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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画里去破案(14)
作者:月上孔明 阅读记录
江雾看着茫茫的江面,有些茫然,这么多艘船,如何能找得到,且不说不知道那赵虎走了没有。
正忧心,身后急急促促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江雾忙去瞧,却见杨氏带着不少家丁和婆子过来,她面露急色,看见江雾和江易卓亦是一顿。
“娘?”
“你们怎么在此处?”
杨氏未等他二人回话,忽然翘起兰花指着远处一艘破败得很不起眼的船只,尖声道:“小蹄子在那,还不快去给我拿人!”
江雾和江易卓同时不明所以的看去,十来个家丁纷纷涌向那艘船只,见他们从里面强带了人出来。
见他们压制着的人穿着单薄的白绿花裙,梳了两个双丫髻,俨然一副丫鬟的打扮。
可她和江易卓都看得清楚,那才不是什么丫鬟,而是他们的三妹江若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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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 血中花
杨氏厉声道:“还不快将这贱奴的脸遮起来,是要让全京城都看我江氏的笑话么!”
小厮们哪顾得上江若锦的身份,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帕,捂住她的大半张脸,压制着推推搡搡往码头外面的马车上走。
江若锦挣扎着想说什么,但也被捂住了嘴,根本说不话,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杨氏一转头,见周遭人群全都用打量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们。
杨氏顿觉丢脸,若不是西春园那边犯贱,怎么也轮不到她亲自来拿人。
江家门楣高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尤其是家中的庶三女出落得亭亭玉立,似出水芙蓉般脱俗可人,勾得多少公子哥魂牵梦萦。
她那张脸,是人们过目难忘的。
方才家丁们动作虽快,可他们还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不是丫鬟,而是江家的庶女。
见她被称作丫鬟掩饰身份,还遮住脸用这般情形压上车去,都知出了大事,皆是盯着他们等着看好戏。
江雾想到三妹和赵虎的情分,正要让江易卓去船只里拿人,他人已经率先迈步往那船只走了过去。
江雾紧跟而上。
杨氏才从西春园出来,哪里会不知道船只里还剩下何人,生怕他们把赵虎抓出来,让家族蒙了羞。
她步子又急又碎地跟了上去。
到的时候,见船只里的赵虎已被她府上的家丁捉拿。
赵虎常年习武力大如牛,家丁们一时按不住,他险些要挣脱逃走,江易卓及时赶到,狠狠一脚踹在他胸口。
赵虎被踹得在地上滚了一圈,捂住心口呕了一小口血,想再爬起来时,江易卓就将绣春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江易卓沉着声:“你想带本官的三妹私奔?”
赵虎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是她自己要跟我走的。”
江雾站在一旁,观察着这艘小船。
虽然里面普普通通,但过日子该需要的东西一样不少,一看就知是提前精心准备过的。
江雾问:“郭钟子是你杀的?”
赵虎起初没答,半晌后像是知道此次无法逃脱,点头默认了。
江易卓吩咐后来的士卒:“把人押去大理寺。”
几个别绣春刀的士兵上来,左右压制住赵虎,却谁都有些怯怯,谁也想不到他们昔日的副将大人竟是凶手。
眼见他们要将人押出去,杨氏连忙拦住:“使不得!你三妹妹才被带出去,光天化日之下,多少双眼睛盯着?往后他们该如何议论,你和你爹在朝中又如何立足?”
“再有我的雾儿本就嫁了个没权没势的,早有人耻笑不已!如何再担得起这样一桩风言风语!”
江易卓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却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母亲,大局为重。”
杨氏冷声一哼,“什么是大局,江家才是你要顾的局!若是寻常与赵虎会面也就罢了,可她这般……”
她说着,走到船中的小榻上,抓起一个包袱,“行囊细软皆在此处,陛下虽然开放男女之风,可你何曾见过,哪家姑娘这般不检点!”
