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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咸鱼x野狗(58)
作者:咚太郎 阅读记录
食材也如他所说, 光剩下半颗快发霉的包菜用雪水冻着、半包软趴趴的猪肉水饺,以及几包没有调料的宏润方便面。
“没来得及拿盐,烧菜没有味儿哪行啊?就给先用了。”
大爷嘿嘿笑两声, “闺女,你瞧见了, 这确实没有啥料子, 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弄不出一顿好饭菜。不然老头子还是上去摘点菜叶, 咱烧个清汤面, 将就对付一晚, 你看成吗?”
所里难得来客, 还是个白白净净水灵灵的小姑娘,居然拿不出好东西招待, 说出去连他自个儿都觉着害臊。
林秋葵却没当回事。
“没事我来,您喜欢喝酒么?”
“哎呦,那可喜欢了!”
“米酒?”
“什么酒都成啊,这个天,要能来点酒暖暖身子,做梦都能笑醒咯。”
“那您出去坐着吧,过一会就有酒。”
“啊?”大爷被小力推出厨房,看着合上的门扉,老半天转不过脑筋。
这小闺女漂亮归漂亮,该不会哪里也有点问题吧?这么空一个屋,他来回翻过一百遍,连一根多的火柴都休想找出来,她能打哪儿凭空变出一口杨梅酒不成?
——也对。
他仔细一想,这能和祁小子混到一块的人,哪个正常得起来哦?
便摇头叹气拄着拐杖走了。
事实上,林秋葵的厨艺并不好,差到跟祁越的车技有得一拼。
不过训诫所里仅三人。
小白似乎已经放弃追究她那掏不完的神奇衣兜。
自闭患者的嘴巴比保险柜更牢靠。
保安大爷初次见面,的确口无遮拦,不过估计也是个无依无靠的老好人,食物紧缺到这份上,宁愿自个挨饿,始终坚持紧着口粮给唐九渊。
好人有好报,这是一句太俗气的话。
却也是许多人的信仰,许多人的愿望,甚至一小部分善者偶尔失落时用来自勉自励的念想。
林秋葵有条件实现它。
自认也是条贪图享受的咸鱼。
五分钟后,某些她从各个酒楼饭店收集来的菜肴,在空间里足足搁置一个月,尽数派上用场。
糖醋排骨、剁椒鱼头、麻婆豆腐、油焖虾、红烧茄子……道道热菜摆上一把垫角方桌,米是熣的,粒粒饱满分明。
桌角凝两根蜡烛,烛光朦胧地填满饭厅,天花板投放出几团交错的影子。
老大爷看着这一幕梦幻般的场景,简直目瞪口呆:“这、这……”打哪儿冒出来的饭菜啊?
“坐下吃吧。”
林秋葵递去一双筷子。
“哎,好!”
甭管它哪里来的,今天可算能松松裤腰带,好好吃上一顿,死也值得咯!
