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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楚宁挑眉,困惑至极,“我觉得他如今对我挺好的。”
“王爷多半是看你失忆了可怜,故意纵容你,我和你说,王爷睚眦必报的,你最好少得罪他,否则等你恢复记忆,他一定秋后算账!”年轻的小将虽与谢珏不太熟,平时也不敢往谢珏面前凑,可他原来在谢珣麾下,谢珣一上宁州就跟着谢珣,那是亲眼见过谢珏怎么整谢珣的,心有余悸。
方楚宁心想,那完了,他把人得罪透了!
真是他死缠烂打才有结果?
“我长这样一张脸,文武双全,还要死缠烂打才能讨人欢心?我不信!”方楚宁这点自信是有的,绝对不是他一厢情愿。
周不言都不忍心打击他,从小他对谢珏死缠烂打,谢珏小时候在国子监除了谢璋与谢珣,谁都不理的,连林家的子弟都不爱搭理。
“王爷对你刮目相看,定是你儿时经常为他打架,保护他免受欺负,他才勉为其难地把你放在眼底,这么多年来也就习惯了。王爷当初在战场上受伤,你都不知道你什么德行,比自己年幼的儿子受伤都心疼,彻夜不眠不休地照顾,就差端屎把尿。”周不言早就想吐槽了,王爷身边那么多暗卫,谁让你大包大揽的,感觉你比王爷的管家都贴心,好歹也是方家长子,方楚宁这么放低身段贴着谢珏,他们这群跟着他的在谢珏的手下面前都要低人三分,当初可把周不言气坏了,拚命怂恿他在谢珏面前一定要拿起腔调来,可方楚宁根本没听在耳朵里。
“我不信!”方楚宁在绿柳山庄数月来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没有伺候过别人,他一看就不是伺候别人的主子,怎么可能在谢珏面前如此做小伏低。
“方大,真是这样!”柳江说,“当初我们都以为你们兄弟情深,我还偷偷不平,都是兄弟,我受伤你怎么就送一个金疮药,王爷受伤你就要贴身照顾,如今……我悟了,我不配得到兄弟无微不至的照顾。”
方楚宁,“……”
方楚宁陷入沉思,所有人都说他对谢珏情深义重,难怪当初谢珏见到他时如此癫狂,他的死讯当时传遍天下,谢珏却始终不信,不眠不休地找寻,从桑南找到江南,总算找到他,他还不认识他,那一瞬间可不得疯了么。
若当时他真的死在桑南,谢珏会怎么样?
方楚宁倏然回过神来,他为什么要站在谢珏的角度去体谅他,为什么?他如今失忆了,过去只能听旁人说,可他们说的事情,为什么他一点实感都没有,心里空落落的,落不到实处。可他心里是信了七八分。
他曾经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那个人。
喜欢到可以为他生,为他死!
周不言见状,“你也不必过于纠结过去是怎么相处的,如今的感觉也很重要,既然失忆了,你就当是重新开始,好好享受这样的过程,岂不是很美好,过去都是你追在王爷身后,拚命地靠近他,温暖他,如今你失忆了,正好可以享受王爷追着你跑的感觉,不要管过去怎样,你只管享受就好!”
柳江等人是给不了方楚宁建议的,若这段孽缘中的人不是方楚宁,是他们任何一个人,他们都会苦口婆心地劝他放弃,不要执迷不悟,想一想百姓的唾骂,想一想父母的失望,想一想没有子嗣的孤单,他们有太多的理由要劝,可这人是方楚宁啊。
是他们的兄弟,在战场上带领他们冲锋作战,无数次保护他们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将军,是在桑南时死里逃生,差点见阎王的方楚宁,连大帅和方夫人都瞒着他的死讯,且举办了葬礼,没有人站在他的身边支持他,若是这群兄弟也是站在他的对立面,那他也太可怜了。
他们早就想通了,如刚刚他们所言,王爷这样的男子,喜欢上他也没有什么稀奇的,除了性子太冷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或许也是习惯了方楚宁与谢珏的流言,他们私下也会谈起,除了方楚宁,他们都想不出谁会是雁王妃,除了谢珏,他们也想不出方楚宁会喜欢上哪个姑娘,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他对哪个姑娘另眼相看过。
方楚宁喝了六碗酒,没有喝醉,只是有些酒气上涌,他回到主院内时极是安静,只有流水声,方楚宁一怔,流水声?
