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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只想做咸鱼(37)

作者:啵思喵 阅读记录


可没想到刚下马车,就见管家迎了出来,只见他神色焦急,右手捂着肩膀:“王爷!不好了,王君被刺客伤了!现在正昏迷不醒!”

第32章 转变

“什么?!”

钱诚脸色本来就不好看,一听徐清出事了,都顾不上问候一下管家的伤情,扒开他就冲了进去。

司瑾尚存一丝理智,他焦急地往前走:“怎么回事?”

“半个时辰前,我见府中无事,便想回院子,可还未走到前厅,就见一个粗使小厮浑身是血地跑了出来,大喊有刺客,我就赶紧叫人顺着他一路留下的血迹跑过去,发现出事的院子是清心居,那歹人头戴斗笠,行凶后未能脱身,见我带人赶到,便大开杀戒,护卫武功不及他,折损几人后却仍旧没能抓住他,彼时王君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请大夫了吗?”司瑾可谓脚下生风,然后突然顿住脚步,“满满呢?他如何?”

“小郡君无事,出事时他不知躲哪儿去了,方才出现。大夫刚刚进府,此时在为王君诊治。”

管家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司瑾略微放了心,这时他们也来到了清心居,他心急如焚,直接破门而入,而管家碍于身份不能进内室,只得在外等候。

徐清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左胸上插着一把匕首,大夫正在试着给他拔出,可一动,血便汩汩涌出,触目的嫣红与雪白的丝绸睡衣对比鲜明,简直叫人心惊胆战。

钱诚见司瑾赶到,抱起蹲在床边的泪流满面的钱元珩就往外走,到了外厅,钱诚把抖如筛糠的钱元珩放在椅子上,然后蹲在他眼前:

“老幺,你看到什么了?”

“有人要杀你……你们走后,我就和阿清去后院池塘边玩了,我们俩拿红纸写上愿望,叠成小船,放心愿纸船,然后他说口渴了,回来喝口水,我寻思吓唬吓唬他,就趁他倒茶的工夫,钻进门口那口空水缸里了……

但没想到,我刚钻进去,就听见有人在交谈,他们说的是英语,我能听懂,然后一个人离开了,而另一个人进了屋。

我蹲在缸里面一动不敢动,就听见阿清应该是被他们捂住了嘴,连一句惨叫都没发出来就……就被他给杀了……”

左胸口,那可是心脏的位置……钱元珩自责不已,趴在钱诚肩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为什么不拦着徐清,哪怕再晚十分钟,或许那些人就走了……

钱诚现在没心思去哄钱元珩,他现在完全失去了理智,再一再二,再三他都忍了,妈的怎么那么多人不想让他们好过!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都充血了,红的吓人,司瑾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一把扣住他的肩膀:“钱诚!冷静!”

“怎么冷静?!”钱诚怒吼出声,甩开司瑾的手,“我一再忍让,换来的是什么?是变本加厉!我的人现在都命悬一线了,我他妈怎么冷静!!”

钱诚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咆哮,给钱元珩吓得连眼泪都不敢掉了。司瑾没见过如此暴怒的钱诚,但他也丝毫不退缩,揪住钱诚的领子:“我他妈让你冷静!”

司瑾吼完,他们两个都愣了,同寝四年,钱诚从没见过司瑾发脾气,可今日,司瑾不仅发火,甚至还爆粗口了。

“钱诚,冷静。”司瑾第三次重复,他的语气却温和了下来,他一把拥抱住钱诚,单手拍着他的背,试图安抚他。

司瑾有让人心安的能力,钱诚在他的安抚下缓缓安静放松下来,感受到他的背不再紧绷,司瑾这才放开他:“好点了吗?”

“嗯。”

“那你听我说,现在徐清生死未卜,咱们必须镇静下来,不能让有心人钻空子。”

钱诚在镇定下来后,理性压过了冲动,他明白司瑾的意思,此次刺杀,暂不明是谁动的手,但他更偏向格雷斯,不单是因着刺客,还有用的武器,月国这边使用剑或毒较多,很少有人用匕首,当然,不排除栽赃作案的可能。

“王爷。”

大夫从内室走出来,双手还有没拭去的血迹,钱诚闭上眼,没有转身,他不敢面对将要得知的残酷真相,袖子中的手却已攥得发白。

“王君受上天眷顾,福大命大,现下已无性命之忧!”

