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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跳灭仙崖之后(65)
作者:越元冬 阅读记录
裴云初这才挪开视线,余光瞥见暮烟乐时,他愣了愣,酒水从他唇边滑落,一个不慎似乎被呛到了:“你怎么来了?”
暮烟乐走进棠梨阁:“我为何不能来?”
“你先回去。”裴云初摇了摇头,似乎不想看见她,“以后不要再来棠梨阁。”
暮烟乐站在原地不动,一个字一个字地提醒:“裴云初,你难道忘记,我才是你的妻子?”
听到这话,裴云初的脸色冷了下来,暮烟乐第一次看到他用这么冰冷的眼神看她,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那么的温柔耐心,可是,现在的他失去了这份耐心,像变成另外一个陌生的男子。
他虽是笑的,眼神却是冷淡:“你是不是忘了,谁毁掉了我与静宁的婚礼?”
暮烟乐咬紧牙关:“你对我不满,那为何要娶我?你大可以不管不顾,为何给我一个希望。”
当着周静宁的面质问他,让她感觉到难堪,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撕开胸腔,暴露出她脆弱跳动的心脏。
可是她必须得到一个回答,一开始她只是想他娶她,到后来,她希望他爱她,她自己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
裴云初放下酒盏,垂眸看着棋盘,轻声叹:“我给你名分,却不会做实际上的夫妻。你可以享受太极宗的资源修炼,这是我给你的补偿。”
听到这么绝情的话,暮烟乐却没哭。
以前那么爱哭的小哭包,成天要师兄和裴云初哄,可如今,她的眼泪落不下来,原来心痛到极点,悲伤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
她平静说:“谁稀罕你的补偿。”
暮烟乐掂起裙摆,飞快跑出门槛,周静宁看着她的背影,挑起嘴角,闪过一丝得逞的笑,转过身时,语气却是愧疚不安:“云初师兄,你去追她吧,我这边没事的,天黑了她一个人在苍梧楼走,不安全。”
裴云初冷声回答:“不必。”
暮烟乐还没有跑远,隐约听见他们的对话,好像一把刀子,再往她心脏的伤口划上深刻的一刀,原来内心的疼痛也会清晰的实质化。
他们彼此感情深厚,而她横插进来,像一个笑话。
出了棠梨阁之后,她没有回到主楼,漫无目的在庭院里走走停停,如同一座丢弃在码头被人遗忘的小舟,只剩下茫然的情绪。
她犯了一个错误,可是世界上能回头的机会很少,她没有回头的勇气,只能继续延续这个错误。
又过了两日,裴云初回到主楼,回到他们的新房,但她已经搬出去了。
凌云宗带到太极宗的东西,只有几件常穿的衣物,一些纸笔,她练习剑法的长剑等等,不多,打包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佩玉替她收拾的时候,其实不太赞同她搬出主楼,小声提醒:“夫人,您搬走了,鸠占鹊巢的人,等会儿占走你的位置了。”
暮烟乐静静地坐在门槛边发呆,尚未开口,采葑直言道:“这不正好让棠梨阁的那人得意吗?”
采葑和佩玉劝了半天,但暮烟乐决意搬到主楼隔壁的弄月轩,她们并不知道,鸠占鹊巢的人是她,而非周静宁。
弄月轩地方不大,常年无人居住,灰尘堆积厚厚的一层,采葑和佩玉不会术法,手忙脚乱地清扫。
她们都是普通的凡人,原本太极宗不该存在凡人,裴云初将她们从州主府挖到苍梧楼,替他接待来访客人。
后来暮烟乐嫁给他,他看她什么都不太懂,照顾不好自己,拨出两名仆役,负责暮烟乐的起居。
而今,她们打扫弄月轩,累得满头大汗。
弄月轩即便小巧玲珑,打扫的地方太多了,按照凡人的正常速度,清扫起码两天才能完成。
暮烟乐说:“你们到门口来。”
她们听罢,一手拿着扫把和簸箕,一手拿拖把,不解地走到暮烟乐跟前:“夫人有何吩咐?”
