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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登基为帝后我重生了(7)
作者:寒木枝 阅读记录
毫无经验的翠竹一下子慌了,压低声音问:“郡主,您和四皇子打架了?”
她先头守在外头就察觉不对劲,卧房里的动静持续近一个时辰,甚至好几次清晰地听到小郡主压抑的哭声。
裴海棠窘迫极了,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摇头:“没、没有的事。”
朱少虞耳力过人,已走开好几步还能听清她的结结巴巴,回头一瞥,恰好将她臊红脸蛋的小模样收入眼底。
脚步略略一顿。
随后,朱少虞回味似的触摸脖子上残留的两道血痕,那是他加重力道,她受不住时指甲不慎刮下的。
一刻钟后,洗完归来的裴海棠依然嘟着小嘴,没好气地把朱少虞从床沿赶下去:“你,睡地铺!”
一如既往地骄横。
饱饱饕餮过一顿的朱少虞,很配合地服从。
~
次日,夜里劳累过度的裴海棠迟迟起不来床,直睡到晌午该吃午饭了,她才扶着小腰勉强坐起身来。
“郡主,您腰疼吗?奴婢这就去宣太医。”
翠玉焦急地往外疾奔。
裴海棠:……
急忙唤回来:“没事,不必宣。”
伺候穿衣时,翠玉又惊觉小郡主白皙手腕上多出一圈诡异的红痕,像是被人攥伤的,急匆匆去拿跌打损伤膏来抹。
裴海棠:……
这才发现,某些事儿哪怕害臊也不能瞒贴身的丫鬟,否则误解会层出不穷。
午膳后,裴海棠沐浴时,便特意让翠竹、翠玉两个贴身大丫鬟一同进来伺候。
“昨夜,我和四皇子做了真正的夫妻。”
说罢,裴海棠忍住羞臊,直接将衣裳褪下,露出满身的恩爱痕迹,简直没眼看。
一片青青紫紫。
翠竹和翠玉微微张嘴。
好在两人不算太笨,很快领悟郡主口中的“真正的夫妻”是何意。
这之后,两个大丫鬟再不会冒冒失失地乱请太医、瞎拿药了。
~
这夜,朱少虞依然没早回,一如既往地忙碌到三更天,才踏着月色下值回府。
但府里却明显添了新气象,远远就瞧见整个上房再不是以往的漆黑一团,反而灯火通明。
朱少虞疑惑地推门进屋,居然发现裴海棠还没睡。
困倦明显的少女斜靠在东次间的暖榻矮几上,单手托腮,强打精神翻看话本子。
“郡主,怎么还没歇下?”
“等你啊。”
这听上去有几分暧昧的话,让朱少虞习惯性先往西次间洗澡的脚步一顿。
他转过身来,裴海棠已下了暖榻,趿着鞋打着哈欠来到他跟前:“四皇子,五日后是不是你的休沐日?”
“有事?”朱少虞低头看她。
因着身高差,裴海棠的脸只够得着他散发着阵阵热意的胸膛,为了能与他对视,少女不得不仰起困得直泛眼泪的小脸:“五日后是我大哥的忌日,你能陪我去普渡寺祭奠吗?”
她的亲大哥,六岁时跌下山崖夭折,香火供奉在普渡寺。
“好。”
“一言为定啊。”
裴海棠刚揉完发困的眼睛,突然身子软倒,好在朱少虞眼疾手快,稳稳托住她小腰带入怀中才没摔伤。
“郡主。”一旁的翠玉惊慌地奔过来。
朱少虞连忙低头查看怀中的人,却见她脸蛋软软地蹭着他胸膛,阖上眼睫,小嘴微嘟,似乎……睡得正香?