钱诚猛地睁开眼,回身抓住大夫的胳膊,声音嘶哑到近乎失声:“当真?!”

“老朽不敢乱言!”

方才钱诚的咆哮,大夫在内室听的清清楚楚,他十分庆幸闲王君能平安,若是有半点差池,他定是走不出闲王府了。

钱元珩哽咽着跳下椅子抓住大夫的衣角,还是不敢置信:“可是……我父君他是胸口受的伤……”

“郡君放心,王君他身体异于常人,他的心脏长在右侧,所以这一匕首并不致命,昏迷的原因是失血过多所致,若今夜不发热,不出两日便会苏醒。”

听到这句话,众人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钱诚扶住椅子,闭上眼深呼吸几次,睁开眼时红血丝褪去了不少。

大夫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怕伤口发炎,导致发烧,再烧出别的病,又开了两张消炎止血和补血养气的药方,然后就走了。

钱诚让阿垚去跟着抓药,待他们走了,他突然觉着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脸色白的吓人,仿佛整个人都被抽干了力气。

司瑾走到他身边,手搭上他的肩膀,这时候再多的言语安慰都没用,他只能以这种方式给予钱诚力量,无声的告诉他,他们都在。

缓了一会儿,钱诚呼出口气,手摸上司瑾放在他肩上的手,摩挲两下:“天不早了,我们今晚就在这睡吧,咱们俩轮班守着,省的他发烧咱们发现不了。”

“我跟你们一起。”钱元珩已经把眼泪擦干了,声线虽依旧稚嫩,可语气却完全不像小孩子了。

“祖宗,你还是小孩子的身体,就别跟着添乱了,万一你再病了,我们俩真的分身乏术。”

司瑾撸了撸钱元珩的头,他们没在现场都被吓个半死,更何况老幺算是目睹了全程,遭受多大刺激,可以想到。

进了内室,徐清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并且缠上绷带了,现下呼吸平稳,除了脸色惨白如纸,唇也毫无血色,远远看去和睡着了没两样。

钱元珩把书案上的东西都搬下去,然后从柜子里抱出被子铺在上面,给自己搭了个简易的床,因着心累加惊吓,大脑运转过载,他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钱诚打进来就坐在徐清床边一言不发,双目空洞无神地盯着徐清的伤口。直到司瑾给他倒了杯热水,想让他暖暖身子,他这才恍然回神。

司瑾搬了个凳子坐在他面前,用手指沾了点杯中水给徐清润唇:“今日要是我们不出去,挨这一刀的就是你,阿清这是替你挡灾了。”

“我为什么不带他们一起出去……”钱诚自责不已,“要是我们都不在,就谁也不会受伤了……”

钱诚把手埋进手掌,悔意如潮水涌上心头,让他根本无法原谅自己。徐清是他铁哥们儿,他们高中就认识,除了父母和司瑾,徐清是他最重要的人了。

这次明明是可以规避的危险,却让徐清陷入生死危险,如果原主的心脏没有错位,那他回来见到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就连想象一下,他都觉得血液凝固,手脚冰凉。

“谁也不能预见未来,若是知道得罪人会有杀身之祸,咱们连接风宴都不会去,你要是这样说,让老幺怎么想?岂不是更要自责?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怨谁,而是想对策,如何逢凶化吉。”

司瑾永远是理智在线,无论发生多大的事,他都能稳住。

“惹不起我们躲得起,等徐清好一点了,我就去找皇帝摘了王爷头衔,咱们归隐山林,再也不掺和这些尔虞我诈。”

钱诚抓住司瑾的胳膊,眼神里充满了无助与痛苦。

司瑾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把钱诚揽进怀里:“身在其位谋其职,你是月国王爷,怎能大难临头只求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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