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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画里去破案(30)

作者:月上孔明 阅读记录


那个只是打杂的谢辞卿是最低等的狱卒,平时在牢内都是给他们使唤的,不管怎么欺负他都不会反抗。

所有人都以为他不能武,是个只会靠妻子的废物。

眼下……他们谁都没去帮助齐江。一是惊得忘了,二是谢辞卿的贵妻还在外头。

齐江痛得爬不起来,手骨像是断了,连撑地起身都做不到,只能在地上扭动着。

谢辞卿再次走近了齐江。

齐江惨白着脸,惊恐地望着他,控制不住的害怕发抖。

谢辞卿抬脚,那双缝着不少补丁的破鞋,满是泥土的踩在了齐江头上,他温和笑道:“九十文,我怎么觉得不够给你买副棺材呢。”

齐江不敢挣扎,满脸都是泥土,他艰难地看着谢辞卿。

谢辞卿逆光而站,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面目隐匿在昏暗中,看不清楚。

光芒在他周身起了一层柔和的晕影,他看起来无害极了。

齐江被他这副纯良模样拉回了理智。

他一个打杂小卒,此前都是被欺负的,如果真的有本事,方才为什么任凭他们打他?

齐江立刻又面目狠厉,恶声恶气对那几个小弟说:“愣着干什么,还不上来帮我!他那妻子必定早走了!”

小弟们可都仰仗着齐江,听他发话,都上了前去。

还没接近二人,却见谢辞卿广袖一拂,众人只觉有丝丝强劲的力度,将他们全部包裹。

那力度霸道,不给人反应和抵抗的机会,等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被狠狠掀翻在地,摔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有一个瘦弱些的,甚至捂住胸口呕起了血。

这……就是传闻中的内力?

齐江看见这一幕,愣住了。

他再去看谢辞卿,见他哪还有什么纯良之模。

他走出了逆光处,整个人被油灯照得分明。

齐江搜刮肠度,找不到用什么词语去形容此刻的他。

只觉得他很像自己看过的一个画中人。

那是新帝刚刚登基的时候,大赦天下,又给前朝谢氏宫变中死去的所有人做法祭祀。

他作为小卒,被叫去添加祭祀香火。

他在桃山寺里见过一幅壁画。

所画的是一对新婚夫妻,那是一个很久远的传说。

新娘明显不情愿嫁给他,被新郎强行困在画中,于是日日哭泣。那幅画有些颜色已经模糊散掉,据说就是新娘的眼泪洗刷掉的。

后来新娘逃出了那幅画,本以为迎来光明,可紧跟着就被画外人杀害,取她的血做成了这世上最贵的人血颜料。

只是现在那幅画已被陛下命令冲掉,按他的意思,那是前朝旧物。

他容不下。

谢辞卿此刻在齐江的眼中,跟画中的那个新郎匹配上了。

他披着纯良皮囊的鬼,似笑非笑、似哀似喜的面色更是诡异无比,不像这个世界的活物,就像画中人。

齐江被这想法给吓坏了,颤抖着手指着谢辞卿,“你你你究竟何人?”

别说他了,就是当今陛下身边的大红人,锦衣卫统领江易卓,都没有这般深厚的内力。

谢辞卿不寻常!

“前日,你与福来客栈的杨兆博意/淫我的妻子。你猜猜他还活着吗?”

齐江受到记忆的冲击。

他跟杨兆博是旧识,在客栈喝高了,谈起了最无能的谢辞卿,却娶了个美娇妻,那时口出狂言,对江雾言语失敬。

谢辞卿当时还找他们打了一架,但是没打赢。

现在是来报仇来了?