“祁小子!小九!快来,都来吃!”大爷热情招呼着,拉过来一张又一张椅子。
都说一个人的吃相很能反应性格。
祁越进食好比一场暴风雨,充满烈性,还超乎寻常地挑剔,甜辣素菜一律不沾,逮着重盐的咸味酱肉不放。
唐九渊截然不同,低着头敛着眼。一粒一粒米饭咬得又慢又专心,筷子头从头到尾没有沾过菜盘子。
“不吃菜么?”林秋葵问。
祁越下意识把饭碗边的一盘炒空心菜推远,表明自己的态度。
可她又接了一句:“妮妮。”某人这才意识到,企鹅在对树袋熊说话,不是他。
祁越突然不高兴了,说摆脸色就摆脸色,碗筷往洗碗池里一丢,转身提刀往外走。
唐九渊动作一顿。
祁越:“滚,别烦我。”
……哦。
他继续安心数米粒。
“一个两个都不晓得过好日子,瞧瞧,福气来了都抓不住哦。”保安嘀咕着,用筷子尾巴夹一块红烧肉给唐九渊。
唐九渊因此整整凝固十分钟,肉没有消失,也没有钻出白色的蛆虫。
然后他才好迟钝,且艰难地接受,自己碗里多出一样东西的事实,一小口一小口吃到肚子里。
吃完饭,唐九渊立马回到禁闭室角落待着。余下林秋葵陪大爷小酌几杯。
该说不说,她这人其实有点小酒瘾,穿书之前还比较严重。
有时候因为高兴,有时候恰恰相反。心情郁闷低落,不舒服到连一顿夜宵都难以抚平,那就走一趟便利店,来两瓶廉价啤酒配恐怖片。
穿书后,截止倒计时出现前,代替小公主的身份,物质生活条件优渥,时不时还有家人的问候挂怀。
任务要求扮演好炮灰角色,今天欺负一下童佳,明天当众对着袁南假装深情,难度算不上高。剩余时间躺着咸鱼发霉,懒得社交懒得外出,情绪平稳无波,对酒精的兴趣自然而然淡去。
今天兴之所至,边听老大爷怀念岁月往事,边有一口没一口地抿了点酒。
她控制得很好,向来懂得节制,一顿饭后不但能走直线,能洗头洗澡,还把臭烘烘的小黑骗进淋浴间大洗特洗。
“喵呜喵呜呜呜。”
小黑痛苦挣扎,绝望舔毛。完事儿一头钻到角落与蘑菇妮妮作伴,说什么都不肯靠近残忍的人类了。
保安年纪大,擦一把身子,醉醺醺地往床上一到,没几分钟鼾声震天响。
林秋葵换好睡衣,简单收拾掉隔壁房间的杂物,手指一点,一张干净舒适的双层席梦思大床出现在正中央。
她躺上去。
掏出床上桌,掏出薯片果干吸吸果冻。
再掏出一块12.9寸大屏平板,打开一部下载到本地的古早僵尸片,开启美好的夜间观影。
于是等祁越半夜三更杀气腾腾地回到地下室时,两人的画风就是这样的。
他满脸泥灰,前两天刚给套上的新毛衣被怪物撕得破破烂烂;她敷着面膜,一身淡黄格子睡衣,外面披着一件珊瑚绒小鲨鱼睡袍。
他被雾气侵袭,眼神阴冷狠戾,脸颊绽开一道深口,血沿着锁骨没入衣领;
她双手捧着豪华加料版芋泥啵啵奶茶,头发绑成一条松松的辫子,背靠枕头打了个哈气。
四目相对。
“回来啦。”林秋葵漫不经心地挪开视线,“热水还有,新衣服给你放着了。”
青葱似的手指往小板凳一指。
上面整齐叠放着一套加绒保暖内衣,一套黑色冲锋衣,底下还有一双崭新的靴子。
明明进门时候没有的。
祁越面无表情看着她,她只顾着看电影:“快去,不然水就凉了。”
一副理所当然使唤人的样子。
他站半天,看她没有要解释,更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的想法,就生气地拿起换洗衣服,走了。
他洗头洗澡很快,用不惯热水,一个人呆在黑漆漆阴森森的浴室淋几分钟冷水,再摁一把瓶口。——压根不分沐浴还是洗发露,只管往身上乱擦。
因为皮肤白所以非常明显,哪里肮脏,哪里有伤疤就多搓两把,动作快又粗糙暴力,没到十分钟便顶着湿漉漉的小卷毛回来。
脚下滴滴答答一串水,活像水里刚爬出来的苍白溺死鬼。
电影放完了,酒意慢慢下去,咸鱼进入相对慵懒放空的阶段,对淋湿的小狗招招手。
“低一点。”
祁越太高,她不想动弹,又提要求。
笨蛋。
白痴。
智障。
麻烦精。
矮冬瓜。
仅有几个词汇翻来覆去地用,祁越拽拽地盘着胳膊,让自己低下一截,准备看看这只企鹅究竟打算干什么。
“没人教过你,洗完头要吹吗?”
她又对他说话了。
他猛地抬起头,敏锐地发现这次的语气很……软,有点甜腻,像白天喝过的草莓牛奶,但又不像平常那种无所谓的语调。
“不过这里也没有吹风机。”林秋葵手一抬,一条浴巾无声无息盖到祁越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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