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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你别休妻(快穿)(6)



将曲邵打发下去,魏越再度拿起折子来,却没有先前那般不耐,脸上甚至带出些笑来。

……

将近正申,魏越抬眼看了看天色,将手中的折子一合。

自己一寸寸打下的土地总是格外珍惜,是以开国皇帝也多是勤政之人,魏越自然也不例外,内侍们早已习惯了魏越处理政事到晚间,此刻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但能爬上大内总管的王息可不像这些小内侍们这般没眼色,一瞧见魏越这动作,立刻朝一旁小内侍扔了个眼神,示意他们上前收拾御案上,他自个儿则是掐着嗓子高声道:“摆驾长乐宫——”

新朝着实缺钱,修葺皇城的钱财自然是没有的,各座宫殿的模样与前朝一般无二、连用途也未有大变。只是这长乐宫,在前朝却并非皇后的宫殿,而是文正年间一宠妃的住处。王息琢磨着,陛下这般安排,大约是因长乐宫离着陛下的寝殿最近。

王息虽是担着大内总管的名头,其实算不得昭武帝的心腹,在昭武帝跟前伺候满打满算也堪够半年。不过,依着他这半年看着的光景,这帝后二人的关系啊……可是耐人寻味得很……

还未等他往更深了想,就听着昭武帝漫不经心地问了句,“皇后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王息忙收敛思绪,毕恭毕敬地回道:“回禀陛下,皇后娘娘这几天多在长乐宫中习琴,众妃晨间请安后,常召方才人留殿。得了闲暇,也偶去卫贵妃宫中坐坐。”

刚刚立朝那会儿,陛下日日宿在皇后寝殿,后宫美人不少,可在昭武帝这儿,几乎都成了摆设,一众宫人都难免惊异。可从上月开始,昭武帝便只初一、十五两日留宿长乐宫,除了这两日外,从不踏足长乐宫中一刻。宫中伺候的人惯会捧高踩低,可王息可不敢因此看轻这位皇后娘娘——

没见着即便是这情形,后宫那么些美人依旧摆设么?

王息虽不知帝后二人之间到底是什么个情形,但照这个势头下去,约莫得是昭武帝先低头。毕竟他这些日子在昭武帝身边伺候着,皇帝一日间“漫不经心”地问起皇后情形能有三五回,每日回寝殿,都特意带着人绕路经过长乐宫;反观皇后娘娘那,吃吃喝喝弹弹琴,倒是悠闲得紧。

昭武帝可不知道自己指的这个总管在想些什么,他听到皇后又去卫贵妃处,不由沉默了下来。卫贵妃的儿子今年两岁多些,粉雕玉琢颇为可爱,很得乔书喜欢。

乔乔她很喜欢小孩子,不单是卫贵妃的儿子,还有他的其它子女,便是她身边伺候的人,若是年纪小些都是颇得优待。

想到每次完事儿之后,自己看着乔乔饮下的那漆黑的药汁……魏越心中像被什么攥住一般,泛着隐痛。

脑中的声音冷静而又清醒,朝局不稳,他决不能有一个带有前朝皇室血脉的嫡子。可心中却隐隐生出些期盼,她生出的孩子……定然是可爱又乖巧,极得人喜欢的。

两种思绪在脑中争斗着,最后的结果便是夜里他要得格外得狠。

等一切事了,宫人照常将药端了过来,乔书正待伸手去接,魏越却一手揽住她,一手将药接了过来。然后,稳稳地端住了药碗不动了。

乔书:……

她脸上一点惊讶也没有,只有深深的无奈。魏越都这般干了大半年了,她便是想惊讶都惊讶不起来了。乔书都能猜着魏越接下来会干什么了,或者一个手抖、将药碗扣到地上,或者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她喝下去、然后捏着她的下颚亲上来。若是后一种,少不得要擦枪走火地再来一回。

乔书今日实在是被他折腾得够呛,实在没什么再来一回的兴致,暗暗希望他今日能将药碗扣到地上。

似乎是端得久了,魏越的手臂微微颤了颤,褐色的药汁表面上漾起了一丝波纹。

乔书松了口气,看来今天是选扔碗了……她朝那宫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过会儿再煎一副药来。