他对主院内一切都很熟悉,因此熟门熟路地进了内院,非常自然地找到了主卧,流水声从屏风后传来,谢珏正在沐浴梳洗。方楚宁酒气上涌得更厉害一些,埋在树下的酒香醇浓郁,后劲十足,六碗虽不至于会醉,却仍会令他觉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
谢珏竟那么自然地跟着他回主院,今晚他睡哪儿?他带他一路往北,是去哪儿?他们要共处一室吗?这一路北上,他和谢珏都是分开住客栈,各开一间。今晚要一去睡?不太合适吧,他们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不管发展到什么程度,他失忆了……方楚宁脑补了一下两人的亲密画面,不合适,绝对不合适!
酒气上涌得越发厉害了,方楚宁也不知道是养伤后身体太过虚弱的缘故,原来六碗酒绝对不会醉,如今却有点轻飘飘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不知何时,水声已停下,谢珏缓步走到他面前,中州夏季炎热,谢珏就穿了一件单薄的夏季长衫,因为刚沐浴过,长衫紧贴着身体,更衬得他挺拔俊秀,腰带也是只是松松垮款地系着,领口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与白皙的胸膛,因为离得太近,方楚宁还闻到了皂角与木质交织的香。
第892章 学习
湿润的香顺着他的气息笼罩在他身上,混着酒的醇香,方楚宁觉得自己有点醉了,口干舌燥,他微微往后挪,拉开距离,避开了离得太近的谢珏。
谢珏见他脸色涨红就知道他喝多了,方楚宁喝多红脸,眼神如蒙着一层水雾,唇色因浸透了酒而显得格外的艳,呆呆傻傻的,谢珏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喝多了?”
“没有!”
谢珏转身到中间的桌子边给他倒了一杯茶端了过来,“喝口茶。”
他出门命人去煮醒酒汤,顺便把屋里的水都换一换,再续一桶热水,方楚宁捧着茶,听着谢珏清清冷冷的声音,那是燥夏里的一抹清凉。谢珏回来时,方楚宁一杯热茶还没喝完,方楚宁问,“为何要煮醒酒汤,我没醉。”
“北方的酒很烈,你喝惯了江南的酒,一时喝不惯,若不解酒,宿醉易头疼,喝了醒酒汤再洗漱休息。”
“哦……”方楚宁心想,谁说谢珏没伺候过人,这不是挺自然的么?也没有一点生疏的模样,好像他们已这样生活了数年,早成习惯。
“我先去回信,你喝了醒酒汤就去洗漱。”
“……好!”
方楚宁低头喝茶,忍不住偷偷看谢珏,书房和卧室连在一起,只隔了半扇门,他坐在暖塌上能看到谢珏在书房正在磨墨。他磨墨的动作轻缓又优雅,露出一截温润的手腕,手腕上戴着一串菩提珠,北宁男子戴菩提珠的并不算多,谢珏并不信佛,他带菩提珠大多时是动怒时平复情绪的,每次摸着菩提珠就是提醒他要冷静,戒燥戒怒。且他常穿宽袖长衫,旁人很少注意到他戴了佛珠,方楚宁也是在谢珏在绿柳山庄住了几日后才无意中发现,曾问过谢珏信不信神佛,谢珏说不信。
方楚宁心想,谢珏必然是不信的,听闻他在桑南大动干戈,血流成河,祭司院无一人存活,那绝对是杀人狂魔,也不怕祭司的诅咒,可见他本人一点都不在意什么神佛。
谢珏提笔给京中写信,他知道方楚宁在看他,他心情很平静,方楚宁在中州多年,其实对中州非常熟悉,若是他愿意,他打算带方楚宁在中州多住一段时日。中州的陈家势力渐弱,宇文皇族的力量被谢珣不断削弱,新来的将军渐渐地建立起一套属于中州的军务运作,忠于朝廷,可陈家毕竟根基稳固,谢珏在带方楚宁熟悉的同时,也想暗中走访,避免中州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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