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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台藏娇(双重生)(50)

作者:风枕月 阅读记录


他一动不动盯着她。

“你觉得是孤?”

“不是吗?今日我吃了你喂的水,用了你送的膳,服了你递的药,不是你,还有谁?”

指尖传来她身子的颤意,揪得他也心痛起来。

“是北燕王爷,他给你下了蛊,你今日只见过他罢?”他试图解释。

“可我都不曾与他接触!”她扬了扬声音,却含着浓浓委屈,“还是皇兄总觉得,我会与旁人有什么?”

“你觉得孤需要以这样的下作手段对你吗?”

他眉眼间带着戾气与沉痛,连一贯寒彻的声音都有些哑。

“呵。”她冷笑一声,撇过头去,流下一行清泪,“皇兄近日不是惯会羞辱我——”

没等她说完,他便托起她的后颈,俯身侵略性十足地吻了下来。趁她呜咽之时,舌津滑入其间,堵住了她的全部挣扎。

他如暴风雨般强势地席卷她的唇舌之后,却忽然尽收了霸道的占有,转而变为温柔舔.舐。

那双大手不知何时竟握住了她的细腰。

第41章 晓梦蝴蝶(一)

男子的体温透过寝衣传了过来, 没由来地让她心尖一颤。

今夜她所感受到的一切,都与四月十九那日截然不同。

不同于那夜满室明亮和暖的龙凤烛光,今夜, 她眼前只有黑得深不见底的床顶, 窗外月华如水, 透过窗纸,柔柔落了他们满身。

也不同于那夜红绫下交织的强势与被动,占有与无奈, 今夜,清辉与阴影的交错之间, 她与他离得极近, 仿若一对真正相恋的情人。

近到能看清他纤长睫翼随之轻颤着, 扫过她的脸。

他没有看她, 始终闭着那双比夜色还要深沉的墨眸,盛了满腔的缱绻, 宛若一个耐心的夫子, 引导她如何回应这个温柔的吻。

她连眼睛都忘了眨,只静静地凝着眼前占据了她全部视线的男子, 仿佛置身于浅海之中。

海风裹着海浪, 一波一波地浸润过她的唇瓣, 再向四周蔓延开来,连她的心仿佛一点一点被浸润,变软, 直至化了。

忽地, 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了她的双眸。

长睫宛若轻羽一般轻扫了几下他的掌心, 最后安静地落下。

黑暗之中,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渐渐坠入更深的海里。

她眷恋温柔的海浪,不自觉地以柔软的唇舌去回应,去挽留。

周遭的空气逐渐稀薄,微微的窒息感令她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却升腾起一种别样的感觉——

陌生而难耐。

海浪渐渐没到了她的鼻尖,眼睛,额头,最后忽地将她托起。于是浪潮往下褪去,滑过她的脖颈与锁骨,落至月色勾勒出的曲线间。

黑暗里,她被海水裹挟着,密不可分,她想说些什么,可恍恍惚惚间,张口却只剩轻喘。

她甚至不敢大声,怕惊扰了已经沉眠的动物。

潮湿、绵软、纷乱、温热。

她甚至能听见海浪轻柔落在自己身上的声音。

她的理智一点点被蚕食干净,慌乱的呼吸与心跳声被不断放大,最后不自觉地抬起手臂,想要紧紧拥住那片温柔的海水时——

一切却戛然而止。

她疑惑地睁开眼睛。

他望进她失神迷蒙的杏眸,里面盛满了今夜的碎星,好似一个被困在无边无际的海里的迷航之人。

走投无路,于是对他缴械投降。

他就这样垂眸凝着她,不知凝了多久,唇角蓦地噙起一丝浅笑,而后抬起指腹,拭去了她微微张开的唇瓣上的晶莹。

而后他起了身,自柜中丢给她一件干净的寝衣,转身出了门。

她一动未动,带着丝丝缕缕凉意的寝衣仍落在她尚有些温热的身体上,殿门叩上的吱呀余音还回荡在耳中,只上下起伏的胸口暴露了她此时的茫然无措。

她把散着淡淡梨香的新寝衣抱在身前,在偌大的床榻上蜷成一团,自眼角落下了一滴泪。

她忽然懂得了季珣最后映入她眼瞳中的那声轻笑。

那笑宛若无声的讥讽与嘲弄,字字句句地告诉着她——

“季持盈,孤不需要用这样的下作手段,照样能让你动情。”

