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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只想做咸鱼(38)

作者:啵思喵 阅读记录


“可我没有家国大义的胸怀。”钱诚红着眼睛,声音都是抖的,“从前长在和平年代,我还不觉得什么,可自从来了古代,连平安活着都成了一种奢望,阿瑾,我不想做名垂青史的英雄,我只想咱们几个平安活着……”

“没办法,这就是命,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就可以的,你那日说皇帝有意传位给你,那就是把你当成了掣肘裕王的工具,皇帝在做出这个决定时,就不把你当儿子,更不在意你的死活了。”

司瑾说出了一个很残酷的事实,语气淡然,却字字珠玑,迫使钱诚不得不认清现实。是的,毋庸置疑,他已经成为皇帝的一颗棋子了。

司瑾见他听进去了,把他的脸扳正面向自己,眼神认真:“所以,有些事不是你不争不抢就能逃过的,要想安稳的活下去,你就得争,给自己争出一条活路。”

司瑾语气特别冰冷,钱诚望进他如幽潭般深不见底的双眸时,看到了他的坚决,对视良久,钱诚突然把司瑾拥入怀里,久久无言,心中却下了决定……

他们一起守了前半夜,后半夜钱诚实在头痛的不行,司瑾就给他打了个地铺,钱诚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就听到司瑾焦急地喊他。

钱诚应激地坐起来:“徐清发烧了?”这么大的伤口,要是发烧感染导致病情加重,那可真是神仙都救不回来。

“不是他,是老幺!”司瑾声音压低,钱诚终于清醒了,他看到司瑾正半跪在书案边抱着钱元珩,而钱元珩小脸通红,嘴里嘟嘟囔囔,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赶紧喂药!”钱诚大步往那边走,然后露出手表打开药箱功能,取出一粒布洛芬,给钱元珩塞进嘴里,也没有用水送服,因为怕他神志不清呛到。

没有耐药性的身体吃西药就是管用,司瑾维持半跪的姿势抱了他半个多小时,感觉到他出了一身汗,也不说胡话了,呼吸也平稳下来,才把他放回桌子上。

司瑾腿已经跪麻了,他就地坐下,看着钱元珩依旧红扑扑的小脸叹了口气:“老幺这是吓坏了,连说胡话都是放开和不要。”

钱诚揉揉酸胀的太阳穴:“还好咱们有药箱,否则要是靠中药,我真怕他烧傻了。”

“我太着急了,都没想起来咱们还有外挂,这下好了,如果阿清真的发烧,咱们也有药顶着。”

钱诚刚想点头,突然反应过来:“那我们可以直接给他吃消炎药啊,伤口没有炎症,就根本不会发烧!”

【作者有话说】:开始搞事业了

第33章 大将

经过钱诚一提醒,司瑾也反应过来了,他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哎呦喂,脑子长锈了,怎么把这事忘了。”

二人又取出消炎药给昏迷中的徐清喂下,不过有点惨的是,因为方才半扶起他的动作有点大,伤口又裂开了,血从洁白的纱布中渗出,看的他俩都跟着胸口疼。

“阿瑾,你也休息休息吧,我守着。”

钱诚见司瑾眼球都熬出红血丝了,心疼的不行。司瑾也是真累狠了,也没推辞,就着钱诚的地铺就钻了进去。

钱诚抱臂靠在床头,闭着眼:“从穿来以后,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心力交瘁。”

刚一来裕王天天不安分对钱诚搞刺杀,后来又派小倌接近他们搞刺杀,好不容易他不作妖了,又出现一个格雷斯,今晚上竟然闯进府里想团灭他们……

钱诚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睁开眼,看向地上的司瑾:“我们今天也碰上英格人了。”

司瑾撑着要打架的眼皮坐起来,回想了一下,随后点头:“没错,或许是一波人。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追赶我们的人,背影很像格雷斯。”

“如果是这样,那刺杀徐清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

“为什么?”

