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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他带资入赘(26)

作者:依山无尽 阅读记录


老大夫连连点头,似还在震惊于脉象中。

大夫走了之后,这屋内又只剩下这二人。

两人似乎十分有默契的不再提及先前那尴尬的状态,反倒是沈菱歌先开口,“多谢你这几日的照顾。”

没想到她会对他言谢,将她先前放在床边的药碗拿回案上,随口道:“我以为你会介意那大夫刚刚的称呼。”

哪知沈菱歌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老大夫不过是过路之人,何须同他计较?”

她的满不在意落入余时安耳中,亦不知是何滋味。可他毕竟是余时安,倏忽间便敛去眼底的情绪,只道:“沈老板这次险些丢了性命,可得到了你所想要的?”

抿了抿嘴唇,沈菱歌终是开口道:“反正现在相关联的人都已不在了,也不怕告诉你。”

“愿闻其详。”

沈菱歌将自己在画舫上的所闻娓娓道来,说起那个不知名的大人问起余时民一事时,留心着余时安的表情,似在捕捉一丝丝蛛丝马迹。

可余时安听起这些事来,如同旁观者,不带一丝情绪,“依你所言,暂时还不能确定这幕后之人究竟是圣上,还是另有其人。”

“正是,圣上不愿青瓷之技一家独大,此处我觉得有理。可他又何需拿下瓷窑?他可是当今圣上,若需青瓷,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若要将瓷窑收为官窑,也是一道圣旨罢了。那他光要个瓷窑又有何用?”她道出心中所惑。

“如果不愿青瓷之技一家独大确是圣上之见,而拿下瓷窑是另一人之计呢?”余时安顺着沈菱歌的话分析下来。

二人目光相对,顿时感到此事不寻常,而又有尚不明晰的势力,更加人感觉深不可测。

随即,沈菱歌又道:“虽不知为何有人突袭醉香舫,既是如此,我们也该快些返回富云县,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不过……”

她顿了顿,“张老板是瓷器行的老主顾,如今他命丧黄泉。而我又恰巧在京师,不去探望,似有不妥。”

但,此时的她处境尴尬,若是去无疑是惹人耳目,若不去到底落人口实。

第22章

郁家掌事

“秦闻笙可知你真实身份?”

在一阵沉静之后,余时安突然开口问道。

“真实身份应是不知,但经过昨天那一闹,多半能猜出我是与青瓷有关的。”沈菱歌的手轻轻肘着下巴,思忖道,“不过换个思路,明面上沈老板因暴雪封了山道而被困在京师;暗里不过就是秦闻笙知道我到了画舫,且他只知我姓葛……”

闻言,余时安抬眸望向她又沉默了片刻,却道:“沈老板分析在理,所以若是害怕节外生枝,不若故布疑阵,且让秦闻笙以为葛姑娘命丧湖中。那你沈老板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前往古玉斋。”

这话一说,沈菱歌也顿时豁然开朗,但她大病初愈,哪有时间与精力去布那疑阵。不过,这主意既然是余时安想到的,那他必然已有计较。

接着,沈菱歌故意出言调笑,“听余公子的意思,可是胸中已有妙计?”

她轻笑,眸光潋滟。

余时安笑而不答,似是不愿透露更多。

既然如此,沈菱歌也不再多问,出来多日,不知瓷窑那边如何了。

了结了京师之事,还是要速速回去才是。

第二日,依旧是阳光明媚。

初阳洒进房内,落在梳妆台上,将坐在台前的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台前的人拿着粉刷掩住自己略带病容的脸颊,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确认毫无破绽后,起身用过早膳,便前往张老板府上。

而昨日二人商议完对策之后,余时安便离开了客栈,直至天亮也未瞧见他。

张府在离古玉斋不远的地方,很快便到了。

下了马车,隐约可听见府内传来阵阵呜咽之声,阖府内外已挂满了白幡。

她将备好的银票给了坐在院中的知客后,走向主院。

而张老板的灵柩就停放在此处。

前厅大大的白底黑字“奠”赫然入目,平添了几分凄凉。

许是她来的时间较早,张府中未见其他宾客。

张老板有一妻一妾,二人身着素衣各携子女跪在灵前。

张夫人双目无神,看上去生气全无,而其他人则跪在一旁抹着眼泪。

“沈家瓷器行,沈老板,上礼!”

