻侧身跪在地上,懊悔地闭上眼:“奴才失礼了,请小王爷责罚。”

“诶呦你别跪啊!”钱元珩被他那么大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探身去扶,“我只是想喊你吃饭,一会儿凉了。”

仙子被他扶起来,坐回椅子上,就见钱元珩小脸一板:“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我不让你跪,你就给我挺直身板,听见没有?”

“是。”

钱元珩这才满意点头,用筷子敲碗这种妈见打的方式示意他继续吃饭。

等二人吃饱,天都已经黑透了,钱元珩吩咐人烧水,他要和仙子一起泡鸳鸯浴!

等水的空隙,钱元珩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突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仙子的名字,就抬头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卖身为奴之人无名,都是主家给取,奴才请王爷赐名。”

“那不行。”钱元珩摇头,“名字是父母给取的,意义不同,我哪能瞎越俎代庖,你就告诉我你原名叫什么?”

“白夏。”白夏轻轻出声,他在说出这个名字时有一瞬的恍惚,多久没人这么叫过了?

“白夏?哪个夏啊?”

“夏天的夏,我是立夏时节生的。”

“还挺好听!我叫你夏夏好不好?”

钱元珩期待地问,要是叫叠字,想想就可爱。

“自然。”白夏浅淡一笑,夏夏,很好听。

烧好水,下人们替他试好水温,外面立上屏风就下去了,钱元珩三下五除二把衣服扒干净,光溜溜地跳进浴桶。

“夏夏——”钱元珩扬声喊,“进来帮我沐浴~”

白夏站在门外,能清晰的听见钱元珩洗脸的声音,他低下头,小王爷可是双儿,他虽扮双儿多年,但终究是个男子,怎能……

“夏夏?”

钱元珩见没人理他,直接翻身从桶里面跪起来往外探头,见白夏低着头,冲他招手:“快过来,替我搓背!”

白夏无法拒绝,只得硬着头皮进去,他的目光落在桶里面光溜溜的人身上,脸腾得就红了,他赶忙拿起毛巾站到小孩身后,脱掉外袍,心里默念非礼勿视。

因为要擦背,白夏把衣袖挽到了手肘处,钱元珩本想摸摸小手揩点油,可摸着摸着手感就不对了,他疑惑地转头去看,却惊讶的发现白夏从手腕以上,到露出来的小臂上,布满了斑驳的疤痕。

只见上面有的已经只剩淡淡一条痕迹,有的没恢复好还是鼓鼓的伤疤,甚至还有一些新伤刚刚结痂,纵横交错,整条手臂几乎没一个好地方。

白夏意识到他发现了自己的伤,连忙想把手抽回去,可钱元珩力气大得很,拽着他不让他动,甚至还灵巧地翻身跪起来,把他的袖子整个撸了上去。

“小王爷……别……”

白夏想遮掩却没用了,钱元珩看清他的手臂的伤,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不光小臂,整个胳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新旧交替,触目惊心。

“谁干的??!”

钱元珩发出了今日第一声咆哮,心疼地抱住他的小白胳膊,完全忘了自己是光着的。

白夏感受到温热的肌肤贴过来,耳尖刚褪去的红晕再次爬了上来,他轻轻一咳,十分不自在地搪塞:“无妨,不小心伤的。”

“你家不小心能把整条胳膊伤成这样?”

钱元珩一脸你糊弄傻子呢的表情瞪着他,大有他不说自己就抱住他不让走的架势。

最终还是白夏顶不住,说了实话:“因为我不接客,被楼主教训的。”

他说的简单,实则是因为楼主把他当礼物没送出去,还被暗讽了一通生气了,就拿小柳条抽他,后来楼主一在旁处受了气,就会拿他出气,不止胳膊,还有胸口,后背,等看不见又不致命的地方,旧伤叠新伤,他都麻木了。

“他还打你哪儿了?”钱元珩也想到了体罚不能光打一处,作势就要扒他的衣服,白夏一惊,赶紧阻止:“小王爷……小王爷您别……”

呲啦……

是衣服被扯开的声音,钱元珩在急劲上力气很大,直接把他的领口那里撕了,露出一片白花花,却布满伤痕的胸口。

那里的伤比手臂上还密,还深,钱元珩不自觉伸出手去抚摸那一道道伤疤,划过他锁骨上的双儿痣时……哎?这玩意儿怎么掉色?

“王爷!”

白夏刚从钱元珩把他领口撕坏了的震惊中缓过神,见他去摸那颗假痣,立刻急了,抓住他的小手不让他乱动。

“白夏!”钱元珩也急了,“本王命令你放开我,不许动!”

白夏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眼神变得绝望,没用钱元珩动手,直接就着手上还潮湿,摸上了那颗用胭脂点上去的痣,胭脂本就不防水,只是轻轻一抹,便溶于水滑了下去。

白夏闭上眼,跪在了浴桶旁,声音带着隐隐的颤抖:“奴才胆大包天欺瞒王爷,还请王爷赐死奴才。”

说完,他便叩了下去,一个男子看光了双儿小王爷,就算是为了皇室的颜面,他也活不成。

钱元珩就呆呆地看着,看着那颗痣消失在精致的锁骨上,一时忘了反应,直到听白夏说赐死,他才恍然回神:“你……你不是双儿?”

白夏没有回应,依旧保持着叩拜的动作,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可太好了!”

钱元珩突然兴奋起来,甚至还鼓起了掌,白夏僵硬地抬头,小王爷这是……什么反应?

而钱元珩得知这个消息后都乐屁了,没撞号!能结婚!一堆感叹号在他脑袋上盘旋,他现在真想叉腰大笑三声,不过怕白夏把他当成精神病,还是收住了。

他努力压下想笑的冲动,冲地上不知所措的白夏勾勾手指:“过来过来,我跟你说个秘密。”

白夏犹豫一下,摸不清小王爷的想法,一咬牙便爬起来走过去,杀人不过头点地,他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钱元珩见他过来,绽开一个大大的笑,搂住他的脖子:“其实……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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