江若锦生在江家,就是庶出也比大多人家的嫡出还要体面。出了这种事,杨氏无论如何也要挽回颜面。
江易卓还想说什么,杨氏又道:“就算你爹要抓凶犯,如今他人已经被你逮住,天南地北,他还能跑哪儿去?”
杨氏:“我不管,今日赵虎就是不能从这艘船出去!”
她说罢,用力朝凳子上一坐,就不让路。
江雾眼见杨氏似无赖又像有理的模样,一时觉得熟悉,仿佛这一幕,她曾经经历过。
可不少人总在见一物或是一人时,都总有熟悉感,她没放心上,上前一步想劝说:“娘……”
“谁劝都没用!赵虎就是不准出去!”
江易卓抿了抿唇,到底没再强势让人把赵虎带出去。
他在一边坐下,垂下眼沉默。
他从不与人争论,向来只动手办事,可杨氏的身份让他无法动手,只能这般认栽。
一众人都挤在了狭窄的船只里,谁都不说话,只听得外面水声潺潺。
江雾从船内看出去,江波渺渺,白雾茫茫,开阔的江面无数船只来来往往。
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喊:“大理寺卿来了。”
江时困大步跨到船上,小船晃了几晃。
船内众人皆直起身来行礼。
小船逼仄,跟在江时困身后的人都留在了外面,仅有谢辞卿跟了上来。
他还穿上值时的衣裳,粗麻布衣上沾了不少灰土,他墨发玉冠,眉目温润如玉,薄唇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他想靠近江雾,看了看身上的灰,停在远她一步距离,冲她咧嘴皮笑,小声说:
“我午后下值,去找爹一起回府,他便带我一起来了这儿。”
江雾没理他,对江时困提议说:“爹,既如此,便先在此审审赵虎吧?”
在这儿审,她还能听一听细节。也许会有帮助。
江时困先扫了眼情形,才站在杨氏跟前想说什么,被她一瞪又闭了嘴。
他坐到江易卓身边去,对府上的家丁婆子道:“送你们夫人回去。”
杨氏站起身来,领着一众下人要走,离开前又不忘叮嘱,不可让赵虎今日从这艘船出去。
她带上不少人走后,船内一时疏散空旷许多。
江雾必然不愿离去,道:“爹,我留下吧,可查查乌香。”
江时困颔首,转而对谢辞卿说:“你暂且来记一记。”
谢辞卿恭恭敬敬:“是,爹。”
他喜爱舞文弄墨,随身携带纸笔,在场的人早已见怪不怪。
谢辞卿坐在另一旁的小桌上,桌子狭窄,手臂施展不开,但他仍能将那些字写的漂亮。
江雾站在他身边看。
他的字与他人全然不同,一笔一划苍劲有力,一撇一捺飞龙走凤,透出独立于世的锐利和傲然。
若只看字,她会觉得这出自江易卓,而不是他。
她不怎么懂,像他这样温柔似玉又天真纯良之人,写得出这样风骨泠泠、气势强劲的字来吗?
江时困开口,把江雾的思绪拉了回来。
“说,你为什么要杀郭钟子?”
赵虎眼见山穷水尽了,不再做无谓地挣扎,“我杀了吏部侍郎的女儿,被他撞见。我假意给钱欺骗他,让他去给我买一把新斧头来,实际上是想借此机会除掉他。”
“但是他暗自将此事转给福来客栈掌柜做,我今日听闻,那个掌柜昨晚就自杀了,用的就是我交代他买的那种斧头。”
“我意识到已经走漏风声,想让郭钟子就此闭嘴,伪造他自尽,所以杀了他。”
江时困发现郭钟子的尸体时,他撞倒在墙角,额头大片鲜血,看上去是自己一头撞死的。
不过仵作验尸的时候,已经看出是死后被人给撞的,他这才定论为他杀。
只是赵虎提到的吏部侍郎女儿一案,不在江时困的范畴内。
那是江易卓在跟的案子,与莫三娘的是同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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