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伤身吗？”谢珣问。

张灵正说，“这是补身的药，只是……娘娘身体虚不受补，不能长期吃的。”

“我知道了！”谢珣心中也有数了，等张灵正走后，让近卫最近盯着小厨房，看看凤妤喝药的频率。

阿妤嘴上说着随缘，却瞒着他喝这么苦的药，谢珣心疼极了，若说谢珣并不想要自己的子嗣，那绝对是骗人的。

如意那么可爱，看着如意粉白机灵的脸都想要一个自己的宝宝，可若代价是凤妤伤害自己，他宁愿不要，所以把握在一个分寸里，他不想凤妤伤害到自己。

谢珣夜里抱着凤妤，规规矩矩地搂着她，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不带一点情欲，凤妤还觉得奇怪呢。今夜怎么就这么反常呢？毕竟他如狼似虎的模样可累坏了她，每次都像饿狼扑食一样，难道是他突然良心发现？

“怎么了？有心事？”凤妤察觉到一点不对劲，慌忙问。

“有点累！”谢珣亲了亲她的脸颊，忍不住埋头在她脖颈，深深地吸一口，他很喜欢她身上的气息，无形之中吸引着他。

凤妤想他忙了一天的政务，是有点累了，忍不住拍了拍他的手，“那好好休息啊。”

谢珣欲言又止，知道她是误会了，谢珣想和凤妤聊一聊她喝药的事，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阿妤肯定不想他知道的，她私下在调养身体，应该也有数，他今天还问了张灵正，有没有男子喝了容易令女子怀孕的汤药，张灵正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一个奇怪的东西，谢珣记忆犹新。

他就很好奇，既然有女子喝了容易受孕的药，怎么就没有男子的呢？

怀孕不是两个人的事吗？

阿妤一个人在调养身体，他也可以调养身体！

张灵正幸好记得他如今是皇帝，不敢太放肆，只是让谢珣保持身心健康就好，其他的一切顺其自然，他隔三天就去把平安脉，若凤妤身体不适，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瞒着谢珣，一定会告诉他。

谢珣得到张灵正的保证，这才彻底安了心，他再努力努力，等过了年，若是再没有动静，他就命人换了阿妤的药，不想她继续喝药伤身。

第643章 条件

谢珣和独孤靖的擂台定在十一月二十八日，帝后大婚后日期一日日临近，凤妤若说一点都不担心，绝对是骗人的。且月底一过，马上就是年关，这是北宁的大事，没有人愿意看到皇帝涉险，每天的朝会都是劝谢珣三思而行的，谢珣也就一句话，朕已答应独孤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除非独孤靖放弃，否则擂台一定要打。

内阁也知道劝不动谢珣了，且他是一国之君，既答应了独孤靖，就不会食言而肥，北蛮的使者团也来了京都，都住在驿馆里，这一次来的都是新面孔，北蛮的祭祀已换了一人。谢珣对蛊虫心有余悸，特意命人排查是否有北蛮六公主，六公主早就出嫁在他们部落里的一位大将军，这一次没随着使者团一起过来，没有六公主，北蛮祭司也是令谢珣不安，所以最近他都不希望凤妤靠近北蛮人。

只是北蛮使团来了，这一次是友好来访，谢珣和凤妤都宴请了他们，北蛮还带带来许多宝石恭贺帝后大婚，态度非常友好，这和三年前不一样。北蛮没带带来六公主，但是带来了北蛮王的三公主和四公主，这是一对双胞胎姐妹，长得一模一样，高挑健美，骑射一绝，宴席上与崔兰宋等几名将军比试了骑射，不落下风，北蛮女子巾帼不让须眉。

北蛮和桑南的祭司都拥有非常大的权力，林和礼等内阁官员说服不了谢珣，也觉得国君失信有损大国风度，所以瞄上祭司们。

这也算是迂回之法，只要祭司们说动独孤靖放弃，这场擂台就能取消，北蛮和北宁之间的事可以再商谈。

原本擂台只是方楚宁和独孤靖的约定。

北蛮的大祭司是一名年方三十的青年，浓眉鹰眼，硬朗英俊，头戴方巾，头发梳成六七束辫子，辫尾还戴着红色的宝石，熠熠生辉。这样的宝石戴在北蛮男人身上倒一点都不显得花哨，反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俊美。

