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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狼主的二嫁国师(193)
作者:埃熵 阅读记录
“我想过了,王庭确实不能后继无人,与其让他们悬心,倒不如我们办个学……唔?!”
他的话还没能说完,赛赫敕纳就一个猛撞将他掀翻在炕上,嘴唇重重地堵住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顾承宴也是时至此刻,才读懂了赛赫敕纳这个动作——根本就是和狼群学来的。
小狼在生气的时候,也会后退几步突然一脑袋撞在大白狼身上,将它推翻在地后,再扑上去啃咬。
赛赫敕纳一脉相承,也是每每恼火,就先将他摁倒,然后气冲冲地凑过来啃啃咬咬。
“萨满刚才都叫乌乌休息了!”赛赫敕纳一脑门撞上他的,“你还想这些!”
顾承宴张了张口,最终只是搂着小狼笑了笑。
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他只是怕现在不想,将来——将来没机会想了。
就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撑到学堂建起来,小狼崽找到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草原牧民热忱,顾承宴可不想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安适时光,因为他的病亡而再度迎来混战。
顾承宴知道自己劝不住赛赫敕纳,如若不能终老,或许共死也是一种……相守?
他揉了揉小狼崽的脑袋,觉得自己当真是被赛赫敕纳影响了,竟然愿意接受他要陪着他死。
看来穆因说的对,忘情绝爱一道才是青霜山未来子弟们需要去探究的。
一夜相拥,次日清晨。
顾承宴难得比赛赫敕纳醒得早,而且感觉通体舒泰连骨节都不再酸痛。
透过天窗发现外面是个朗日,顾承宴心情好,推了推身边的赛赫敕纳,问他想不想出去走走。
昨夜哭过,赛赫敕纳的眼睛红红肿肿,睁不大开,只能眯成一道线地看着他。
瞧见顾承宴竟然先醒了,赛赫敕纳猛地坐起来,睫帘扇动,千般万般的言语都在瞬间失声。
“去不去?”顾承宴却笑着,有些轻佻地料了把他的下巴,“我舞剑给你看。”
赛赫敕纳皱了皱眉,喉结上下滚动,蓝眼睛里先是惊讶,然后是怀疑,最后变成了浓烈化不开的深蓝。
看着顾承宴精神如此好,他心中有四个字萦绕不去,却只是想都不敢想,只能闭了闭眼点点头:
“好,我看乌乌舞剑。”
顾承宴听着他嗓音嘶哑,一边换上劲装,一边摇摇头笑,“别不情愿啦,这套剑法穆因央求了我好多次,我都不舍得给他看呢。”
他这套劲装只穿过两次,也是青霜山——青白间色交领的制式,腰带青碧,倒正好和一白剑相宜。
可惜他病了这么半年多,原本贴合的裁剪,在此刻穿在身上稍显宽大,让顾承宴无奈地抿了抿嘴。
牵着赛赫敕纳走出毡包,天光微明、太阳尚未升起,顾承宴没选择骑马,而是拉着走到草场。
不算长的一段距离,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顾承宴是在认真想剑招,赛赫敕纳确实不敢开口、怕打破这段平静的时光。
走到草场的时候,红日刚刚升起,王庭附近有好些早起的牧民们出来放牧,还笑着与他们行礼。
顾承宴笑盈盈与他们挥手致意,赛赫敕纳却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半刻都不想挪开视线。
“好啦,到地方了,”顾承宴左右看看,给赛赫敕纳找了一块大青石,“阿崽坐这儿。”
说完,他就准备松开赛赫敕纳的手。
结果小狼崽重重拉了他一下,眼中全是惊慌无措和依依不舍。
顾承宴眨眨眼,实在不解自己只不过是要练个剑,怎么赛赫敕纳就怕成这样。
他想了想,俯身亲小狼崽一下,温言哄道:“别醋了,我又不是只教过穆因。”