不过齐江不太懂他话里的意思,什么叫做杨兆博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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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 画中人

杨兆博已经死在了斧下,但是在这个时间段内,除了江雾和谢辞卿,无人知道。

谢辞卿无欲解释,只道:“你会跟他有一样的下场。”

齐江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听得出来他说的这不是什么好话。

冷汗从齐江的鬓边滴落,他想问话,谢辞卿却已直起了身离去。

齐江不明就里,他这是……分明会武,为何之前却藏拙,还让他们真打了他一顿?难不成就是为了等着他的贵妻到来,可怜他讨要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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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谢辞卿下值的那半个时辰里,江雾有了新的思考。

郭钟子后脑的伤口很明显,仵作们不可能发现不了,但在停尸房的时候,江时困并未对自己提起。

江时困办案对外保密,但都能拿出赵虎的那块布料,这个致命伤又有什么好瞒着自己的?

江雾不仅怀疑上了江时困,还觉得郭钟子真正的死因另有内幕。

也许真凶才是在莫三娘、袁姯死后才出现的那个黑手。

“娘子?”

谢辞卿挑开车帘上来,依赖地靠在江雾肩上,“娘子不生我的气了吗?”

他一如往常,依赖她,还粘人,没什么异常。

江雾没有办法让他说出真相,但是她心知肚明,他跟她一样都是外来者。

既然如此,他也一定知道一些自己在调查的事。

也许让他跟自己一起,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江雾于是问:“今夜我去停尸房,你要跟着吗?”

她想去给郭钟子验尸,弄清楚他真正的死因。

“自然要去。”谢辞卿颔首,“之前说好了的,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江雾看着他青紫交加的脸,说:“那先回府上药吧。”

此时天还没黑,不好行动。

正好回府等等时间。

她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光明正大地去动案件的尸体。

只能做贼。

等到月上中天,夜色深浓时,江雾才和谢辞卿偷偷摸摸出府。

二人穿着低调的夜行衣,一路赶到停尸房。

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冬风吹过屋檐下,发出呜呜的声响。

停尸房里阴气重,愿意来此地当值的人不多。每一晚仅有三两人驻守,且基本不会遇见有人对尸体使坏,驻守的小卒们都松懈得很。

或是聚在一起玩牌喝酒,或是一个挨着一个的打瞌睡。

此刻,三个小卒蹲坐在门口,哈欠连天。

江雾悄悄看了一眼,觉得是潜入进去的好机会。

她想从后面翻墙进去,功夫不高,最起码轻功是不会,有些艰难,不过她更担心只会舞文弄墨的谢辞卿。

江雾来到停尸房的后面,看着高高的墙体,她转头对身后的谢辞卿担忧道:“你能上去吗?”

谢辞卿静了一会儿,犹豫道:“应该勉强能吧?”

这墙建得有两个他高,他实则更担心江雾翻不过去。

他想了一会儿,说:“我抱着娘子一起上去行么?”

江雾嫌弃地说:“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说完,她攀住旁边的树干,艰难地往上爬。

她要顺着一直延展到墙上的枝丫爬,就能爬到墙上去。

正在江雾好不容易爬到树上,抱住树干喘气歇息的时候,忽然听见树下传来动静。

谢辞卿踩在墙上,身影迅速如捷,眨眼间就飞到了墙壁上。

江雾:“……”

这就是他的‘应该勉强能’?

而且,他怎么会武功?

江雾看他大刺刺的站立着,生怕下面驻守的人发现不了他似的。

她来不及问他武功的事,忙压低声音叮嘱道:“你趴下些,被人瞧见了怎么办?”

谢辞卿看了眼下面已经躺在地上的三个小卒,笑嘻嘻答道:“娘子不必担心,他们被我打晕了。”

“什么时候?”

“刚刚。”

“……”

“我用笔点了他们的睡穴,”他说着拍了拍斜挎在身上的小布包,那里面有他最心爱的笔。

谢辞卿没说的是,他从站到墙上的那一刻,就已用他随身携带的画笔当做暗器掷出。

这些小卒本就懒散松懈,根本没有去反应躲避。

他走到树木枝丫那边,对江雾伸出双臂:“我抱你。”

江雾已经快要顺着树枝爬到墙上了,她正要拒绝,谢辞卿却没给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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