在这样高声唱礼下,沈菱歌站在堂前,深深地鞠了三下。

她与张老板不过相见几面,理应心中无感。

再加上,张老板昨日既能出现在醉香舫上,难保他在这事中扮演什么角色。可偏偏在现在这样场景的烘托下,不免多了些感慨。

“各位节哀。”

张家的家眷又向沈菱歌回礼之际,沈菱歌宽慰道。

虽然这样的宽慰无济于事,甚至略显苍白,但她也无法做到更多了。

礼成,她正想转身离开,忽然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男孩跑到她跟前,“这位姐姐便是沈老板吗?”

“正是。”沈菱歌低头看向他,这孩子眼睛也是黑亮有神,面容白皙,若不是他穿着打扮是男孩的样子,她真会以为他是个女孩子。

她又回头望向跪在一旁的张夫人等人,这才发现,原来张老板有四个孩子,不过也只有眼前这个孩子是男孩。

“沈老板,女子是否可以入朝为官,又是否可以独掌家业?”孩子仰着头很认真地问道。

一个孩子会知道沈菱歌,会问她这些问题,必然是张老板同他说过一些。而他,作为第一见面的男孩,问沈菱歌这样一个问题,很难让人不觉得他是在嘲讽些什么。

偏偏他语气真诚,似在道出他内心深处的疑惑,令人不做他想。

“雾襄,不要打扰沈老板!”跪在一旁尚在流泪的张夫人唤住挡在沈菱歌身前的儿子,拿起手绢,擦了擦眼泪,好似在掩饰眼中的尴尬。

“无妨。”沈菱歌笑了笑,笑中却是坦然,并不觉这是冒犯。

“能否独掌家业全在于个人本事,而非性别。纵然现下世人多不认可,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越来越多的女子愿意向世人崭露自己的本事,而那时,女子掌事将一如男子所为而被世人所接受。”沈菱歌蹲下身子很有耐心地对他说道。

也不知他是否听得明白,但他神情依旧专注,甚至眸中多了一些炙热。

“至于女子能否入朝为官,此事涉及朝政。不好妄言,但是,终有一日……”说到这里,沈菱歌思绪飘回了现实世界,在那里,女子确实可以从政,而女子同样撑起了半边天。

或许是沈菱歌说得过于飘渺,又或许她说的怔住这孩子心中某处。

而他就呆愣在原地,直至沈菱歌起身,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恐怕就是沈家瓷器行的新任掌事沈菱歌,沈老板了吧!”

沈菱歌刚刚站定,门外又走进来一男一女,说话这人是随行的女子,身材高挑,明明长着一双撩人的桃花眼,偏偏素衣淡抹,笑如春风、如暖阳,一见着面,便能生出好感。

男的约莫二十五岁左右,长得还算是儒雅清秀,眉宇间含着丝丝戾气,见着沈菱歌也是面露不善。

“幸会,不知二位是?”沈菱歌在自己的脑海中思索着,但确实未见过这两人。

“郁家瓷器铺,上礼,拜!”

原来这两人是郁家的,也难怪这男子对自己不甚友好。

见两人依礼而拜,又没搭理自己,沈菱歌便准备唤上寅礼直接回富云县了。

哪知她刚迈出一步,郁家那男子便道:“果真是女子,上不得台面。见着人了,便要走吗?”

??

这怎么一骂还骂了一屋子的女子呢?

停住脚步,沈菱歌转过身去,幽幽说道:“这便是郁家家风?在人家灵堂之上,公然攻击人家女眷,像什么样子。”

话音一落,不仅是张家的女眷,就连陆陆续续到来的宾客,都用着异样的眼光瞥向郁家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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