“哎呀,郡主是困死过去了呀。”翠玉心疼死了,忍不住冲朱少虞小声抱怨,“四皇子,您就不能早些回么?为了能跟您说上话,咱们郡主硬是苦撑到了现在。可怜见的,素日里一更天就早早入眠的。”
朱少虞眼底看不出情绪,默默弯下腰,将裴海棠整个人打横抱起,脚步稳稳地送入拔步床。
给她掖好被子,放下纱帐,朱少虞又立在床头多看了她一眼,才转身去西次间洗澡。
~
五日后,朱少虞如约陪裴海棠去普渡寺。
坐落西山的普渡寺是百年古刹,香火旺盛,尤其逼近年关,前来上香祈福的人家络绎不绝。
寻常百姓徒步上山。
裴海棠和朱少虞这样身份贵重的,自然是乘马车蜿蜒而上。
西山一带风景好,裴海棠忍不住敞开两边车窗,时不时眺望左边的,再看看右边的。
只见山脚下流淌着波光粼粼的小河,半山腰挺立着一大片挺拔的青松、遒劲的红梅,时不时还能听到叽叽喳喳的麻雀蹲在枝头唱歌,看到几个衣裳大红大绿的村里小丫头在积雪上来回奔跑。
很是鲜活有趣。
重生归来的裴海棠,很享受这样的动景。
“哎呀,有个小女娃跌倒了。”裴海棠趴在左边车窗,满脸的心疼。
很显然,朱少虞不感兴趣,始终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
突然,裴海棠也失了兴致,还火速把两边窗帘全部放下。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发冷,想、暖和暖和。”
闻言,朱少虞起身、蹲去马车中央的火盆旁,用长长的火箸拨弄几下里头的炭火,火苗噌的一下大了起来。
搁下火箸,他又从暗格里掏出一条毛绒绒的虎皮,给她铺在腿上保暖。
裴海棠心头却难以再宁静。
方才她撒谎了,并非冷,而是猛不丁看见林子里走出来一个妙龄少女。
裴珍珠。
朱少虞上一世惦念多年,登基为帝便立即纳进宫、予以盛宠的贵妃。
也是朱少虞这一世揣在心口的白月光。
应该是重生前的两个月,裴海棠无意间在他珍藏的木匣子里发现了裴珍珠的私人画像。当时,裴海棠就火冒三丈,抄起皮鞭冲到朱少虞跟前质问,他拒绝开口00交代,她便狠狠甩了他几鞭,还泄愤般把画像撕了个粉碎。
可画像能轻易撕毁,深藏朱少虞心底的那道倩影,却是……
“郡主,郡主?”
低沉雄浑的男声入耳,把裴海棠从回忆里唤醒,她茫然地抬头看着朱少虞。
朱少虞挨着她而坐,察觉她眉眼间神色不大对,也没多问,只默默递过来一盏热茶。
茶能压惊。
裴海棠忽地被取悦了,几口热茶下去,畅快极了,还真冲散了她内心的不宁。
她是重生的,畏惧什么白月光嘛?
上一世任由白月光蹦跶,是她不屑除之,这一世既已决定追随朱少虞好好过日子,就绝不允许白月光再闯进她的婚姻里蹦跶。
绝不!
她,信心十足!
将喝空的茶杯交回朱少虞手中,裴海棠重新凑到车窗,轻轻撩起窗帘。
一座高大的山门浮起在眼前,上头的横梁刻着“南门”二字。
“哎呀,怎么是南门?没趣。四皇子,咱们拐到北门去爬天阶好不好?”
“爬天阶,你确定?”
朱少虞眼底浮起一丝质疑,那么高那么陡的天阶,细胳膊细腿的她哪爬得动。
“小瞧人,我很厉害的。”
裴海棠回头冲他撅嘴。
随后,她高声吩咐车夫:“绕道,去北门!”
虽说依然由裴海棠拿主意,但她能与他提前商量,却实打实是破天荒头一遭。
朱少虞考究的目光审视着趴伏在窗口的她。
自从那夜她不抗拒,任由他畅快淋漓起,他便腾起一种奇妙的感觉,好似眼前的她皮囊还是那副皮囊,里头的芯子却换了个。
是什么促使她改变的?
还没等朱少虞寻出头绪,已抵达北门。
下了车,高耸入云的天阶横在眼前,裴海棠顿时心头犯怵。
呃,爬天阶并非她真心,只是不喜在南门遇上裴珍珠一行人,才特意避到北门来。
“开始吧。”朱少虞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呀,比比看,谁先到……半山腰。”
裴海棠留了一手,知道半山腰有歇脚的茶寮,还有专业的登山轿。
可真爬起来,还是要了命。
离半山腰还有一截呢,裴海棠已是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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