“王爷既已北宁国君定了擂台，我等不好劝说，这是必赢的局，我们也没必要劝说，只等结局。”

“擂台上讯息万变，祭司大人未必太过自信，我们陛下也是战无不胜，未必会输，我们来谈条件，是因为我们北宁与你们北蛮的风俗不一样，陛下是千金之躯，哪怕龙体擦破了皮，都是我们当臣下的失职。”林和礼慢条斯理地说，他和内阁所有人都不希望谢珣涉险。

大祭司等人的态度也很明确，稳赢的局不愿多生事端。

林和礼和张伯居对视一眼，也非常明白一件事，大祭司既然见他们，那就说明有商谈的空间。

“北蛮想如何，我们可以听一听条件。”林和礼说，“按照独孤靖和陛下的约定，若是陛下输了，可以酌情考虑北蛮和北宁和谈条件，不会强迫北蛮归降，可独孤靖若输了，北蛮就要归降，既然你们祭司没有提出异议，那是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陛下就算输了，北宁也不会放宽和谈条件，只能你酌情考虑，最多参考的就是三年前签订的条款。北宁新朝刚建立，若你们打着独孤靖杀了陛下就会引起四方混乱，那你们也想错了。北宁皇室有雁王，也有谢闻郡王，谁不管是谁都能撑起北宁，所以陛下才敢和独孤靖一战。他也一直想和独孤靖分出胜负，但是我们当臣子的，不愿他去涉险，所以才会极力阻拦，并不是怕他输了，或死在擂台上，大祭司，你想要满足什么条件，才愿意劝说独孤靖放弃擂台？我们开诚布公聊一聊，若是可行，我极力促成，若不可行，我们也可以死心。”

谢珣的确没答应过独孤靖若是输了，北宁双手奉上，他们是战胜国，没道理和他们孤注一掷。

大祭司沉吟，思考，那双锐利如鹰一样的眼睛盯着林和礼，“林大人能做主吗？”

“不能，我们要与皇上，或雁王商量再告知于你。”林和礼情绪稳定，知道大祭司态度松动后，心中也就安了。

至少，有和谈的空间！

“九王爷是我们北蛮的战神，我们也心疼自己的战神。临行前，我王说过，北蛮百姓常年生活在冰天雪地，环境恶劣，近两年来更是人口锐减，牛羊减少，生存堪忧，若北宁愿接收我北蛮度过宁州，我们也愿意归降北宁，安稳度日，只是有几点条件，希望北宁同意。”

“请说！”林和礼大喜，既是能谈，那就成了一半。

“北宁必须对我族百姓一视同仁，不能苛待，若不愿意迁徙的百姓，可以住在故土，北宁不能派军强行驱逐。我们需要安居乐业的房屋，牛羊，田地。同时，北宁需要划出一块封地给北蛮皇室，允他们在封地自治。”大祭司缓缓地说出北蛮王的条件。

第644章 联姻

林和礼琢磨一下北蛮王的条件，想要一块封地，北宁除了皇族，极少有人能拥有封地，就算有封地，也不能自治。

林和礼说，“北宁新政推行，早就改了封地制度，就算是皇族，有封地，却没有自治权。北宁新政已废除封地制度，日后的皇室子孙不会再前往封地，只享有封地的地租税银，只有钱，没有权。北宁所有的土地都会派遣官员治理，就算给了北蛮王也封地，北蛮王也只享税银，没有管辖权，若北蛮王不介意进京居住，陛下一定会给他一座恢弘气派的府邸，也会安置北蛮皇族所有人，生活起居都不必担忧。”

这也算是一种圈养，他们想要封地，有想要自治权，这是不可能的，若是给了他们封地，再封王，过几年整个封地多是北蛮人，相当于北蛮人占领宁州边境，这绝对不可能，他们还会想办法分化北蛮来的百姓，不会允许他们集中在一地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