暮烟乐笑了笑,手腕翻转,单手结出几个漂亮的法印,带着金色荧光的光束从指间溢出,整座弄月轩都被光束笼罩,片刻时间,光束消失,弄月轩竟然明窗净几,像刚造好的崭新摸样。
费时费力的清扫工作,是她们的职责,而今暮烟乐体会她们的辛劳,又迫不及待住进新的房子,主动用清洁术解决。
采葑和佩玉既艳羡又感动。
裴云初搬回主楼,得知暮烟乐搬走的消息,他并没说什么,吩咐仆役们继续照顾她,别的,也不太关注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僵冷得像冰块,谁也不肯主动见谁。
整座苍梧楼目前只住了三个人,另有寥寥几名仆役。
暮烟乐的弄月轩靠近主楼,而棠梨阁偏远荒僻,只要有心,彼此的一举一动都在双方的眼下。
自从暮烟乐为仆役使了个清洁术,采葑佩玉的态度更亲近了,平时照顾尽责,吃喝上面极为的用心,仿佛把她当成了受人欺负的小可怜,而周静宁是那个鸠占鹊巢的恶人。
她们经常打听周静宁的一举一动,将她的日常告诉暮烟乐。
周静宁邀请裴云初一起练剑。
周静宁陪裴云初观赏春花。
周静宁向裴云初讨了一件木鸢。
……诸如此类。
暮烟乐对木鸢有些印象,小时候她在凌云宗后山迷路,裴云初在这片浩瀚的密林,靠木鸢寻找她。
木鸢是他调查的机关术之一,珍贵而少见,他倒是大方,周静宁向他要,他便给了。
谈起这些琐碎事情,采葑和裴云忿忿不平,暮烟乐却平静地笑了笑,脸色像死水一样的毫无波澜。
哪怕他把整座楼都送给周静宁,她亦觉得自己无所谓了。
周静宁有的东西,她没有,周静宁没有的东西,她也没有。这是她入住弄月轩以来,已经搞清楚的事实了。
一个男人,爱谁就对谁好。
大抵在周静宁的眼里,裴云初是个对她极其深情的男子。即便不小心中了暮烟乐的招,被迫娶不喜欢的女子,可他的心始终放在周静宁的身上,再也没碰过暮烟乐。
暮烟乐最近变得愈发清闲,每日晒太阳打坐,练习入门的剑法,偶尔得了空,甚至还能平心静气地思索周静宁的心思,短短的时间内,她对宣卿平的爱慕,为何突然转移到裴云初这里了?
邀请裴云初去她的棠梨阁,又陪他喝酒作画,一个人这么快便会移情别恋吗?
最初想不明白,可后来,暮烟乐终于明白了,大抵世界上像她这样执迷不误的人,只有少数人罢了。
大部分的感情,遇到障碍,都能轻松放下的。
她却给自己画了一个牢,锁在里面走不出来了。
时间匆匆流逝,一月过去。
暮烟乐平日作息规律,入夜后两个时辰便要睡觉,这天,她像往常一样,泡了个澡,穿上柔软舒适的睡衣躺到床榻。
屋内寂静昏暗,她的呼吸声缓慢起伏,正当沉入梦境,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在耳畔炸开。
大门被蛮力推开,有人闯了进来。
她猛地睁开眼睛,头皮发麻,不等起身拔剑,那个高大的男人瞬移到床前,不由分说搂住她的腰。
一股熟悉的甘松香沁入鼻间。
暮烟乐沉重的剑从手中掉落,用尽全力从他怀里挣脱:“你干什么?”
裴云初堵住她的唇,将她的质问一口吞没。
她用力推了推,哪怕用了她最大的力气,他的身体依然纹丝不动,像座小山似的,沉沉压住她不放。
暮烟乐挣扎起来,唇瓣躲开他雨点似的吻,挤出一句话:“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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