她甚至能想象出他这样说话的语气和神情。

情动未满的空虚和羞耻一同将她席卷,她有些绝望地想,她只与他试过一次而已,仅那一次,她便如此经不住撩拨了吗?

这样的事情,真的会上瘾吗?

季珣将自己整个人浸在冷水里,不论睁眼还是闭目,都是她今夜情动的模样。

当她脸色绯红,望向他的眼睛时,他的心何尝不因她而慌乱?

可他不能乱。

他怕他一旦失了理智,便弄丢了她。

若他先前失了理智,情蛊便会要了她的命,若他后来失了理智,她便不会相信那蛊非他所下。

他怎会这样对她?

他怎么舍得这样对她?

她怎么舍得……这样诘问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剧烈的心跳才缓慢平息。他换了衣,走回她的殿门前,刚想要推开门,手却滞在了半空。

还要进去吗?他自问。

可终究犹豫不过片刻,他还是推开了门。

持盈蜷在床上,不知发了多久的呆,本以为他不会再回来,却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她忙闭上了眼睛,背对着他,佯装睡去。

她察觉到他在她床前静静伫立着,良久,手指轻轻拂过她的侧脸。

“睡了吗?”

她尽力稳住呼吸,并不回答。

他看破不说破,只掀起了被子,轻手轻脚地钻了进来,强劲有力的手臂揽过她的腰,将她捞入怀中。

男子身上的凉意与她温热的体温渐渐相融。

他抱得越发紧,似要将她融入骨血中去。

她衣柜中的新衣全是他命人剪裁,都是她往日里喜欢的式样,还特地熏了她最爱的梨香。

可她这几日都与他呆在一处,原本清甜的气味也沾染了些他的冷淡。

他抵着她的颈窝,细细嗅着。

她软在他的怀中,不敢挪动半分,生怕被他发现自己只是在装睡。

良久,却听他吻了吻她的耳垂,轻声道:“孤不会让你有事的。”

有事?

什么事?

她心间浮上疑惑,却无法问出口。

那药令她最难受、最丢脸的时候,不是已经过去了么?

耳畔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

想来他已经睡去了。

她垂眸望着他揽着自己的手臂,自知他不会再折腾自己,便也安心地闭了眼睛。

*

日光暖风照颤了一簇簇桃花,贺九安正立在东宫书房门前,踌躇一番,仍是上前叩了门。

“进。”

屋内,季珣的声音淡淡传来。

他推门而往。

殿下素来不喜人多,此时书房内一片静谧,他绕过绘着山水的屏风,一眼便望见了袅袅白烟后,沐浴在光下的季珣。

“殿下单独传唤臣,可是有要事?”

这些时日,他身为太子心腹,正忙于北燕一事,又与他生了嫌隙,难免有些疏远,细细算来,已是数日未曾单独会面了。

他将手中的狼毫搁在笔架上,抬眸望他。

“有。”

青衣少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季珣并未介怀,只问:“你可知昨日孤夜闯养心殿一事?”

他垂眸盯着落在地板上的阳光,其间纷飞着数不清的微絮。

“知晓,殿下属实莽撞,这可不是殿下往日行事之风,想来……是公主出了事?”

提起那个称呼,他心中一酸,抬起眼来,“她怎么了?”

季珣望着那双藏不住关切的清眸,把昨日之事一五一十道了一遍,只在暂缓之法一事上,突如其来的私心令他改了口。

“方归云暂无此蛊的解法,可却有一缓解之策。”

“什么?”贺九安下意识往前去了一步。

季珣凝着他泛着轻波的衣摆,幽幽道:“取倾慕她之人的指尖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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