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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起来,如意打趣道:“娘娘今日面色都比以往好看多了,说是面若桃花也不带夸张的。”
乔溪云笑骂了句:“你这张嘴,莫非是一大早就奔着讨赏来。”
新月在旁边笑,跟乔溪云对视一眼,默契地掩下先前那件事。
这日请安,乔溪云的好气色少不了引起春贵人等人的酸言妒语,乔溪云却没搭理,而是关怀地看了刘嫔一眼,然后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臣妾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直说无妨。”皇后说道。
乔溪云道:“是,臣妾看刘嫔妹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重,旁人看着都替她紧张,这每日晨昏定省,刘嫔妹妹又不肯省略,不如特地赏赐刘嫔不必穿花盆底,毕竟这么高的跟踩着,实在叫人害怕。”
贵妃等人都有些错愕地看向乔溪云,那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毕竟刘嫔跟乔溪云可不对付,这是宫里头公开的秘密。
乔嫔今日却这么的为刘嫔着想,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不知乔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后抚掌道:“这主意好,倒是你提醒了我,我这成日里都不知忙什么,竟疏忽了这件事。”
“娘娘您诸事繁杂,哪里管得过来,倒是臣妾是个无事人,昨日见了刘嫔妹妹,这才想到这茬。”乔溪云笑着看向刘嫔。
刘嫔对上她的视线,等察觉到乔溪云的视线下移,落在她的肚子上时,心里一惊,忍不住下意识后退。
等反应过来自己的举止后,刘嫔又忙停下,她脸上勉强露出个笑容,\"多谢姐姐挂心,多谢皇后娘娘体恤。”
如果说先前的猜测,乔溪云只有六分把握。
今日刘嫔的反应,就叫乔溪云至少有八分的把握了。
刘嫔的反应着实古怪,但这会子众人只顾着嫉妒她有喜还得皇后娘娘特许不必穿花盆底,都没人留意到刘嫔的神色跟往日有所不同。
便是贵妃,也丝毫没发现,还纳闷地对刘嫔问道:“昨日你跟乔嫔说什么了?她今日怎么跟变了性子似的,还为你要好处来了?”
刘嫔敷衍着解释道:“想来是乔嫔想装什么贤惠大度吧,娘娘不是一直都知道乔嫔就是这么个性子,恨不得叫皇上、皇后都说她是个好的。这会子正好赶上我有喜,就拿我来当筏子,我倒是宁可不要她帮忙,倒像是我沾了她的光似的。”
”我就猜是这么回事,“春贵人恼怒愤懑地说道:”乔嫔那人心眼子比马蜂窝还多,真不知道皇上怎么会到现在还看不出来。”
刘嫔跟贵妃都扯了扯唇角。
皇上能不知道吗?
但乔嫔至少处处妥帖,叫人挑不出毛病,总比春贵人只会一头横闯的好。
敷衍了贵妃,把事情糊弄过去,回到素尚斋,刘嫔就连忙把众人赶出去,只把吉菊留下来。
称心忍不住嫉妒地看了吉菊一眼。
吉菊满心得意,直到刘嫔开口质问:“你这些日子可见到称心去乔嫔那边?”
吉菊愣了愣,想点头但还是摇头,“奴才日夜都盯着,称心自打来这里后,就没独自出去过,更不曾去找过乔嫔。”
“那、那怎么乔嫔会知道我没怀孕这件事?”刘嫔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在皇后、贵妃那边,她都是强撑着才没露出害怕的神色,等回到自己的地方,刘嫔再也撑不住了。
吉菊瞪大眼睛,“怎么可能!这件事除了您跟奴才、孙嬷嬷还有那个人,谁也不知道啊!”
“谁也不知道,乔嫔今日的模样分明是看出什么来了。”刘嫔心急如焚,大热天的她肚子里还得揣着个枕头,为了怕被人看出问题,这几日天气转暖,她还穿了好几层衣服,热的浑身出痱子都不敢叫苦。
吉菊吓的白了脸,”娘娘,乔嫔真的知道?”