只是预料之中的脆响却迟迟没传来,只有药碗放在托盘上的轻轻一声,旋即她整个人被魏越圈进了怀里。耳边传来魏越嘶哑的声音,“乔乔,咱们不喝了、以后都不喝了……”

呼出的热气扫过耳边,乔书有些不适地偏了偏头,还未等她想出这话的深意,就听魏越继续道:“咱们要个孩子罢。”

乔书一惊,脑中闪过种种猜测。不过她这些年人在后院,对外头的消息来源仅限书信,竟一时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无论怎么看,若是她有了孩子,对魏越一丝好处都无,仅有一堆麻烦罢了。不过,当下这种情形却由不得她细想,她当机立断地放软了声音,柔和道:“陛下的孩子,都是妾的孩子。”

她自觉这话说得没甚毛病,作为嫡母,她总是当得起这些孩子的一句“母亲”或者“母后”的。只是她这话刚说完,侧颈却被人一口咬住,魏越下口有点重,大约是破皮了。这点小伤对乔书来说着实无关痛痒,但她觉得莫名其妙得很,这好端端的,咬她做什么?

“你倒是大度!”魏越冷哼了一声,但瞧着那往外渗血的牙印,到底是心疼了,俯身将伤口处得血迹舔去,又低声道,“以后莫要将朕往外推了……朕……”

乔书呼吸一摒,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威胁来,却听他委屈道:“朕……不乐意……”

乔书:……

请问您贵庚啊?

她正腹诽着,又听魏越带着几分质问道:“这些日子,想朕了没有?”

……说实话,她这段时间吃吃喝喝,还不用强做温柔,自在得紧,倒是把魏越抛在脑后了。不过,她还不至于这么傻地说实话,眨了眨眼,点头道:“妾自然是时时刻刻念着陛下的。”

魏越听得这话,却脸色一沉,抬手就去捏乔书的鼻子,“小没良心的。”显然是看出乔书说得只是场面话罢了。

憋了一阵儿气,乔书脸上泛起浅淡的红晕。魏越见状,忙松了手,强作的怒气早已消失无踪,眼中只余下心疼。

——他觉得自个儿约莫是栽了……

其实早早便有察觉了,他明明对女人缠磨最为不耐,却在她劝说自己“雨露均沾”的时候生出怒气来。接连赌气两个月,他本想真的像乔书说得那般“雨露均沾”,可看着以前钟爱的美人,他脑中却总现出乔书的面容来,莫说宠幸了,便是多待一刻都觉得烦闷。

他想着,只要乔书托人带一句软话来,他便回去。可这小没良心的,真就把他抛在脑后,自己吃吃玩玩去了……这些日子,他过得煎熬难耐,可另一个人确实轻松惬意,这让早已习惯了对方温柔体贴的魏越不忿之余,也隐隐生出个认知来:自个儿在乔书心中,怕是没有想的那般重要。

看着乔书颈侧的伤口,魏越舔了舔唇,却没什么悒郁之情:不心悦又如何?天下都能夺来,何况是一个女人的心?

第6章 刺杀

(修)

乔书觉得魏越最近奇怪得很,有事儿没事儿老往她跟前凑,明明上次劝他“雨露均沾”之后,这人便甩袖走了,只初一十五才过来一趟。可没两个月的功夫,又恢复到以往了。

还有更过分的,竟是放着政事不错,拉着她变装往宫外跑。

堪堪半年的平静,玉都的街头便恢复了昔年的热闹,那连年的战乱好似都已成为久远的过去,一片喧嚣吵闹中倒是满溢着别样的安宁。但若是细究过去,便会发现,外面的人大多是妇孺老人,壮年男子竟是极少的。

在这般景况下,竭力把自己隐藏起来的护卫便格外显眼了。

魏越在旁温声询问着什么,乔书随口应着,眼神落在前面那个络腮胡的男子上,若有所思:新朝初立,本就是忙时,魏越这个皇帝不在在宫中处理政事、而是出来瞎晃,这本就可疑,更遑论他还一反常态带了这么些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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