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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往前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跑回来,“仙君不生我的气了吗?”
“你这一日究竟在胡说八……”
他话还没说完,不料她突然踮起脚,在他脸上吻了下。
她难得的老实了几日,没有动手动脚,他也放松了警惕。叫她轻松得了手。
“你就在这儿等我回来。要是一炷香后,还见不到我,那就来找我。”
她说着,回身对老神仙挥挥手。下刻眨眼的功夫,整个人凭空消失在原地。
天枢君看着她消失的地方,闭上眼蹙眉深深吸了口气。
曲冉冉已经到了那户人家里。
看着女人坐在那儿,神色呆滞,手上的活计倒是不停,旁人看不出端倪,她却能看出来这只是躯体照着以往的习惯在做而已,并不是脑子支配的。
“我怎么这么命苦。”
屋子里头男人大声抱怨,“好不容易娶个媳妇,结果才生了两个孩子,就生了个来讨债的。媳妇都还成个半傻子。”
说完,心里更加不痛快,砸东西也不好砸的,碗筷凳子,都是家业,可以拿来分家产的。
只能狠劲跺脚,来发泄心中不满。
曲冉冉看着外面的女人神情呆滞,拖拽着一只木桶往院子里去。
天黑了下来,发脾气的男人也一头睡了。院子里的女人还是忙忙碌碌,只是脸上依然呆滞,连着躯体都是僵硬的。
魂主神志,魄主身。现如今看这架势,倒是丢了魂,只留下了主躯体行动的魄。
曲冉冉见着那女人把桶子放下来后,提起了放在院子角落的木板,脚步一如白日里看到的那样凌乱踉跄。
脚尖踢到了门槛,她整个人僵直的扑到门内。
屋子里的男人已经睡熟了,躺在那儿鼾声如雷。曲冉冉走到那女人身后,果然见到那女人就算倒在地上,一双脚还是生硬的做着迈步的动作。
曲冉冉站在她身后,心里道了一声果然。
她看向屋子里,屋子里的床上,除了那个几乎睡死了过去的男人,还有孩子睡的摇床,她几步到摇床跟前,低头查看里,见到浅浅的一股薄烟从孩子的口鼻耳朵里冒出来,她回头去看地上躺着的女人,口鼻处有轻烟窜出来。
曲冉冉站起身,手抵在孩子还未完全合拢的卤门。
‘
这孩子被抽走了一魄,再去看地上的女人,果然也是一样。
看来并不是一次抽走,而是一次拿一点。人没了一魂一魄,也会出事,不过比起直接成躺那儿昏睡,显然这种要隐蔽的多。就算最后魂魄全都被抽走。这人家也只当重病不愈。
就算是她,一开始也没有想到这上面来。
想起上回婴魂撞她肚子的,难道也是想要抽她的魂魄?
那两缕魂魄在夜空里,径直随着西南方而去。曲冉冉隐蔽好身形,跟了上去。
夜里沁凉,风吹耳朵呜呜直响,听在耳里耳里鬼哭狼嚎。
魂魄没有形体,在夜色里一路畅行无阻,曲冉冉小心跟在后面。一路越过了整个镇子,终于到了一个庙前。
说是庙,其实是个野庙,供奉的事不知名的野仙,可能没显现什么神通,就被信众们给抛弃了。香火零落,最后破败下去。
虽然破败了,但庙门还是好的,大门紧闭。魂魄从门缝里钻进去。
曲冉冉没办法跟着钻进去,直接翻上了墙头。然后结结实实的撞在了结界上。
不得不说,庙里头的人,相当的警惕,哪怕都在这个时辰了,还在庙宇的上空架起结界。恐怕也就门缝那儿没有,曲冉冉亲眼看到魂魄钻进去的。要是有结界,那就只能在门口扭了。
她翻身而下,瞬间的功夫,一脚重重踹在了大门上。
那两块门板,承受不足她那一脚的分量,只负隅顽抗了那么一息,然后哐当整个的都掉下来。
曲冉冉一切都是顺心而为,既然遇见了,那就管。尤其还打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婶婶能忍,叔叔也不能忍。
没了门板的大门洞开,一股诡异的线香味儿从里头飘出来。
她冲进里头,见到一个着破烂道袍的道人,手里摩挲着一个小小的头骨,头骨很小,一手就能完全的握住。
屋子里点着一排的烛火,灯火照到头骨的两只空空的眼眶里。像是无声的看着她。
“你在干什么?”曲冉冉问完,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多余,刚才都已经看都了,简直多此一举。
那道人头上的混元髻乱糟糟的,随便拿一根木簪别住。他看着她,没有暴怒,两眼轱辘上下打量她一番。眼底里爆出浓烈的惊喜。
“原来是你啊。”那道人连连点头,蓬乱的头发下,笑出了两排黑黄的牙。
“我之前感受到有不寻常的胎息,一路寻到了你的身上。”道人摩挲着手里的婴孩头骨,站起身来,“我让我手下的婴灵,想要把你孩子的魂魄给勾出来。谁知道,竟然几次没有得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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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起头看她,“你也好,你的男人也好,都是难对付的。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得手。”
他脸上沟壑丛生,看着年岁不小了,但借着光看他头上,全不见一丝白发。全都是乌黑的头发。
“没想到,你自己竟然还送上门来了?”
曲冉冉没接他的话,见到那对母子的一魂一魄在屋子上空徘徊。她抢在道人之前结印,将魂魄引入掌心里。
她干净利落的动作,让他眼神越发炽热,“原来你也是修士?好,真是太好了。”
他连连点头,“修士的血肉魂魄,比这些凡夫俗子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你的骨血也比那些平常命格的婴孩强上千百倍不止。”
曲冉冉连连叫停,“你胡说八道个什么玩意儿?”
“什么叫做我的孩子?”
她和老神仙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了,现在好不容易在一块儿,老神仙也是坚决的贞烈,死活不肯和她再进一步。老神仙神力大伤tຊ,又专程来救她。她也不好霸王硬上弓的,两人夜里睡在一起,却是井水不犯河水。
“胡说八道个什么?”
她说着,已经将剑抽了出来。
“你自己的胎息,难道你不知道么?”道人说完,眼睛炯炯的盯在她的身上,不过一息,他神情里满是疑惑,“怎么淡了许多?”
“你喝打胎药了?”
“你才喝打胎药呢!”
曲冉冉懒得再和面前人废话。即使这道人不说,她也看的出来,那些孩子的魂魄,十有八九是成了滋养他的补品了。不然也不会呈现这种又老又年轻的诡异模样。
原本她还担心,如果对方有活人魂魄在手,自己投鼠忌器。眼下看来,恐怕是没有这个顾虑了。
她手里长剑剑身上覆上一层莹莹浅光,对准了道人就打。
道人抓住了案几,往长剑劈来的方向丢过去,瞬间泥土碎木屑翻飞,曲冉冉盯紧了他,没有被眼前乱飞的东西缠住。
下刻那道人拿出了一只铜铃,招魂铃在手摇动,她周身霎时冰凉,周身多出了许多孩子的魂魄,里头还夹杂着几个年轻妇人。
孩子的年岁不一,有些很小,有些已经几岁了。站在那儿哇哇大哭,求她救救他们。
这哭嚎声,伴随着铜铃的铃声,一阵阵的往脑子里头钻。
她连着掐清心诀,见到那个道人躲到孩子魂魄里。
魂魄要是被法器所伤,那么就是魂飞魄散,连个投胎转世的机会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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