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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画里去破案(41)
作者:月上孔明 阅读记录
刚刚进入巷口,江雾看见远处停着赵虎的马车,江若锦站在车外,跟他争执着什么。
他们把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江雾听不清楚内容。
江若锦从赵虎手里接过了一件厚实的斗篷。
她将斗篷披上,戴上了高高的绒帽,挡住了大半张脸,斗篷宽敞松垮,遮住了她的身形。
如果江雾没有跟着她出来,只是在这儿遇见她,她肯定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庶妹。
赵虎又对江若锦说了什么,便驱马离开。
江若锦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提步离去。
夜色映光倒出江若锦迅急的影子,雪地上留下深一下浅一下的脚印,江雾和谢辞卿小心翼翼跟着她。
即将走出巷子时,江若锦忽然停了一下。
江雾两人警惕地跟着停下,闪在了暗处躲藏。她上次在这儿险些丧命,对此地还有惶恐,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江若锦微微侧目,往后看了一眼,她瞅见路口处,有熟悉的裙摆被夜风吹起。
她拢紧了斗篷,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对发现江雾的这件事不动声色,继续顶风前行。
只是虚惊一场,江雾松了口气,就要跟上去,手却被谢辞卿拉住,他看着她说:“江若锦应该发现我们了。”
江雾说:“但她并没有动作不是吗?”
“她在引我们入她的陷阱呢?”谢辞卿对江雾的安危谨慎到了极致的地步,只因见过太多次她死在眼前,他说:“今夜的行动到此为止。”
江雾固执道:“好不容易走到现在,凭什么到此为止?”
谢辞卿不语,拉住她就要往回走,他必须要杜绝任何她可能陷入危险的可能。
江雾挣扎着说:“这些画是你画的,里面所发生的事不应该是你既定的吗?不可能有危险的!”
谁会给自己的生活既定危险呢?
谢辞卿闻言顿住,他深深望着她说:“我所画内容,只是你我双双惨死之前的日子,以入画的这种方式来杜绝或延长我们的时间。”
“可在这些画是他们的真实世界,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们属于入侵者,他们会做出什么,不是我能控制的。”
否则他怎么会让江雾在离开他后,死在虚幻的画中世界?让她的鲜血被凶手制成了名贵颜料?
他所做只是给时间开了个口子,给他和江雾更多自救的时间。
他就是那个可以控制时间,却无法改变人的生死,在暗处一直帮助江雾的人。
而真正的凶手一直在监视江雾,对方无法掌控时间,却能决定人的生死。
谢辞卿揣测既定了他和江雾惨死结局、让他们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结局的那个人就是凶手。
说不定凶手此时就在暗处监视着他们,在江若锦有发现他们的倾向时,他不能让江雾去冒险。
江雾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否则就不会有一次次的重复入画经历。
她用力甩开了谢辞卿的手,“万一江若锦不说是想带我们发现什么呢?你太绝对了,已经走到现在,我不可能止步!”
不给谢辞卿反应的机会,江雾转头就跑。
江若锦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她顺着雪地上的脚印追去。
谢辞卿紧追而上,使了轻功轻易重新抓住了江雾,他想使用武力强行带走江雾。
“你跟我回去,调查江若锦还有的是机会,没必要吊死在今晚!”他抓住江雾的双手往回拖。
江雾的身子不断往后退,不让他把自己拉走,她用力挣扎着,坚定道:“你说得对,也许江若锦和我爹真的有什么。”
“江府并不是我从前以为的那么宁静祥和,嫂嫂的婚事困难,庶妹和父亲故事太多,就连一直疼爱我的长兄都很不对劲。”
“这一桩桩一件件,曾经被我忽略的很多事,现在看来它们都和导致我惨死的案子有关系,我必须趁早弄清楚究竟为什么。”
江雾见挣扎不开谢辞卿,他力气太大了,她不是对手,只能放软声音低低恳求:“你既给了我这个逆流重来的机会,为什么还要阻止我查清真相?”
“我想知道这偌大的家中究竟还有多少瞒着我的,更想知道把我们推上绝路的是不是这些至亲,谢辞卿,你让我跟上去,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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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 香下尸
谢辞卿深深看着江雾的双眼。
她有一双很美丽的眼睛,饱圆的杏眼尾绯红,闪烁着泪光,昳丽容颜皆是对他的恳求。
谢辞卿滚了滚喉咙,“但我也不想……”让她陷入任何可能会有的危险中。
江雾急急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可你武功这么好,又一直跟着我,不会出什么事的。”
她一边说一边还在暗自挣扎。
可谢辞卿那双平日里写诗作画的手,不似大多数文人那样轻弱,他力气大得捏到她发疼,她的反抗于他而言恍若不存在。
她用手去掰他握住自己的手指,这种被他完全桎梏的感觉并不好受,按照两人这样的差异,如果有一天他想对她做什么,她绝对没有任何余地去反抗。
这种不合时宜的认知让她有些恐慌。
江雾默默算了算时间,着急的声音软到几乎哀求,“快要来不及了,你放开我…”
她白皙的手腕被谢辞卿抓出红痕,他低眸看得心里一疼,立刻放松了力度。
他摩挲着她腕子上的红印,眨眼间恢复往常的温润,柔声关切江雾:“弄疼你了吧?”
江雾被他极快变化的情绪弄得有些惶恐,不作回答扭头就跑。
谢辞卿回过味来,迅速跟了上去。
像她所说的,只要他守在她身边,她又会出什么事呢?
除了离开他这件事,他都要尽力成全她的所想。
江雾一边追江若锦的步伐,一边揉搓着自己发疼的手腕。
她本以为江若锦会去大理寺,可走了不久就发现路不对劲。
这是去上次江若锦私奔码头的路。
这个时辰,码头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江边只有了了几盏渔火亮着,灯光微弱照耀着停泊的船只,其中就有江若锦上次和赵虎私奔时准备的。
船只停泊在宽阔的江面上,江风阵阵,猛烈而寒冷,吹得江若锦的斗篷飞鼓而起,伴随着猎猎作响的风声,江若锦上了小船。
江若锦没有预兆改变的路线让江雾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连手腕的疼都忘记了,她找了一堆码头的货物藏身。
谢辞卿紧跟在她身边。
江若锦没有进舱,僵硬地站在船板上一动不动。
江风时烈时弱,骤然烈起时,吹落一盏渔灯掉在水面,本就微弱的光芒所剩无几。
江若锦在昏暗中回头,揭开高高的斗篷绒帽,露出那张漂亮白皙的脸。
她看向不远处的一堆货物,“雾姐姐跟了一路,还不出来吗?”
她生得极美,雪腮桃眼,凝神若华,一颦一动仪态万千,妩媚倾城不失俏丽,又自带一股病弱之感,只一眼就让人难以忘怀,更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
江若锦以美貌名扬京城,这时露出了脸,漆黑的夜里成了极其晃眼的存在。
江雾看得恍惚,依稀记得儿时她嫉妒过江若锦的美貌。
直到谢辞卿推了推江雾,她才回过神来,听见江若锦又喊了一声:“江雾,出来。”
音落,江雾和谢辞卿自货物后站起身。
高高的货物挡住了他们的下半身,隔着距离,江若锦看着他们,笑了一声,“原来是夫妻俩在办案。”
江雾蹙紧眉头,“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江若锦的病态苍白早已不见,身上更无半点儿病弱之感,立在呼啸的风口站得稳当,“最开始跟着我到父亲书房的人,是你。”
江雾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江若锦说:“我为什么会知道?就算谢辞卿用内力起风,吹雪盖住了你的脚印,我也知道是你,因为你身上有常年不散的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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