“再说,这套剑法,我就只完整演给你看。”
说完,顾承宴拍拍赛赫敕纳的脸蛋,挣脱开他的手掌,笑着提剑走到了草场中央。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想要给赛赫敕纳演这一套剑法,只是觉得今日心情舒畅、天气也好,就很想练练手。
自从病后,连教导穆因的任务都交给了小五,所以最近他也没检查穆因的功课,不知他能不能演第三重。
顾驰自创的剑法至今无人完全继承,就算是青霜山的掌门也不过是练到了第六重。
看着草原上的日出金光,顾承宴缓缓抽出一白剑,回首对赛赫敕纳勾起嘴角笑了笑,亮剑起式——
这套顾驰自创的剑法循序渐进,和道法一样由浅入深,第一重、第二重都是非常简单的剑招套路,在其他门派里也能看到,但越往后变化越多,叫人目不暇接。
顾承宴没有内劲,本来只是想做出剑招的动作来给赛赫敕纳看,可随着脚下的步履一步步加快、手中一白剑也从沉重变得轻盈。
一招亮翅腾空,他甚至都觉得轻功又回来了,凌空飞踢出去的脚也不那么笨重。
赛赫敕纳一直悬心,看得也没那么仔细,但他却敏锐地发现了顾承宴动作越来越快、带起的劲风也凌厉。
初时扫腿,春日的碧草只是微微翻动,但随着顾承宴动作越来越快,一白剑过处,竟然削下来草尖。
刚才,看着顾承宴难得精神好,而且还突然提出来要给他舞剑,甚至安排后事一样说什么学堂。
赛赫敕纳还以为顾承宴是……是回光返照,要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来安排好他们的身后事。
如今一瞧,似乎、似乎……
他本来乖乖坐在青石上,这会儿瞧出来端倪却慢慢站起身,目光死死黏在了那到青碧色的身影上。
此刻顾承宴已经浑然忘我,完全沉浸到剑境内,每一招、每一式推出去,似乎耳畔都有父亲的喁喁细语。
从小时候在青霜山峰顶上,再到后来顾驰带着他来到边境看见流离失所的百姓,最后是在三清广场上:
顾驰引剑,对着日光与他说每一招每一式,然后一边念着道法,一边演给他看。
顾承宴少时,用剑纵横江湖,取的是利刃夺命、生杀予夺一道;后来跟着凌煋下山,更多是在杀与不杀之间抉择,权衡的是人心和大义。
如今舞剑,他心里想的都是草原上无边的蓝天、自在悠游的白云,还有被清风吹拂翻浪的碧绿草海,以及草场上成群的牛羊、马群。
剑是兵中君子,虽然剑尖锋利、两侧开刃,但剑招变化无穷,剑境剑意各有不同。
顾承宴旋步挫剑,本来此刻应当回身收式,但他就是感觉到体内还有一股力量在推着他继续。
下一式若练,那便是顾驰留下剑法的最后一重境界,从前顾承宴根本参不透,但如今看着草原日出,还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青石上站起来的小狼崽——
顾承宴笑了笑,引剑仰头,手中转出一个剑花,自然剑尖点地、脚步错开,竟然真的原地打出空翻。
一白剑带起了刚才地上被削下的草屑,纷纷绿意浮空,竟然随着顾承宴的动作在剑侧形成了一道长龙。
赛赫敕纳从未见过如此奇景,一时竟看呆了,根本没注意到毡包那边满脸喜色向他们跑来的小五几个。
顾承宴本来体内经络滞涩,内劲全无,结果这几下舞剑竟然像是突然打通了关窍,丹田也微微发热。
随着剑招一招一套地打下去,一白剑都隐约出现了龙鸣,那一圈圈围绕着他的碧绿草屑也随着他的动作散了出去。
顾承宴试着往前用劲一送,轰地一声,环绕在一白剑上的碧草竟然被他像是甩鞭子一般乍然打了出去。
碧绿的草毯上落下了一个坑,恰同时,小五和穆因几个也正好跑到了草场边上。
穆因正准备开口报喜,小五却猛然捂住了他的嘴,让他不要说话,示意他仔细看顾承宴的动作。
穆因唔唔两声,转过头去看,却骇然地发现顾承宴身姿轻盈,和从前给他做示范的任何时候都不太一样。
他眨眨眼,拉下小五的手,“师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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