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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画里去破案(27)
作者:月上孔明 阅读记录
但是他骗她郭钟子是新犯这件事却是没跑。
她正要说,谢辞卿又道:“你说我被郭钟子打了,还骗你他是新犯,这件事我更是冤枉。娘子,这事儿我真的毫无印象。”
“你若坚定我真的骗过你,你得拿出证据。”
谢辞卿再一次三言两语把江雾的话给堵了回去。
她能拿什么证据?
那件事对她来说已经过去,她当时也没有任何手段记下这件事。
但是……
她记得那件带血的衣裳。
谢辞卿很喜欢穿那件白袍,现在也穿的是那一身。
如果他真的和她一样,是不断用自己的身体来到画里的人,那么这几日以来,他这件衣裳是没有洗过的。
和她当初没有沐浴一样。
那血应该还在。
江雾想到这里,忙拉过他的袖子左右翻看,并没有看见血。
只看见了他手腕处的伤口。
他还没说这伤究竟是怎么来的,但这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等子时过去,翻过今天后,这伤还会不会存在。
如果存在……
它将会是指向他门都是画外人的直接证据。
到时拿着这个证据审他,看他又如何为自己开脱?
江雾知道事态会如何发展,反而不那么着急了。
可是对谢辞卿却有了很深的防备。
她本来想把两支簪子一起给他辨认的,眼下也改了主意。
她不想让他知道有两支簪的存在,就只拿了其中一支给他看,说:“你认认,这是不是你送给我的金雀簪?”
谢辞卿见她不追问了,松口气后认真地查看。
须臾,他点头:“自然是的。”
江雾手握两支簪,第一反应是其中有一个是假的。
但她不确定谢辞卿的说法可不可信。
江雾不教他察觉端倪,起身背对着谢辞卿朝床榻走去。
过程中,她悄悄换了另一支簪子。
等换好了簪子,江雾已经走到榻上坐下,她再把调换后的簪子递给谢辞卿,“你要不再仔细看看?”
谢辞卿跟着来到她身边坐下,认真查看好几息,“这就是我给你的那一支。”
“……”江雾明明已经换了第二支簪了,却听见他还是一样的答案,暗暗紧张起来,“你会不会看错了?”
“不会的,听我养父说,我祖上是靠制首饰为生的,我太祖母是名扬天下的簪娘。”
“这支簪子是她亲手所做,谢氏祖传,你看这只金雀的翅膀,上面的滚金花纹,实则是一个‘谢’字。”
江雾顺着他说的去看。
果然和他说的一样。
可是这让她更加不明,祖传的东西,必定是有唯一性的。为何会出现两支全然一样的?
谢辞卿坐在江雾身侧,见她愁眉不展,却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无法安慰,只好跟她一起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打破了江雾对其中有一支簪肯定是假的第一反应。
江雾百思不得其解。
可已经发生了这么多,江雾现在能完全的保持冷静,将所有得来的线索牢记在心,并对无法解释的事仍然心存怀疑。
她转头盯着漏刻看。
很快就要到子时了。
她没有催谢辞卿回客房,相反,她要一直留他在身边,确保他不会对他手腕上的伤作掩盖。
漏刻还没走完,江雾就觉得大脑困顿,难以抵抗的困意席卷了她。
江雾本来还能坚持,可越到后面,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耳边又听见谢辞卿的诱哄:“娘子,睡吧,你也该好好休息了。”
“……”
江雾没熬住,睡了过去。
/
江雾这一觉睡得很沉。
她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她梦见了和谢辞卿的大婚之夜。
在梦里,她是一个旁观者。
她看着洞房里的囍红蜡烛摇曳,而‘江雾’在喜榻上等待谢辞卿。
洞房门外传来几个人嘻嘻哈哈的笑闹声,和凌乱的脚步声混在一起。
江雾看见哥哥和弟弟送谢辞卿来了洞房,江若锦也跟着来了。
梦里谢辞卿的五官比旁人要更清晰,英俊明媚,唇角含笑,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微上挑的眼尾暗藏冷意。
他拿起红杆子,挑开‘江雾’的红盖头。
被揭了盖头的‘江雾’笑得羞涩,腼腆地抬眼望他。
江雾看着那个自己,有些出神。
她何时会这么害羞?反观旁边的谢辞卿,他面色从容,姿态淡定,眼尾的冷意愈发明显。
这不像她记忆中的他。
江瀛第一个要闹洞房,他抓了一根系了红绳的枣子,在‘江雾’面前晃啊晃的,对谢辞卿道:“姐夫,你来吃枣子!吃到了有早生贵子的好兆头!”