“十有八/九。”刘嫔咬着牙说道。
吉菊两腿一软,险些瘫在地上,“这、这可怎么办?要是事情闹开,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她话音才落地,刘嫔就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话!现在事情还不一定到这个地步。”
“可乔嫔跟咱们可是有仇的。”吉菊牙齿都在打战,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拖出去砍头的模样,吉菊后悔了,她当初不该贪图富贵,上了刘嫔这条贼船,如若不然,现在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她的心思几乎全写在脸上。
刘嫔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脸色一沉,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你这会子要是后悔,就只有死路一条!”
吉菊捂着脸,不敢则声。
刘嫔抿着嘴,沉着脸,思考半日。
外面蝉鸣阵阵,树阴满地,称心跟其他宫女说笑声不断传来,屋内主仆两人却毫无闲情逸致。
“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刘嫔咬牙道,”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来个虚则实之。”
吉菊茫然地看向刘嫔。
刘嫔冲她招招手,示意她上前来,附耳在她耳旁交代了一番话,吉菊的脸色变了又变,“娘娘,这未免太过冒险,万一她较真呢……”
“怕什么。”刘嫔眯起眼睛,“我就不信她真有这么大的胆子!你只管按着我的吩咐去办就是,务必让孙嬷嬷赶紧把事情办妥。”
“是、是。”吉菊本也不是多么聪明的人,见刘嫔不容分说,连不迭的答应,寻了个送东西的由头出去。
第65章 升职的第六十五天
自打知道这事, 乔溪云就对刘嫔保持距离,不是她多心,她本就跟刘嫔有仇, 刘嫔算计她的可能性不是一般的大。
然而。
偏偏在这个时候, 刘嫔却发了请帖, 请顺妃、乔溪云等人去吃鱼宴。
吉菊满脸的笑容, “娘娘,我们娘娘说了,就盼着您能赏脸来, 您要是不去, 我们娘娘可要怪奴才办事不力了。”
乔溪云捏着手里的请帖, 翻开又合上, 笑道:“刘嫔断然不是这样的性子, 我看是你这奴才在说笑吧。这全鱼宴我倒是想去,可偏偏不巧。”
“不巧?娘娘是有什么事?”吉菊追问道:“我们娘娘说了,务必要请您过去, 您要是有什么为难的只管说,我们娘娘愿意配合您改期。”
“这……”吉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 乔溪云能说什么, 很明显,刘嫔是执意要见到她,乔溪云再推拒就是不给面子了。
乔溪云跟新月对视一眼, 道:”那好吧,这事就这么定下, 至于改期也不必, 我那件事看看再怎么安排吧。”
“那可再好不过了,奴才谢过娘娘。”吉菊对乔溪云深深一福, 办完差事就告辞,乔溪云命如意送她出去。
“娘娘,这事来的蹊跷。”新月手里捧着请帖,小声说道:“奴才怎么看怎么感觉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也瞧出来了。”乔溪云站起身,走到窗口看着院子里的枫树,五月的枫树叶子绿得滴水,浓荫遍地,但乔溪云却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感觉。
“那娘娘不如寻个借口,抱病躲开?”新月担心地说道。
乔溪云回转过身,她的眼里没有恐惧、不安,有的只是冷静,“新月,我们躲不了,我也不想躲,心里有鬼的人是刘嫔,我倒是要看看刘嫔到底想干什么。”
刘嫔怀孕一来一直格外低调,除却坚持要跟着皇上到避暑山庄过来这点儿让人诟病,其他时候,她的表现一点儿都不像一个有孕在身的妃嫔一样猖狂。
无论是对上,还是对下,她都是一如既往,也很少闹出什么争宠的事情来。
因此,别看刘嫔跟贵妃走得近,她跟宫里不少妃嫔明面上的交情相当不错。
她这回办宴席,不但请了贵妃这边的人,就是温妃、娴贵人,她也送了请帖,皇后也没落下。
不过,这种妃嫔的宴席,皇后自然不会去。
她笑着对刘嫔道:“我是想去来着,偏生这几日身子不太舒坦,太医叫我静养着,我这一怕热闹,二又要忌口,便是去了只怕反而扰了大家的雅兴,倒不如不去。不过前些日子我得了些上好的鱼翅,便送去你那里,也算是给你们助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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