“插在徐清胸口的匕首不是直着插进去的,更像是左手持凶扎歪了,如果是右手,他直着就进去了,不会造成从右往左插斜刀的伤口,由此断定,英格刺客是左撇子,而格雷斯也是左撇子。”

“你怎么知道?他吃饭一直用的是右手啊。”

“可那天送行的时候,裕王送给他一盘点心,他下意识是用左手去拿,而右利手一般做任何事伸的都是右手,更何况吃呢。”

下意识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意识到这一点,钱诚背后突然冒出一阵冷汗,所以说,格雷斯从一开始隐藏自己左利手的事实,就是计划要对他出手吗?

虽然单靠武器和习惯来下定论太武断了,但他们不得不做出这个猜想,司瑾重新躺回去,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现在冲我们来的有两波人,

一是裕王,他很明确的把你视为敌人,目的就是想搞死你,省的你挡了他继位的路。

二就是格雷斯,他的目标不只是你,而是我们四个,原因很简单,老幺那日当众戳穿了他的谎言,让皇帝对他起了警惕心。

裕王和他是塑料兄弟,表面关系不错,实则都想把对方弄死,凭今日一事来看,我猜测他属于无差别攻击,目的就是以我们的血案来引发皇室内讧,等着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其实钱诚也想到了这一层,他低声骂了一句:“这一招真tm狠。”

司瑾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钱诚用脑袋磕了磕床柱,现在不止头疼,胸口也堵得难受,感觉连呼吸都不顺畅。

他现在特别后悔向裕王主动示好,如果当时他提前考虑到这些,不留恋什么富贵虚名,早早去隐居,哪怕朝堂翻个个儿,都跟他们没关系。

他明明一再的告诫自己和他们,要明哲保身,可是却因着那点所谓的正义赤诚之心,一次又一次的闯入棋局,也一次又一次的惹来杀身之祸。

说到底,还是他太自以为是了,认为自己从中运作传达一下,就可以摆平一切事情。可事实却狠狠给他甩了一个巴掌,也让他明白了,自己的认知多么愚蠢,多么……浅薄。

想着想着,泪水无声滑落,钱诚红着眼眶看向累极了已经睡去的司瑾背影,轻声道:“阿瑾,如果有一天我的手沾了血,你还会喜欢我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悲凉,与其说是给司瑾听的,更像是他的喃喃自语。而在钱诚看不见的地方,司瑾的卷翘的睫毛微微颤了两下,泪水落到软枕上,瞬间消失了。

这一晚算是过得蛮平静,徐清没有发热,而钱元珩也没有反复烧,算是众多坏消息中为数不多的好事。

大夫清早又来看过徐清,把完脉后说今日就能苏醒,钱诚面容憔悴不堪,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好几岁,但在徐清没醒前,怎么劝他都不肯去睡觉。

快傍晚的时候,昏迷一天一夜的徐清醒了,他的嗓子干涩的厉害,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司瑾给他喂了水缓了一会才能发出声音。

“是格雷斯……”

他声音哑的不像话,可在场的几人却都秒懂,司瑾凑近他压低声音:“你是说刺客?”

“嗯……他捂我嘴的时候……动作太大,风把他遮面的斗笠掀……掀起来了……咳咳咳咳咳咳……”

徐清断断续续艰难地说道,说完后捂着伤处不住地咳嗽起来,随后嘴角还渗出一丝血迹。

钱元珩爬到床里面,拿手帕给他擦嘴,眼眶红红的:“你先别说话……”

“他们没发现你是吧?”徐清费力伸出手捏了捏钱元珩的脸,扯扯嘴角安慰道“我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钱诚十指交叉,手肘撑在双腿上抵着额头:“现在格雷斯很大可能还没走,他在等咱们的消息,如果徐清出事,我们第一怀疑一定是裕王。”

“那就说我死了。”徐清虚弱地提议,“我心脏异位这事没人知道,不如将计就计……”

他的力气实在支撑不了让他继续说下去,可司瑾已经明白了,他把话头接过来:“将计就计,告一状到皇帝那里,看他怎么办,也顺便试探一下,对于这次刺杀,裕王是毫不知情还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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