江若锦在一边笑着看戏。
江雾把目光移向江易卓。
他负手而立,神色淡漠地望着这一切,好像跟此刻的江雾一样,都只是一个旁观者。
然而,在谢辞卿吃枣子吻上‘江雾’时,江易卓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他紧盯着被吻住的‘江雾’。
江易卓那双黑得不见底的眼神看得江雾心底发慌,她惊讶的发现,那个身为新娘的‘江雾’,沉浸在跟谢辞卿新婚的甜蜜中,根本没有发现大哥的异常。
或者说,所有人都没发现他的异常。
而她身为旁观者,看得清清楚楚,不仅是江易卓,还有谢辞卿。
他吻过江雾后,第一个看的人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江易卓。
他的目光像一个永远不会迎来曙光的夜,黑坠坠的,让江雾没由来的惴惴不安。
而这一切,在场的所有人都未曾发觉。
闹洞房的人很快就散去,房内只剩下谢辞卿和‘江雾’。
江雾看见谢辞卿去端合衾酒。
他拿着酒杯时,身体穿过了她的。
她低头,看见自己只是一道虚幻的影,在这儿没有人能看见她、碰到她。
她眼睁睁看着谢辞卿跟‘江雾’饮下合衾酒,然后摘掉了她的喜冠、步摇,又轻柔的褪掉了她的嫁衣。
喜榻之间,谢辞卿并不单纯,相反很有花样,锦被翻起红浪,他和‘江雾’的影子投在窗上。
他像永不知疲倦的豹,身形起伏,和她的影子裹在一起,缱绻缠绵。
这种看见‘自己’和夫君圆房的场景,实在太过诡异。
诡异到让江雾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她告诉自己快醒来,可非但醒不来,身上还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沉沉的无法动弹。
好像鬼压床,她被压制在这个梦里,无论如何都出不去,只能被迫去接受这种诡异。
江雾无法醒来,就控制不住的去看…
喜榻间的‘江雾’很黏谢辞卿,她回应他的每一个动作,双手双脚都缠在他身上。
洞房里响起似哭似喘的娇啼,飘出房外的庭院里,时低时高,暧昧得引人遐思。
三更天时,这声音才算停歇。
江雾看得面红耳赤,有些燥热时,忽然听见谢辞卿说:“往后无论你去何处,都带着我行吗?”
“……”
“那、那我若是在你之前死了怎么办?”
“……”
这话在蕊香的口中听过,是在画中人的记忆里真实发生过的事。
江雾意识到这个梦并不简单,本来旖旎的心情顷刻间散得一干二净,她急忙看向床间的两人。
只见谢辞卿的动作僵硬住。
却只是片刻,他把‘江雾’抱着坐到了身上,双手搂住她的细腰,一点点撞破了她的娇啼,没有回答她的话。
天快亮时,‘江雾’熬不住的睡了过去。
谢辞卿也终于停驻。
本以为就此结束,却见完事后的谢辞卿紧紧抱住她,细密的吻从她额头一直往下,到脖颈,到锁骨。
他俯在她身上,低低说道:“娘子,我终于追上你了。”
那个沉睡中的‘江雾’没有听见。
旁观的江雾却听得分明,眨眼间,又看见谢辞卿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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